第28章 头一次热脸贴冷屁股
“为什么没回我消息啊雇主先生?”
面对人一大早的质问,姜温弥保持沉默。
看着面前眼神有些疲倦的男人,蹲在门口抽烟的姜温弥欲言又止。
他很想开口质问一下裴闻宿昨晚所说的那些话,想和他划清关系,就按照单纯的雇佣关系彼此互不干涉,又想问问作为Enigma的他是不是真的想过将自已标记为他的专属omega。
可转念一想,哪还有除雇佣以外的关系,又没多亲近,反正也是因为同情和下半身的欲望才迸发所谓的善意的。
但姜温弥不是拎不清的人,虽然知道裴闻宿的亲切是带着目的性的,但他确实有所帮助。
他以资助人的身份帮妹妹从趋炎附势的学校转走,单论这一点,姜温弥就无法反驳。
“问你话呢雇主先生,短短几天不见怎么瘦了这么多?”
裴闻宿蹲在姜温弥旁边,歪头盯着对方清清冷冷的脸,瘦的脸颊都凹陷了,可以雇人去他黑眼圈上挖煤了,眼睛有红血丝,眼神涣散,T区较暗沉,一看就是睡眠不足及肝脏不好。
“回答一下嘛。”
裴闻宿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人。
姜温弥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手肘上的擦伤还火辣辣的疼着。
这一小小的举动被裴闻宿看在眼里,他昨晚见了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吃了顿饭后就待在家里整理着研究资料以及继续着接连开了几天的视频会议。
之前实验室被盗走样品一事让他忙的不可开交,吩咐人无论如何都要尽快逮着小偷后,他一边注意着那群背后跟踪他的不知名势力,一边通宵几天忙完手里的工作,一收尾觉都没睡就来找人,结果人家比之前还要冷淡。
裴三爷撑着下巴苦恼。
哪儿做错了吗?
本来想着几天不见突然出现给姜温弥个惊喜,结果吃了一嘴冷脸子的裴三爷蹲在门口画起了圈圈。
“跟我说说话呗。”裴闻宿偏着头,语气竟有些可怜巴巴的:
“我哪儿做错了吗?你不回我信息也不和我说话,哪有这么高冷的雇主啊,你保镖我的小心脏可难过了。”
姜温弥弹掉半截烟灰,目光落在了裴闻宿身上,蠕动着有些干裂的嘴唇,随即才开口道:
“你天天发些骚又骚的很的大病文案给我,我连有病都懒得回你。”
经过一番自我心理疏导,姜温弥决定对昨晚的事情闭口不提。
缄默不是解决烦心事的办法,但一定程度上维护了那堵拦在他和裴闻宿之间的高墙。
没必要,但至少显得不作。
“我不是也有问你吃饭了吗,睡得好吗,你为什么不挑这些回啊,净顾着看那些骚话了啊?”
裴闻宿好笑,不过总算愿意搭理自已了。
“闭嘴吧你,大早上的别瞎几把鬼扯。”
姜温弥眯缝着眼,他现在很累,感觉有几十斤的脏话要破口而出。
“真伤心,我自诩我的声音是悦耳动听的百灵鸟,结果在你这儿是瞎几把鬼扯…”
裴三爷撇撇嘴,他好歹是个知名乐队的大主唱,好多人还没机会听他说话呢。
姜温弥沉默——伤心你个Potato。
“小花呢?”,裴闻宿主动岔开话题。
“到熟悉的爷爷奶奶家去玩了。”
早上出门的时候遇到邓伯和婶子,老两口看见了喜欢的小姑娘,热热情情的请一年级的小朋友上他们家做客去。
加上姜小花儿也很喜欢邓伯一家,所以就由着他们去了。
“那孤独的你需要我来陪。”,裴闻宿语气笃定,神情坚定的入党似的。
…神经,姜温弥无语。
害他莫名其妙笑了一下。
“原来你喜欢听情话啊?那我常跟你说哄你,你多笑笑?”
“喜欢个锤子,别瞎*儿乱说。”
姜温弥觉得有些神烦。
“…雇主先生你今天脏话好多,都要教坏我了。”
裴闻宿眼神探究,寻思这人不会是被夺舍了吧。
“…抱歉,我现在有点累,裴先生,可以请您稍微沉默一点吗?”
姜温弥掐灭燃尽的烟头,转身进了屋。
裴闻宿点头,看向姜温弥的背影带着探究——他原本就是一累就喜欢爆粗口的类型吗?盯着一张清清冷冷的脸面无表情的出口成脏…怪性感的,两句话差点给裴三爷骂爽喽。
刚收回目光,一道黑色人影便出现在街对面。
看着一身黑风衣站的笔挺还抱着一束玫瑰花的男人,裴三爷只觉得有趣——上一秒还嘲笑这人像是开屏的孔雀,下一秒就看见那只孔雀踩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向了这边。
店里有道人影突然窜出,速度快到裴闻宿的发丝都被风带动。
“斯意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姜温弥站在门口,眼底浮现一抹浅笑。
“昨晚。”祁斯意将手里的玫瑰花递给了姜温弥,温文儒雅,笑容得体:
“好久不见了,小弥。”
“你回国也不说一声,我都没能去接你。”
姜温弥的好心情溢于言表。
“因为太晚了就没联系你,想着给你一个惊喜,怎么样,这个惊喜没有变成惊吓吧?”,祁斯意笑说,目光却是瞥过一旁目光探究的裴闻宿身上。
“没有,我很高兴可以再次见到你。”
姜温弥说着,将花放到了店里。
裴闻宿抬眼跟人对视着,面前的男人笑的很假,这是裴三爷除开屏的孔雀外对人的第二印象,第三印象无非就是——是个信息素比姜温弥强势的Alpha。
祁斯意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对店里的姜温弥说道:
“小弥,今天有空吗?想请你开车陪我去一趟老宅,在国内开车我还不太习惯。”
“啊…好的没问题!”
姜温弥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关灯锁门,给宋实发去休店一天的消息,随即便跟人有说有笑的走了。
祁斯意不露声色的打量着比之前更加憔悴的小青年,看来没有他的日子里对方过的很辛苦呢,他意味深长的笑笑,回头轻瞥了一眼依旧蹲在门口的人。
看着二人有说有笑的离开,裴闻宿默默点燃了一根烟。
闹呢,区别对待,对自已就是瞎几把鬼扯,对那个男的就是一口一个哥的,还想都不想就为人闭店。
裴三爷第一次被人冷落,眼神幽怨的和峨眉山被制裁的泼猴似的。
躲在暗处的便衣保镖目睹了全过程,他们第一次见自家三爷热脸贴冷屁股,不由的觉得惊奇,按照往常,三爷早就Excuse me外加眼神不屑语气嘲讽拉满了,怎么这次就心甘情愿的蹲在地上抽着寂寞的香烟?
况且他蹲的还是原本摆放垃圾桶的小角落,活像只被主人遗弃的大型犬似的,真稀奇。
弹了弹烟灰,裴闻宿拨通了一记电话:
“都看到了?那个男的的资料尽快调出来。”
“好的三爷。”
正吃瓜的保镖被老板突然打通电话,小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
裴闻宿眼神阴戾,直觉告诉他,姜温弥喊哥的那个男的,绝对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