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陛下被带入了后殿,一群太医围着给女皇陛下把脉。

那颗仙丹果真是重量级丹药,原本能撑上一年半载的命缩到了两天。

半夜时分,女皇觉得周围的声音十分杂乱,原来地上跪满了她的后妃。

可是细细碎碎的哭声中夹杂着说话的声音,女皇听清了气的吐血。

底下的妃子没有一个是念她好的,听听她们都说了些什么!!

[真是晦气,年纪这么大了还选妃,我被选上更是晦气,还是带刀侍卫养眼,等这浑身老人味的女帝死了她就要了那个侍卫留在身边。]

[什么时候出事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出事,他小青梅还等着他呢。]

[千万别治好,千万别治好,只要女皇一死,他女儿一定能登上皇位。]

[我想吃桂花糕,我想吃桂花糕,呜呜呜。]

这个哭的最惨,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情深义重。

[逃了吧,要不逃了吧,他女儿还没成年,女帝这么长时间不指定大皇女为太女是不是等着他女儿成年呢。

但这时候女帝死了,他女儿指定当不上女皇,大皇女不会放过他们的,今晚就逃。]

妃子们没一个为她着想的,就连她支付月银的太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皇女怎么回事,整了这一出也不知道提前通知一声,太突然了。]

[我只是被迫站了一个队,出事了有真正干活的在前面顶着,应该殃及不到自已。]

[这都是大皇女的吩咐,要怪就怪大皇女去,不是微臣贪生怕死,是大皇女给的更多啊。]

女皇撑起柔弱的身子,已经维持不住女皇陛下尊贵的形象。

“滚,都给朕滚。”

[人都老了脾气还这么大,滚就滚。]

[终于可以吃桂花糕了,桂花糕可比这糟老婆子粉嫩多了。]

[陛下这是怎么了?受不了自已不行了?]

[不该写传位诏书了吗?没事,没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小青梅应该洗好澡了吧,我得快点回去。]

看着花花绿绿穿金带玉离去的身影,女皇气的说不出话,只伸出无力的手,指着他们有些人还略显欢快的背影。

紧跟其后,躬身弯腰又走出去太医。

[气大伤身,大皇女的事应该要成了。]

[选好队,少受罪,九族应该是保住了。]

[快走快走。]

女皇无力地躺倒在床上,气喘吁吁,到底是脑子机敏过的,很快理清了来龙去脉。

想到那道直劈自已头顶的那道雷,自已醒来就获得了听到别人心声的能力。

她垂死病中惊坐起,竟也看出几分起死回生。

“我成了!朕成了啊!!哈哈哈哈………”

她乃真龙天女,那些道士修炼几年,几十年,几百年,都不如她气运加身。

“传,快传道长!”

女皇的贴身婢女给身边的小婢女使了个眼色,自已进了殿内。

“陛下。”

女皇陛下沉浸在自已修道有成的惊喜之中,惊喜地就要与自已这个心腹分享。

多年的坚持有了成果,很难憋在心里。

女皇刚刚就要开口,猝不及防就听到了自已这个心腹的心声。

[看来药量还是轻了些,没能趁着这道雷把女皇搞死,不过还好,御医说也活不了几日了。]

女皇的话卡在喉头,那口气上不来咽不下。

婢女尽职尽责地挂上担忧的表情,紧忙上去给女皇拍着后背,又嘱咐婢女进来倒水给女皇顺气。

女皇看着自已多年的心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竟然也修出了心口不一的道行,只听她心里想着。

[阿云,我替你报仇了,等这老货一死,咱也下去陪着你。

陛下,您也别怪奴婢,奴婢就这么一个在乎的人,您自以为为奴婢好,却杀了她。

奴婢听大皇女的,也是为了您能早日成仙啊,虽然到不了天上,地下的也算是不是?]

女皇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自已与她一同长大的情谊竟然比不过一个男子。

还有她的大女儿也是好样的,自已飞升之后什么不是她的,竟然如此算计自已的亲生母亲。

“那几位将军呢?可回去了?”

女皇声线微弱,俨然要断气的样子,这种情况下怎能节外生枝。

“陛下,您不是要见道长吗?待会道长就到了。”

女皇一把推开她,失了搀扶的力道,女皇跌在了床上。

“陛下……”

“朕见过了几位将军这才引得飞升雷劫,朕要当面感谢她们。”

女皇痴心仙术,如今这个说辞也说的过去,婢女便去请了几位将军过来。

陈芮几人因为女皇这件事一直被留在宫里没能出去,如今倒也找的方便。

只是急了易希欢,左等右等等不来妻主出宫门,忍不住跑到了宫门口等着,好在有陈芮几个心腹跟着。

婢女说明了来意,带着陈芮几人再次面见了女皇。

“其他人都退下吧。”

这里的其他人貌似只有她这个贴身婢女了,没想到女帝到了现在连她都要防备。

但也无可奈何,乖乖退了下去。

[这事还是给大皇女传个信的好。]

女皇觉得心气又不顺了,但也是憋着。

殿内一直静默着没人说话,女皇陛下不说话她们也不敢轻易开口。

女帝就是想晾一晾她们,听听她们心里想的什么。

戚将军[若是女帝此时死了,她们有嘴说不清啊,若是女皇陛下撑不住,那等大皇女登基,易将军平反的事怕是更加困难了。]

孙香[怎么没人说话,算了,她们不说俺也不说。]

孙贵花[女帝是因为我们看见她被雷劈了,所以要杀我们灭口吗?]

陈芮[这雷劈的有些不是时候了,怎么才能抢在大皇女的前面登基,不然现在就押着女帝写了诏书。

或者我直接说,我自已可能是她流落在外的皇女,我父亲是小溪村的谁谁谁。

糟糕,我竟然不知道自已爹叫啥。]

女皇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还有流落在外的皇女?

想了想她的年纪,自已登基后就没有出过宫,不可能有流落在外的皇女。

而且这个岁数的孩子,只记得当年她的君后怀有身孕,只是两人都葬身火海了啊。

身子前倾,又仔细看了看陈芮的样貌,想从她的脸上找出君后的影子。

“像,这眼睛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