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你的错,难不成还是我的错?”冉玲无语的说。

“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果五岁那年,衣儿没有因救我而溺水,她便不会像今天这般梦魇。她也不会失忆,不会因为一些记忆的恢复冲击大脑,晕厥过去……”。

“都是我的错。”周子殇满脸诚恳的说道。

冉玲呆呆的听他说完,原本还想数落他的话都给硬生生咽了回去。

“好啦好啦,别废话了,赶紧看看怎么让她醒过来吧!今天年三十,太不吉利了!等下紫衣爷爷要是知道了,又得担心了。”冉玲说。

“现在不必做什么,我攻读了精神科医学博士,衣儿这种症状,是失忆症患者在恢复记忆或者记忆错乱时可能出现的症状。”

“此刻她的大脑负荷很重,我们只需为她提供一个安静的休息环境,让她的大脑慢慢恢复平静和清醒,她会醒过来的。在此期间,就让我守着她吧。”周子殇看着躺在床上一身鲜艳大红色装束,脸色却苍白如冰霜的宣紫衣缓缓说道。

“听说你不是读的临床医学吗?怎么变成了精神科的?”冉玲纳闷的问道。

“都有,我念了两个专业。”周子殇说。

“哦,真是名不虚传哈!行行行,既然你这个专业人士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放心了,那你就守着她吧,拜拜!”冉玲说完就往卧室外面走了。

冉玲一出卧室大门,周子殇就轻轻的拉起宣紫衣的一只手,温柔的握进自已的双手之间。

随后他又抽出一只手,轻轻的理了理宣紫衣脸颊上的一缕头发,将其别到宣紫衣的耳朵后面。

周子殇看着此刻毫无血色的宣紫衣,又将宣紫衣的手轻轻放到脸上摩挲着。

“衣儿,你这个样子,让我如何放心去英国?”周子殇对着还在昏迷的宣紫衣轻声道。

说完,他抬起宣紫衣白皙的手,在手背上轻轻一吻。

“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周子殇看着宣紫衣坚定的说。

“咳 咳 咳…”宣紫衣突然咳嗽了两声。

“衣儿,你醒了!”周子殇语气略带激动的问道。

“嗯,我怎么,我怎么又晕了?今天可没有见血呀。”宣紫衣费劲的慢慢坐起,喘了两口粗气,缓缓地说。

“傻衣儿,一个人会晕过去,能有千百上万种原因。”周子殇带着宠溺的笑容,摸了摸宣紫衣的头,说道。

“哦,那看来,我真的该加强锻炼了。我太弱了。”

“玲玲呢?”

宣紫衣问道。

“哦,她去一楼了,你要下去吗?现在还早,你可以再休息一会儿。”周子殇有些恳切的说。

“不睡了,今天可能就是睡太久了,脑子里乱糟糟的,我想走走。”宣紫衣说着就坐到床边要穿鞋下楼。

周子殇见状,连忙帮她把拖鞋穿上,搀扶着她站定。

前者又将宣紫衣的红色披肩拿过来,帮她披上,还轻轻地将宣紫衣的头发放至肩膀后面的披肩之上。

“走吧,我牵着你。”周子殇说。

“不用~我可以的,往常晕血醒来,我也不需要搀扶就可以自已走的,没事。”宣紫衣想挣脱周子殇紧握的手。

但对方丝毫没有想要放开的意思。

反而在听到她的话之后,握得更加用力。

“听话,让我牵着你。”周子殇此刻的语气虽然还是非常温柔,但却多了一种不容置喙的坚定。

宣紫衣还是很疲乏,现在的她全身都软绵绵的,她实在是没有心气神儿和他争个高下。见拗不过他,只能由他继续牵着往楼下走。

两人一步一步踩在深红色实木旋转楼梯上,两人一左一右并排走着、不疾不徐。

周子殇和宣紫衣都没有说话。

宣紫衣此刻的右手手心紧紧挨着周子殇温热的左手手心。

他的手好温暖、他的手也好大、让人感觉充满了力量……

就像他温暖又牢靠的怀抱,他……

他是练家子?周子殇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样子,他竟然藏了一身的肌肉,真是深藏不露。

宣紫衣一边想着,眼睛一边顺着周子殇的手就往他的上半身看去……

“衣儿,怎么了?”。

周子殇看见宣紫衣带着打量的眼神看自已,疑惑的问道。

“没,没什么。”宣紫衣突然结巴起来,多少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周子殇微微一笑,一种非常满足的愉悦之感涌上他的心头。

“衣儿的记忆回来了一些,她对我,也开始像小时候一般,会在意和对我产生兴趣了。”

周子殇在心下想道。

两人慢慢地走下了最后一级台阶,进到一楼的客厅,此时冉玲正在出神的看着正精彩的电视剧剧情,听到他们下来的声音,只忙中抽空,抬头匆匆看了一眼,但就这一眼,让她惊得嘴里的薯片都掉到了地上,在一旁陪伴了她良久的白色波斯猫优哉游哉的过来,低头闻了闻,嗤之以鼻的傲娇着走开了。

“你们?在一起了?”冉玲看着那两人牵着的手,难以置信的问道。

周子殇听罢脸上顿时灿烂起来,他只是笑而不语,牵着宣紫衣的手并不打算放开。

“没有没有,你误会了,我只是刚醒还有点站不稳,子殇怕我摔了才牵着我下楼的……”宣紫衣忙不迭的解释,一边说着一边用上很大的劲儿将周子殇的手松开了。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书房做了一个梦,醒来的时候脑子乱的像一锅浆糊,没几分钟就晕过去了。”宣紫衣为了转移话题和缓解尴尬,走过去在冉玲身旁的地毯上坐下,自顾自的说着,也不打算和听众探讨事情的究竟,也不打算继续话题。

说完她便头靠在身后的棉质软沙发边上,开始闭眼养身。

“你这叫个什么事儿呀?怎么这三天两头的你就晕了两次,你这情况可真得注意啊!回头你回公司了,每天除了公司的人,就只有我守着你了,我可害怕你这三天两头晕来晕去的!万一我还有事儿的时候呢?你怎么办?”冉玲接过话茬,一本正经、非常严肃的拍着宣紫衣盘起的大腿说着。

“哎呀,不会啦,都是意外,那天因为见了血嘛,今天,今天就是一个意外,不会晕了,我保证!”宣紫衣眼睛还是紧闭,有些心不在焉的说。

周子殇也早已盘腿坐在两姐妹的对面的地毯上,他的身后就是炉火还在不断烧着的壁炉。此刻的他脸背着光,旁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和神情。但冉玲却能通过他一动不动、稳如泰山的坐姿和朝向,敢肯定他又在做望妻石。

当然,如果他俩真的成了的话,这个名字他也才当得名正言顺,冉玲在心下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