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喂无可名状之物吃馒头
“大妈咱这馒头怎么卖啊？”
菜市场卖馒头的老太太正打着瞌睡，恍惚间好像看见一个人影从远处飘了过来，一颠一颠的，差点以为是什么轮子不好的摩托车。
当张尔走到跟前，老太太才意识到，这人是来买馒头的。
“四毛一个，一块给你三个。”
大妈眼看着那年轻人凑到摊位近前，用手量了一下泡沫保温箱的尺寸，然后似乎很满意，掏出手机准备付款。
“您这一共多少个馒头，连带保温箱，我一块打包带走。”
“你这是……给工地上买主食吗？”
那年轻人咧嘴一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自已吃……”
“啊……那你是准备冷冻起来吃？大妈劝你还是吃新鲜的好，冷冻起来就不好吃了……”
“不是不是，我就吃这一顿，明天要是吃的好，没准还来您这买！”
“那你给40吧，那一箱大概还剩一百来个。”
“好嘞！”
说完，那年轻人爽快的付了钱，将近乎整箱馒头抱起，就好像怕有人抢他食物一样飞奔而去……
“这小伙子谁啊，是开什么餐馆的吗？”
“不是啊，我认识，就住我们家楼上，平常上班打工，天天不在家，怎么今天买这么多馒头？”
“诶？是不是那个张尔，我记得我记得，据说这小伙子几天前捡了一堆树枝子到家里去，不知道捣鼓什么呢……”
“捡一堆树枝，还买这么多馒头……难不成他家里养了只狗熊？”
“也没准是什么祭拜仪式，得多留心！”
于是乎，从这天起，张尔在村情六处的口中，就从安分守已的打工小青年，变成了家里养着狗熊的邪教头头。
当然，身为这个传闻的主人公，张尔本人并不知情。
他买这些馒头纯粹就是因为忘了做主食，客人们干吃菜不就饼容易吃不饱。
由于张尔好几天没开业今天饭点出现的顾客数量简直堪比生化危机，乌央乌央的……
原本只能坐四五个人的餐桌，愣是挤了十几个人进去，大伙还都谁也不嫌弃谁，挤在一起等张尔上菜。
于是，张尔这么一个做菜不给配饭的厨子，今天破天荒跑出来买主食了。
“奶奶滴，怎么这么能吃啊……整整二十斤白菜，二十斤土豆，十五斤排骨，十五斤五花肉……就剩个底儿了！”
当张尔抱着馒头回到饭店时，别说底儿了，有两个不锈钢盆都被客人啃下一块儿来。
“老板，我饿……”
“老板，快上菜！我还没吃够呐……”
“老板，这俩盆我拿东西和你换，成吗？”
那一片嗡嗡作响的声音在张尔的脑海中响起，由于这些顾客的语言都是由系统翻译的，张尔甚至都没办法堵住耳朵进行屏蔽。
“今天各位是真捧我的手艺，什么都没剩啊！”
张尔和李廷一边把那些馒头分给还在场的顾客，一边扯着笑脸向顾客们道歉。
“但是各位今天实在太热情了，我也没想到能来这么多人，实在是什么都没了……明天！明天各位再来，我肯定准备更多美食！！”
那些顾客其实也不怎么在乎，一边继续欢呼着“老板万岁”，一边接过馒头来往嘴里塞。
那一百多个馒头哪经得住这么塞啊，一轮下来就全吃完了，只剩下一个泡沫保温箱。
“老板，还有没有？”
“老板，好吃！！”
“老板，这盆我能不能带走啊……”
现在的张尔，才算是明白了开店的忙碌与辛苦，但也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老板都会雇几个服务员。
张尔也不知道自已是怎么处理的，他只记得自已一个客人一个客人询问，和他们聊天、吹牛，顺带着解决他们的问题。
他感觉自已仿佛处于一种灵魂抽离的超脱状态，整个人一直在以第三人称视角观察着自已的一举一动。
直到最后一名顾客离开，张尔有些机械性的站到李廷近前，露出一副笑容。
“嘿！我记得你，李……廷！对吧？最近过得怎么样？”
“老板？”
“这次到咱们家吃饭，吃饱没？没吃饱的话明天再来，我给你们整点寂静天堂的东西！”
“老板你搞什么……别吓我，我一害怕容易情绪失控……”
“对！好好好，慢走，明天一定来啊！”
李廷眼看张尔的笑容越来越僵硬，整个人变得越来越像机械，赶忙向前猛的一踩地板！
李廷的脸在那一瞬间恢复了火灾之中的样子，溃烂发白的烧焦肉皮狰狞万分。
紧接着，他对着张尔的耳朵发出一声人类无法发出的凄厉尖啸，硬生生把张尔从那种僵化的状态中唤醒了过来。
“卧槽……刚刚我这是怎么了？”
张尔在听到李廷尖啸的瞬间，整个人就从第三人称又回到了第一人称，但是脑袋疼的要死。
张尔揉捏着自已的太阳穴，看向系统的状态列表，发现自已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理智值耗尽」的debuff。
“我的理智……”
果然，张尔一看，自已的理智值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清空了，现在甚至从原本的蓝色数值变成了红色，上面很明确的显示着……
「-29」
“老板，你现在还活着真是个奇迹……”
“嘶……头疼，让我躺会……”
张尔躺在地上，感觉脑壳后面的冰冷感让他舒适了一些，但那种来自意识深处的疼痛却依旧无法消除，持续折磨着他。
张尔有些迷茫的看着自已的状态栏，向上翻找了一下变更记录，有些傻眼。
「注视不可名状之物，扣除1点理智」
「触碰不可名状之物，扣除2点理智」
「与不可名状之物交谈，扣除5点理智」
“怎么回事？前几次开饭店也没这问题啊……是有哪个不可名状之物混到顾客里面了吗？”
张尔越是思考，他的理智值就越是向下猛掉，那红色的数字增长起来有些吓人。
“老板，你先这样，咱们去人多一点的地方，没准你会好受些，我顺便再问问灌木他们有没有什么安抚精神的植物！”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