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地。

这样东西格外好找,温诗看着被皇兄轻而易举拿出的匣子,目光沉沉。

“未免太过容易了。”

温璟总不好说自已先前是如何从各处找全的东西,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连这里的一砖一瓦他都掀开过。

“也许是这里不怎么来人或者其他原因,此处的东西好找些。”

不来人吗?

温诗看着房间干净地一尘不染,总觉得哪里怪怪得。

“皇妹,你不看的话,孤便自已看了。”

说着温璟就要把匣子打开,然后背转温诗窥探匣子中的秘密。

温诗不乐意了,她凑上前去,美眸注意着其中内容。

……

温诗面色凝重地看完全部,她颓废地瘫坐在地。

紧张地看向皇兄,声音带着焦虑与不安。

“皇兄,照如此而言,我们还有必要继续吗?”

根本不可能成功,早便该猜到她们的敌人是“那位”。其中内容与春茶所说的大差不差,只是其中填补的一些小细节便足够颠覆很多事情。

温诗感觉天塌了,她虽然早有准备自已也许并非是天子亲生。

女子娇弱垂泣,手中的帕子拭去眼角的泪珠,看的温璟是心中难受。

女子带着哭腔说,“皇兄,我……”我没想到你我并非亲兄妹。

如果可以,我比任何人都想要做你的妹妹。

她的话戛然而止,但温璟早便知道她接下来的话语,他抬手打断温诗接下来的话语。

“皇妹,不管发生什么,哥哥都会保护你。你不要担心,这件事我保一辈子的。”

温诗和他相拥而泣。

捕捉到身前的一抹柔软,他犹豫片刻,还是将骨节分明的手抚上她的后背。

聆听她破防的哭声。

心痛吗?

当然痛啊,但是悲痛中带着莫名的雀跃。

至少,在她眼中,他们不是亲兄妹了。

良久,温璟松开抱着她的手,双手托住她的脸,安慰她,“别哭了,我们的计划要紧。”

温诗此时眼雾氤氲,眼尾泛红,琼鼻略红,像是受惊吓的兔子。

她呢喃,“温哥哥,我们的计划还有用吗?”

温哥哥——

有点不习惯呢。

“有用,温妹妹,相信哥哥。我们会赢得,你的计划天衣无缝,我会在其中填补一点我要干的事,你不必牵扯。”

温璟半蹲在地上,而眼前的女子垂坐在地。

温诗听见“温妹妹”鼻尖一酸,刚抑制住的哭意又迸发。

温璟回想刚才哪里说错了,他轻笑。

“皇妹——”

男子不怀好意地一顿。

“别哭了,我们走吧,夜深露重好好歇息。”

温诗抽了抽嘴角,说实话,她是有心理准备的,但她怕皇兄将此事抖掇出去,届时她只能沦落街头了。

她情急之下只能先装可怜。

女子垂在地上,抓着温璟的衣衫。

摇了摇。

“皇兄,你能不能当没有看到过这些东西。我们报仇之后也许就不会再有交集了,我顺利去燕国,你在南国。”

温诗低垂着眼眸,漂亮的眸子含着水雾。

“我们两不相干了,求您,这段时间帮我瞒着好吗?”

温璟捂住眼睛,眼角流出几滴泪,害怕自已压抑不住会吓到她。

她说什么?

——两不相干。

温诗,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说啊?

他想起皇妹敬仰的是温润如玉之人,这段时间,他会装着。

装一个典雅俊秀的好哥哥。

“好。”

温璟不自觉用指腹把她落下的晶珠拭去,而后对她说:“皇妹,若是我的行径败露你便跟着凌晟远走高飞。”

他没说出后面的半句。

若是我的行径成功,那你就留下来,我护你一世安康。

温璟明白当年南贵人为何会留下温诗与凌晟的婚事。

因为当年的南贵人被燕国皇帝诓骗,她自以为能逃出生天却未曾成功而她再次恳求时,只希望女儿能自由。

至少在燕国,不会有温辰。

可是,倘若我在南国能护住她呢?

那她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离开南贵人旧屋时,明月高悬。

明月不曾变,微风不曾变,变得是人、是心、是情。

“皇兄,听闻月下起舞,可禀上苍可寄离人信。”

千里共婵娟。

又如何不能,阴阳相隔共婵娟呢?

温璟点头,她猜到皇妹想干什么了,但他却说:“皇妹,小心着凉,如今你是吃不得寻常药物的。”

“你也不想——”

孩子出问题吧?

温诗明白这个意思,“那确实不应该,我还准备给你跳一支飞鸿美燕舞呢,确实害怕。”

而且此处的夜色朦胧会人看不清路,万一有个碎石子,皇兄不一定能及时接住她。

温璟挑眉,心中道:你有这个心很好,我们来日方长,不会去日苦多的。

谁知。

温诗下一句便是,“只是可惜了,再过一个多月便要前往燕国了,也许最后一支舞都没法皇兄跳了。”

温璟:“……”

够了,你能不能不要张口闭口就是燕国!

两人互道晚安后方才回屋就寝。

第二天一早便乘坐马车回了皇宫。

正巧,赶上一出大戏。

温皇传唤温璟前往坤宁宫中。

温诗在其身旁,她询问禀事的公公。

“我可以跟着去吗?”

公公抬眸看是南嘉公主,“可以去。”

一进坤宁宫中便看到林皇后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眸光中的害怕已经化为实体。

温皇在正座上垂眸,不怒自威。

“林氏,你这个毒妇。”

他看见温璟和温诗,语气带着一抹惊喜。

“你们进来。”

温诗悄悄看着地上已经碎掉的花瓶,那正是盛放的便是紫罗兰的花瓶。

“儿臣拜见父皇。”

“免。”

温皇继续方才的话语,“林氏,你如今真的是胆子愈发大了,你究竟安的什么心啊。”

帝王的语气森严。

“你如今是因为又有了身孕便如此肆无忌惮了吗?就连主意都动到了朕的头上,你是疯了吗?”

温诗看向身旁悠闲自得的皇兄。

瞬间明白所有的事情。

皇兄是用坤宁宫的名义送去花束,而她当时的想法仅仅是让皇上知道皇兄有危险。

温璟的想法很简单,要是能毒死皇帝,那么他继位,一切迎刃而解。

被皇帝发现?

那是坤宁宫送的紫罗兰,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又不知道紫罗兰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