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与女子有如此亲密的动作,忍不住想要站起来,但又强迫自已坐下去,现在不是他任性的时候。

而且从前都是小侍给他梳的头,她一个女子能屈尊降贵给他梳头应该真像她昨天说的,是喜欢他的吧,想到这不光脸红了,心也砰砰跳。

“我还没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易希欢。”

陈芮笑了笑,听出了他的不自在。

“我叫陈芮,你果真跟你爹名字一样,容易叫人喜欢。你不必紧张,我不会吃了你的。”

人就是这样,越说不要怎么样,越会怎么样,陈芮说完这句话易希欢更不自在了。

他是家里的幺子,她娘亲确实是因为喜欢他给他取的这个名字,但长大后从没有外女说喜欢他。

还有说什么不会吃了他,怎么感觉怪怪的。

陈父看见两人的氛围心里满意,自已当初也是落难才嫁给了陈母,当时的心境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理解。

所以看见相似经历的易希欢他希望自已的囡囡能够摒弃世俗的偏见,能够善待他。

给易希欢梳好头张旺跟张夫郎就过来了,陈芮嘱咐易希欢。

“洗漱吃饭等到了镇上的新家再说,待会你不用说话,一切都交给我。”

易希欢对于现在这个女人没有十足的信任,但此刻他愿意相信她,“好。”

三人走出门,上了张旺的驴车。

“这是从哪来的俊娘子?”

易希欢有些尴尬,他不习惯别人的打量,陈芮挡在了易希欢的面前。

“张叔,这是我在镇上认识的朋友,昨天晚上与家里人闹了矛盾便来找我解闷。

我也不好让她大半夜的回去,便让她现在跟我们一起去镇上。”

张叔也是会察言观色的,小声跟陈芮说。

“芮姐如今真是有能耐,你这朋友一看就不普通。”

陈芮但笑不语,说多错对,不说还能给人神秘感。

张叔识趣的没有多问,“我们赶紧上车吧,到镇上还能早些收拾妥当。”

陈芮与张旺两人抬着大包小包的放上驴车,虽说家里穷,但是扒拉扒拉也有不少东西。

吃饭用的锅碗瓢盆,床上的单子被褥,再加上衣服鞋子之类的,杂七杂八占了半个驴车。

几人上了驴车,有人坐在被褥上,有人坐在衣服上,陈芮把易希欢扶上了车,然后自已最后坐上去把他跟其他人隔绝开。

一路上有些颠簸,易希欢没有坐过驴车不会稳住身形,身体随着颠簸晃晃悠悠。

陈芮一直关注着易希欢见他还算能稳住身形就没有去碰他,直到遇到一个大坑,人随着力道向上颠去。

易希欢坐在了边上,眼看就要掉了下去,陈芮眼疾手快把易希欢抱在了怀里。

刚刚吓了易希欢一跳,等稳下心神才发现自已在陈芮的怀里。

听着陈芮强有力的心跳一阵脸红,心跳也跟着乱了,慌忙从她怀里出来,脸上很烫,不用看都知道自已肯定脸红了。

“路上颠簸,你可以拽着我的袖子。”

“谢谢。”

陈芮伸出了她的袖子,易希欢红着脸拽住了她的衣袖。

张旺妻夫不知道她们之间的情况,但是陈父知道啊。

他一路看着,对于将易希欢男扮女装他一开始也不理解,但后面想了想如此也能掩盖昨晚的事情,对这位公子的名声也好,将来也能找个由头将他名正言顺地娶回去。

现在看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一脸姨夫笑,这小年轻之间的互动就是有看头,怎么看怎么觉得甜。

张夫郎与陈父一路上唠着嗑,总不过是夸赞一番陈芮,然后跟陈父说熬出来了的安慰话。

陈芮与易希欢尴尬又甜蜜,张夫郎与陈父多年好友互相吹捧,漫长的路程也不知不觉过去了。唯有张旺,孤零一人赶着驴车。

到了镇上由陈芮指路,几人到达了家门口。

陈芮打开门,又和张旺一起把东西都搬了进去,又在张叔的帮助下将东西归置了一番。

易希欢也没闲着,他现在有求于人,不该摆世家公子的架子。

这院子里的家具实在简陋,只有两张床,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好在今日家具就到了。

“陈哥,这院子真不错,我可看见了,这有井有院子的,好像离书院也近,真是苦尽甘来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不过是别人不要的院子,我们捡了漏罢了,那小溪村终究是我们的根,以后村里的院子还要托你多照看呢。”

“老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给你把院子看得妥妥贴贴的。”

“我那院子闲着也是闲着,你要是想在里面种点菜什么的,你就只管种。”

“哎呦,这感情好,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只管种。”

这样张夫郎时不时的去院子里转转,也照看了院子。

三人告别了张家妻夫,还没进门就又看见了一个人赶着车前来,后面还跟了一个人。

“可是陈大夫家。”

“是。”

“这是您订的家具,请您过目。”

陈芮看了一眼,没有问题。

“那我们给您搬进去。”

“多谢。”

两名小厮手脚利落的把东西搬了进去,又来跟陈芮告辞。

她眼疾手快的给小厮塞了几枚铜板,“请你们喝茶。”

虽然给的少了些,但到底是个钱。

“陈大夫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