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之网
大厅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所有目光都聚焦在秦天镜身上。每个人的表情都写满了紧张或不安。秦天镜慢慢走到沈瑶身边,将那枚带着“嫉妒”字样的镜子坠子递给沈彦庭。
“沈先生,这东西被挂在你妻子的脖子上,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秦天镜低声道,“但真正的罪犯,不仅仅想破坏婚姻,他们还有更大的野心。”
沈彦庭接过坠子,握得指节泛白。他压低声音问:“那你的意思是,这和‘七罪同盟’有关?”
“绝对有关,”秦天镜坚定地回答,“而且他们就在现场。”
秦天镜的目光再次扫过那三名嫌疑人。他先走向方如烟,语气温和却带着试探:“方小姐,我听说你和沈先生在早些年有些交集,甚至一度关系亲密。可后来……似乎是因为沈先生选择了沈夫人,才让你们疏远了,是吗?”
方如烟的脸色瞬间僵住,她努力维持冷静,但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她:“秦先生,您的意思是我在嫉妒?我只是在这里参加舞会,何必强加罪名?”
秦天镜微微一笑:“也许吧,但你曾在灯光熄灭前靠近过沈夫人,这是事实。你介意我检查一下你的随身物品吗?”
方如烟犹豫片刻,终于将手袋交给他。秦天镜迅速检查,但除了些普通的化妆品和香水外,并未发现可疑的物品。
接着,他转向李慕白。这位商人是沈彦庭的老对手,两人因一宗矿业投资案结下了深仇。李慕白显然没有方如烟那么镇定,看到秦天镜走近,他额头的冷汗几乎要滴下来。
“李先生,我听说您和沈先生的争端由来已久。为了打压对方,不惜花费重金收购沈氏银行的股权,对吗?”秦天镜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
李慕白勉强笑了笑:“商场如战场,竞争难免激烈。不过,我是来参加舞会的,没理由做出这种事吧?”
“没理由吗?”秦天镜冷笑一声,“如果你觉得羞辱他,让他的妻子成为笑柄能带来快意呢?”
李慕白语塞,目光闪躲。秦天镜再次搜查,却发现李慕白手上的袖扣染了一点暗红色的颜料,与那面镜子的红色字迹如出一辙。
“这是你在设置项链时染上的吧?”秦天镜将袖扣递到李慕白面前,声音一沉,“解释一下?”
李慕白张口结舌,却听到一声低笑从一旁传来。
秦天镜转身,目光落在最后一名嫌疑人——赵鹤年身上。
“看来真正的罪犯已经按捺不住了。”秦天镜走向赵鹤年,语气更加冷冽,“赵先生,我刚才就觉得奇怪,你为什么会在这场舞会上?毕竟你和沈夫人的关系,早已是过去式。”
赵鹤年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下衣袖,露出一抹冷笑:“秦先生,您可真会推测。我和沈瑶之间虽然早已没了婚约,但保持一些联系也不奇怪吧?”
“保持联系?”秦天镜冷哼,“如果我没猜错,你早就对沈彦庭充满了嫉恨。你失去了家族的支持,失去了与沈瑶的婚约,却看着他风光无限,还娶了你心中那位不可替代的女人,这些年你一定忍得很辛苦吧?”
赵鹤年的冷笑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鸷的目光。他低声道:“秦先生,您未免太过自信了。”
“是吗?”秦天镜忽然从赵鹤年的上衣口袋中抽出一条细绳,那绳子上残留着血红色的颜料,正是用来挂那枚项链的。
“这条绳子,是不是和坠子上的一样?”秦天镜将绳子递给小伍,“带回去化验,相信可以得到确凿的证据。”
赵鹤年脸色大变,退后一步,语无伦次地说:“不……不关我的事……是他们逼我的!是‘七罪同盟’!”
大厅内一片哗然。秦天镜眯起眼睛,步步紧逼:“所以,你和‘七罪同盟’有联系?他们如何逼迫你?告诉我真相!”
赵鹤年终于崩溃,大喊道:“是的!他们威胁我,说要揭发我当年贪污的一笔钱!如果我不配合,他们就会毁掉我剩下的名声……让我永远翻不了身!”
“所以你就成了他们的棋子。”秦天镜的声音冷如冰霜,“你布置了这一切,却忘了真正的操控者从不信任任何人。他们不仅利用了你,还在最后一刻将你暴露,让你成为替罪羊。”
赵鹤年瘫坐在地,无力地喃喃:“他们……根本不是人,是恶魔……”
案件告一段落,赵鹤年被警方带走。然而,秦天镜心中的疑惑却更深了。“七罪同盟”的真正目的仍然隐秘,而“嫉妒”不过是他们精心布置的又一环。
舞会结束时,秦天镜站在别墅外,望着上海的万家灯火,喃喃自语:“罪恶从不孤立,他们的下一步,会是什么?”
暴怒的代价
三天后,上海滩恢复了短暂的平静,但秦天镜知道,暴风雨的前兆总是显得过于平和。
赵鹤年被捕后,警方通过他的供词试图追查“七罪同盟”的成员,但一无所获。对方仿佛一群隐于黑暗中的幽灵,掌控着一张庞大的罪恶之网。与此同时,一桩骇人听闻的案件突然在上海滩掀起轩然大波。
清晨,外滩某高级餐厅发生了一起血腥案件。餐厅老板魏海泉被发现死在自已的办公室内,头颅被钝器砸得血肉模糊,地上写着一行用鲜血涂成的大字:“暴怒不可原谅。”
魏海泉的死状让人不寒而栗。作为外滩最富盛名的餐厅老板,他性格暴躁在圈内人尽皆知。无论是对员工、家人还是合作伙伴,他都以蛮横著称。许多人私下议论他早晚会惹祸上身,但没想到这一预言会以如此极端的方式应验。
案发时餐厅大门紧闭,内部人员不多,现场更没有目击者。警方初步判断,凶手是熟人作案,但动机复杂,线索稀少。
案发当天,秦天镜受邀抵达现场。他一踏入餐厅,就被浓重的血腥味和残忍的凶案现场震慑住了。
“秦先生,这次的手法和前几次案件有些不同,”小伍低声道,“但鲜血涂字的模式,和‘七罪同盟’如出一辙。”
秦天镜点点头,目光落在那句“暴怒不可原谅”上:“不同的罪名,不同的手法。他们不仅要惩罚所谓的‘罪人’,还在向我们传递某种讯息。”
小伍皱眉:“可魏海泉只不过是个餐厅老板,他能和‘七罪同盟’扯上关系?”
秦天镜没有回答,而是仔细观察办公室内的细节。魏海泉倒在办公桌旁,旁边的文件散落一地,其中几页账单上盖着红色印章,注明“未支付”。秦天镜捡起一份账单,上面标注着魏海泉欠下一笔巨额贷款。
“欠债?”小伍低声问。
“不止是欠债。”秦天镜将账单放回原位,指着桌上的烟灰缸,“这个烟灰缸是凶器。你看,这上面有明显的指纹,但它的位置太显眼了,像是刻意留下来的。”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最终将目光停在办公室墙上的一幅画作上:“这幅画有些不对劲。”
小伍愣了一下,帮忙将画摘下来。画的后面藏着一个小型保险箱。秦天镜迅速找到钥匙,打开后发现了几封信件和一叠照片。
“这是什么?”小伍问。
秦天镜翻阅信件,脸色骤然一变:“这……是勒索信。”
信中措辞极为激烈,指责魏海泉剥削员工、压榨债务人,还提到了他曾暴打手下致伤的事情。最后一封信写道:“暴怒是原罪,惩罚不可避免。”
“凶手显然对魏海泉的行为极为憎恨,”秦天镜低声道,“但仅凭这些,就能认定他们和‘七罪同盟’有关吗?”
“秦先生,”小伍忽然提醒道,“您看照片上的这些人,是不是‘七罪同盟’的下一个目标?”
秦天镜仔细看照片,上面是几张宴会合影,魏海泉站在中央,身旁围着几位权贵模样的人物。他迅速将照片记在脑海中,低声说道:“把这些人找出来,他们的身份可能是关键。”
两天后,秦天镜查明了照片中几人的身份:
杜文彬,上海某纺织厂老板,以残酷剥削工人著称。
章瑶琛,外滩一家高级会所的老板,据说私下经营非法赌博。
何志阳,某银行高管,涉嫌利用职权非法牟利。
这三人不仅和魏海泉交往密切,还涉及不少违法行为。他们是否也在“七罪同盟”的名单上?秦天镜的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就在秦天镜计划联系这三人时,第二个凶案突如其来。杜文彬被发现吊死在自已的工厂里,脖子上挂着一块木牌,上书:“暴怒的咆哮终将安息。”
“果然,目标是他们。”秦天镜站在杜文彬的尸体前,目光冷峻,“但这次凶手没有留下指纹,也没有明显的痕迹。他们在改变手法,试图更加隐秘。”
小伍焦急地问:“秦先生,我们现在怎么办?”
秦天镜沉吟片刻:“联系章瑶琛和何志阳,警告他们,他们是下一个目标。”
“可是他们会相信吗?”
“相信与否不重要,我们要布下天罗地网,等待凶手自已露出破绽。”秦天镜的目光闪烁着寒光,“七罪同盟越是急于复仇,他们越容易暴露自已的弱点。”
暴怒的罪名笼罩在上海滩上空,秦天镜却已然嗅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场杀戮的游戏,更是一次复杂的心理战。凶手是猎人,也是猎物,而他将成为这场博弈的掌控者。
“七罪同盟,你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猎人与猎物
当晚,秦天镜的身影出现在外滩的某高级会所。这是章瑶琛经营的场所,以奢靡的氛围和隐藏的赌博产业闻名于上海滩。章瑶琛得知自已可能成为下一个目标后,虽然嘴上满不在乎,内心却明显惴惴不安。
“秦先生,您是大侦探,我不过是个做生意的,哪会有人想害我?”章瑶琛端着一杯酒,坐在他那雕花的高背椅上,表面镇定,声音却微微发抖。
“章老板,不妨直说,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秦天镜一边打量着周围,一边随口问道。
章瑶琛的脸色顿时僵硬,眼神不自觉地躲闪:“得罪人?呵呵,做生意嘛,难免有些摩擦。”
“既然难免,那你为何如此紧张?”秦天镜的声音不高,却仿佛直戳人心。
章瑶琛张了张嘴,终究没再狡辩。他咳嗽了一声,将酒杯放下,低声道:“秦先生,我承认,确实有几个人可能对我怀恨在心,但他们没那个胆子对我动手。再说,我也不是魏海泉那种随便乱来的性子。”
“是吗?”秦天镜挑了挑眉,“但如果那些人背后有‘七罪同盟’的支持呢?”
章瑶琛闻言,脸色彻底变了。他显然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却并不清楚这些人究竟是谁。他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声音发抖地问:“秦先生,您觉得我该怎么防范?”
“这正是我今晚来的目的。”秦天镜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上面画着章瑶琛的会所平面图,重点标注了几个关键区域,“今晚我会在这里安排几个埋伏点,确保凶手无法轻易得手。不过,你需要完全配合我的计划。”
章瑶琛连连点头,显然已经被吓得不敢拒绝。
夜深了,会所里灯火通明,客人们依旧沉浸在觥筹交错和纸醉金迷的氛围中,丝毫不知一场危险正在暗处酝酿。
秦天镜坐在二楼的一个隐秘角落,手中握着一把小型手枪,耳边传来小伍的声音:“秦先生,所有人都已经就位,四个出口都有布控。”
“很好。”秦天镜低声回应,“记住,凶手很可能乔装成客人或者员工,所有可疑人员都要留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天镜的目光扫视着大厅。章瑶琛正在台上与客人谈笑风生,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显然是在强装镇定。
忽然,一名服务生端着酒盘从后台走出,他的步伐看似稳重,却在靠近章瑶琛时,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就是他。”秦天镜眼中寒光一闪,猛地站起,向小伍低声命令:“注意那个服务生,他手里的托盘可能藏着凶器。”
服务生慢慢靠近章瑶琛,将一杯酒递上,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就在章瑶琛伸手接酒的瞬间,秦天镜猛然大喊:“住手!”
同时,他一个箭步冲下楼梯,将章瑶琛推到一旁。服务生脸色骤变,随即掏出托盘下的匕首,直刺向秦天镜!
秦天镜身手敏捷,一把抓住服务生的手腕,将他按倒在地,匕首掉落在一旁,发出清脆的声响。小伍和其他警员迅速赶来,将服务生死死摁住。
“你是谁?受谁指使?”小伍厉声问道。
服务生一言不发,目光中流露出一抹疯狂的冷笑。他忽然咬紧牙关,嘴角流出血沫,身体开始剧烈抽搐。
“糟了!他吞了毒药!”秦天镜低声咒骂,“快叫医生!”
可一切都太迟了,服务生很快气绝身亡。他的身份线索也随之中断,但秦天镜发现,他的袖口上绣着一枚小巧的标志,那是某地下组织的象征。
章瑶琛虽然逃过一劫,但显然已经被吓得不轻。他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秦先生,这就是‘七罪同盟’的手段吗?他们真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章老板,别忘了,你今晚能活下来,是因为我提前安排了埋伏。”秦天镜冷声道,“但你要明白,这并不是结束。他们会换一种方式,继续追杀你。”
“那我该怎么办?”章瑶琛声音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