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来到客栈门口,陈芮出声提醒。

“大家进去都不要出声,掌柜的正心情不好,看见我们更不开心,希望大家理解。”

“理解,理解。”

众人进门后脚步都放轻了,看见趴在桌子上的店小二,众人心想,果真是不干了,明目张胆地在大堂睡觉。

陈芮领着众人去了后堂,就像蝗虫过境,要不是那灶是砌在墙上的,她们也要搬走。

有人看见锅里还有汤,拿起勺子就舀了一勺喝上。

这汤确实不错,两眼一翻立刻倒了下去。

“啊啊,死人了,死人了。”

“稍等,叫我看看。”

陈芮去探了那人的鼻息,然后安抚众人。

“她没死,只是晕倒了?”

“怎么会好端端的晕倒了?”

“刚刚我看见她喝了一口锅里的汤。”

陈芮又上前查看,“这汤里有蒙汗药。”

“我,我,我刚刚拿东西看见有一包药,以为是老鼠药。”

这位婶子说着就把那个药包拿了出来让陈芮过目,“就是这个东西。”

众人细思极恐,这家客栈在吃食里下蒙汗药,想要做什么?

“她们想要草菅人命!”

“或者是想要偷客官的钱财。”

“我看极有可能是为了偷钱,我二舅家的三姨的妹妹的闺女曾经在这住过一晚,第二天钱就没了。”

“这是一家黑店。”

众人七口八舌就把事情的原委推测了出来,正巧掌柜的听到了动静赶了过来。

“你们干什么?”

“我们干什么?你开黑店还质问起别人来了。”

“打她”,陈芮看热闹不嫌事大,陈芮说什么陈父与易希欢就跟在后面说什么,成功调动起了气氛。

“让她把钱吐出来。”

“对,吐出来。”

陈芮一马当先一拳把掌柜的干翻在地,众人蜂拥而上。

见火候差不多了,陈芮功成身退,拉起陈父与易希欢就悄悄的退了出去。陈芮上楼把三人带来的东西收了收,让陈父与易希欢二人在驴车那等着她。

钱财可能有些缺失,但就算被掌柜的拿走了一些又如何,掌柜的家底都被她掏空了。

快速下楼去找自已的驴车,陈父与易希欢两人也早早地在此等候,把包袱甩上驴车,一个跳跃坐上去,鞭子一甩,快速地离开了客栈。

陈芮三人不留功与名,帮助这个小镇整治了黑店。

“哈哈哈哈。”

羊肠小道,晚霞的余晖映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陈芮忽然开怀大笑,感觉这段时间积压的郁气终于散去,果然别人倒霉就能带来快乐。

看着面前这个爽朗的女子,易希欢也勾起唇角,陈父也展开笑容,囡囡真是有勇有谋。

笑够了陈芮从怀里抓出银票,“爹爹你们点点,这是我从客栈前台拿的。”

陈父也没有训斥陈芮,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是掌柜的活该。

陈父与易希欢数起银票来,易希欢沉不住气眼睛越来越亮。

“我这有六百两。”

“我这四百两。”

“总共一千两银子。”

客栈掌柜的被人压着群殴了一顿,众人解了气抬着那位被蒙汗药迷晕的婶子,大包小包,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各种锅碗瓢地走了。

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后堂,掌柜的心疼不已,没关系,东西没了还可以再买,有钱就行。

她的钱,踉踉跄跄连滚带爬地到了前台,一拉开抽屉,里面空空如也,顿时心如刀割,感觉心都在滴血,她的血汗钱啊。

一时没缓过来,晕了过去。

陈芮这边收起钱,跟两人说。

“我们现在有钱了,到了县城我们去找一个靠谱的镖局,让她们护送我们上京,这样更安全一些。”

“全凭陈小姐安排。”

“你看着办就行。”

“这才第一晚我们就要风餐露宿了。”

“没关系,我们棉被多,多盖几层就好。”

听见易希欢安慰自已,陈芮心里美滋滋,“好。”

自已果真是个恋爱脑,给点阳光就灿烂。

几人一路向前,天无绝人之路,看见一个破庙。

“你们看那里是一个破庙吗?”

“是,是一个破庙。”

“好歹能遮风挡雨了。”

白天与黑夜交替,如今那点余晖也要消失在眼前,陈芮又加快了速度,争取在彻底看不见光之前赶到,小鞭子舞的呼呼的。

这驴也十分争气,一颠一颠地赶到了。

陈芮扶着两人下车,这颠簸的人实在难受。

陈芮将包袱都背在身上,慢慢地走进破庙。

他娘的,以前想找个对象给她背包,如今都是她给别人背包。

易希欢是感觉不出什么的,毕竟之前他也没背过包,陈父深有体会,想要给自已囡囡减轻负担。

“给爹一个包袱,还没到老骨头地连个包袱都背不动。”

“爹,不沉的,颠了一路您歇歇。”

“我颠了一路你还赶了一路车呢,你要是心疼爹就给爹拿一个轻的。”

易希欢也有些惭愧,过惯了好日子的他突逢大难还没适应。

“也给我一个吧。”

他本来就拖累了她们,如今还受她们照顾。

陈芮也没跟两人多嚼口舌,能够想到替她分担是因为有心,自已也不能辜负了他们的心意。

就像小孩跟你分享糖希望能得到你的喜欢,但你却拒绝了,小孩再也没有跟你分享过糖。

付出是相互的,仅一个人的付出不是长久之计。

拿了两个轻巧的包袱给两人背上,“累了就给我。”

“就这几步路哪有那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