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暗流涌动
寒夜，一堆堆篝火，熊熊燃烧。
“李大人，接下来怎么办？”
王若虚裹着厚厚的棉衣，看着押运军卒来来往往的整理车马，救治伤员。
“小子，谢谢你了！”李乘风看着王若虚，由衷的说道。火光照映着他的脸庞，青色胡须比前几天好像更浓密了。
王若虚连忙摆手:“李大人，您说的哪里话。我的命还有木山和阿就，都是您救下来的。”
“你不用谦虚。不是你最后关头的力挽狂澜，月娘恐怕已经惨遭毒手了。”李乘风此时情绪显得非常低落。
“啪”李月娘把手里带火的木材，重重摔在地上。
“爹，这个仇一定要报！这群狗娘养的马贼！”
李乘风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女儿，一脸苦笑:“月娘，你是女儿家！……我真后悔让你学武。”
李乘风又接着说道:“我已经写了折子，快马送回京城了。在朝廷没有新的命令下来之前，我们必须要把剩余的钱粮尽快送到豫州！”
王若虚点头。这是目前押运队伍唯一能做的，也是必须要做的。
“李大人，您以前听说过这马贼林中虎的名声吗？”
李乘风听着王若虚的问题，摇了摇头:“不曾听说过。不过这也没什么，虽然我大齐王朝国力强盛，但远离京师之地，一些刁民落草为寇，干些打家劫舍，剪径抢夺的勾当，实在是稀疏平常。”
“嗯，明白了。翻译过来就是:山高皇帝远，自己动手，‘勤劳致富’的坏人多的狠……”王若虚发散思维，理解了李乘风话里的意思。
王若虚又接着问:“那咱们大齐王朝一般的马贼山匪，会有那么多的弓弩箭矢吗？”
“好小子，你也发现了。”
李乘风露出笑容。不经意间又转头看了眼自己大口咬着烤肉，洒脱不羁的女儿，叹了口气:哎，我的傻闺女，你这心比老爷们都粗！
“正常马贼是不可能有这么多箭矢的，就算是有，顶多也是些普通弓箭。但，今天射来的箭矢明显是强弓劲弩所发射……”李乘风说完，眼神迸发出阵阵精光。
“那就说明，这伙儿马贼来头不小……还有，这些家伙辛辛苦苦从咱们这儿抢了这么些粮食，最后为什么要烧掉了呢？”王若虚用树枝拨弄着火堆，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李月娘此时好不容易逮到说话的机会，连忙说道:“切，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你当时变身太强了呗。他们带不走了，只能烧掉啊！哎，对呀，你当时为什么会变那么强？！”
果然还是没有躲掉，王若虚也知道这是躲不掉的。
“李大人，李姑娘，如果我说我也不清楚自己当时的情况，你们会相信我吗？”王若虚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真诚。
李月娘眨了眨自己的卡姿兰大眼睛，思索片刻，用力点头:“嗯，我信！”
李乘风则没有回应。他认为王若虚心里有自己的顾虑不愿意说出来，不过他能理解。
“本来这是我的保命手段，不愿意多说。但李大人对我恩重如山……罢了，
我以前遇到过一个游方的老道，他忽悠我吃了他一粒丹药后，身体就变得有些奇怪了……至于为什么我会变成小超人，我也说不清。”
王若虚信口胡诌，心中暗想:爱信不信，不信的话，你们去找那老道去吧。
“果然没看错你小子。你是有大机缘的！”李乘风现在看王若虚是越看越喜欢。
有天赋，讲义气，重情义，又坦荡！
“你要是我女儿多好啊！”李乘风突然感慨道。
“呃，呵呵，李大人，您真诙谐。”王若虚嘴里说着，心里却想着:女儿我是不想当，女婿倒可以……
“小超人？”李月娘的关注点却和两人不一样，有些疑惑的问道。
“呃，那什么，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王若虚连忙岔开话题:“李姑娘你刚才说，那些马贼之所以要烧掉粮食，是因为我当时太过厉害。当然，我承认自己当时确实有那么点厉害。嘿嘿！”
“说重点。”李乘风看着飘飘然的王若虚，出言提醒道。
“咳咳，咳咳。不过有两个疑点，让我感觉这伙马贼的目的不是抢走粮食。”王若虚正色道。
“不是粮食，那是什么？”李乘风和李月娘异口同声。
“首先，当时那些马贼在生命遭到威胁时，第一想到的不是逃跑，而是要烧掉粮食。他们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明知粮食已经带不走了，为什么不先逃命？他们可不是饿疯了的灾民。他们的小命命可比那口吃的更重要！”
“其次，那个马贼头目林中虎，在临死前对马贼二当家喊的那句话！更可疑！”
“什么话？”李乘风和李月娘再次异口同声问道。
“他说:‘老二，带着粮草走！’生死关头，还抽空说这句话，这说明他潜意识认为粮食比命更重要！
按照正常的逻辑，一伙儿马贼看见自家老大要完蛋，要么一哄而散，要么红了眼睛拼命！”
“所以林中虎那句话更像是一句提醒！提醒他们不要一哄而散，提醒他们不要拼命！要带走粮食！然而，他知道自己都打不过我，剩下的那群家伙更没有机会跑掉。所以我有理由相信那是一句提醒！提醒他们别忘了毁掉粮食！”
王若虚说完，又补充说道:“以上这些足以说明，这群家伙冲着咱们来，压根就是要毁掉粮食的。他们是带着目的，或者更恰当的说他们是带着任务来的！”
听完王若虚的分析，李乘风脑海里划过一道道闪电！
“带着强弓劲弩，来执行毁掉朝廷赈灾粮食的任务？！这群马贼究竟是什么人？”李乘风自言自语。
王若虚认真的看着李乘风:“李大人，想知道他们是什么人，首先要知道他们不是什么人！”
王若虚感觉自己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清晰睿智！
闻言，李乘风双眼闪着星星，看着王若虚:“哦，怎么说？”
“可以排除的是，他们绝不是马贼！首先，马贼没有那种拼死也要完成任务的纪律性。其次，咱们大齐的马贼拦路抢劫还要蒙面吗？！”
“我草！！”李乘风醍醐灌顶般的醒过神来！是啊！马贼都是些刀尖舔血的绿林巨匪，他们怎么会在意暴露自己的面目！
“这么说来，林中虎这个名字都有可能是……”
“假的。”
夜风带着刺骨的冰冷，灌入三人的身体里……
京城。
今日当值的是兵部尚书程达。在一众文人的朝堂上，程达程尚书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合群的不仅是他行伍出身火爆的脾气，更扎眼的是他豹头环眼，满脸络腮胡子的长相和虎背熊腰的身躯。
背地里不少大臣都喊他程大虫。
正自无聊的程尚书，一口喝掉了第八杯茶水。
“大人，豫州赈灾押运指挥使李乘风，加急文书到。”一名吏员脚步急促。
“嗯？李乘风这么快就到了？不应该啊！难道，出事了？”
程达接过文书，直接打开。
片刻后，程达脸色变换，心中暗想:果然要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