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芮走后张夫郎又是一阵感慨,张婶就在一旁听着。

回到家吃了饭,陈芮想起自已在后山上挖的坑,自已以后不经常回来了,便想着把坑埋了,跟陈父说了一声便又上山去了。

毕竟来过几次了,这次她熟门熟路,刚到近前便见遮盖上的草叶塌陷了下去,眼睛一亮,有收获啊。

走上前去低头一看,竟然是个人。

“谁?”

窝在坑里的易希欢听见了头顶上的动静,立刻像是炸了刺的刺猬警惕起来。

陈芮现在理解什么叫做一见钟情,什么叫做见色起意了。

蒙在男子脸上的面纱被树枝勾住,抬头看向她的一瞬间从脸上滑落。

露出男子那张雌雄莫辨的脸,柔美却不阴柔。

标准的鹅蛋脸,眉毛宽度适中,一双丹凤眼,鼻子小巧高挺,再加上不薄不厚的嘴唇,哪哪都长在她的心尖尖上。

此刻美人眼神慌乱却又强装镇定,看到陈芮痴迷的眼神瞬间惊慌起来,他脸上的面纱掉了,他让女子看见了自已的脸。

自已一路逃到这里遮遮掩掩硬是没让人看见自已的容貌,如今却是如此轻易的让人看见了自已的脸。

易希欢委屈的要哭出来,自已如此艰难才逃过嫁人的命运,如今轻易就要嫁给这个女人吗?

快速低下头去,又伸手去拿自已被挂住的面纱,但是越是慌乱越是出错,经过他这一扯面纱被扯成了两半。

他的心就像这个面纱一样也裂成了两半,娘亲,我该怎么办,我还没有完成您交代的事情。

陈芮听到了男子在小声抽泣,一时间也有点手足无措,她也没干啥怎么就哭了?

“那啥,要不咱先出来再说。”

易希欢哭的更大声了,就是这个破坑,害他如此。

“欸,怎么越哭越凶了呢?”

陈芮有些手足无措,她没哄过人啊,更何况现在要哄一个男人,即便如今男女地位对调了。

“这大晚上的天气凉,我先扶你出来咱再说行吗?”

不说还好,一说易希欢就感觉地底的凉意将他包裹,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脚崴了,起不来。”

易希欢的声音跟蚊子嗡嗡没有什么区别,但陈芮就是听清了他在说什么。

“你要是不介意,我拉你起来?”

易希欢现在就破罐子破摔了,他脸都让这人见了,也不在乎再让她拉一下自已的手了。

向上伸出手,递在了这个女人的面前。

陈芮只见一只骨节分明,白净无瑕,十指修长的手朝自已伸来。

向上抬起时露出一节皓腕,骨肉匀称,又像莲藕一般,看着十分好啃。

敛去心神,伸出手捂住自已面前的手,又觉得这手真软。

陈芮力气大,稍微一用力就把他拉了上来。

借着明亮的月光,她终于看清了他的全貌。

脸上虽然蹭了点灰尘但是遮掩不住他的美貌,一双眼睛含着泪水惹人怜。

身高要比她高上一些,身材匀称,在她看来是最好的比例。

身上穿着蓝粉色收袖劲装,衬得人肤白的同时也显得干脆利落,有股英气。

这布料也是好的,起码是她在赵家布庄没有见过的。

腰间佩戴着一个玉佩,莹润透亮,一看就价值不菲,这一看就是贵家公子哥。

察觉到面前人的打量,易希欢强装镇定,娘亲说了,输人不输阵。

鼓起勇气抬头看着陈芮,她眼神不似其他女子,虽是打量,但是带着欣赏也不会让人厌恶。

身高比自已矮一些,但是也能给人可靠的感觉。

长相也是十分不错,他悄悄红了脸,比大皇女长的好看多了。

不经意间两人眼神对上,他脸更红了,慌忙错开眼神往后退了一步。

只是忘记自已崴了脚,这一退差点摔倒在地。

陈芮又快速伸出手一把拉住了他,只是没有控制好力道,易希欢被她拽的向前扑去,正好扑在了她的身上。

陈芮又伸出另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腰,这才稳住了身形。

因为倾斜的原因,现在易希欢的脸埋在了陈芮的胸口,一瞬间的触感让他面色爆红。

“你你你,不知羞耻。”

陈芮也知道在这女尊世界她俩的行为实在是有些过界了,但是看着面前这个脸蛋红的像苹果的人忍不住想逗逗他。

“哦~,怎么就不知羞耻了,不是你扑上来的吗?”

哎呀妈呀,这话是有点不要脸。

易希欢的羞愤变成了恼怒,也不愿再与她争辩,挣扎着直起身子一瘸一拐地远离这个女人。

“你别乱走啊,小心又迷路了,你等我会,我把这个坑填了带你出去。”

听见这话易希欢也不动了,背对着陈芮找了个石头坐着,把脸埋进了双膝之间。

陈芮快速地填土,不经意间看见了那个被扯成两片的面纱,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思她把面纱塞进了怀里。

时不时看易希欢一眼担心他自已走了,看见他在石头上坐着也是松了一口气,填好坑做好伪装,把痕迹都抹除了。

她也不是个傻的,这大晚上平白无故一个男子独自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富家公子出现在这里,怎么看都不对劲。

把这些事做好快步走到易希欢跟前,“我们走吧。”

说了一声没有动静,陈芮转了个方向去看他的脸,他竟然睡着了,估计真是累了。

陈芮蹲在他身前比划了一下,背起来不方便,用抱着的姿势比划了一下,还是这样方便些。

右手穿过他的腿窝,左手穿过胳肢窝把人抱了起来。

易希欢有一刻想要清醒,但是终究没有抵过这几天的疲惫,窝在陈芮怀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