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缺挣脱不开,只好暗中运气,用内力将这附在他怀中的人推开。

妇人惊叫一声,身体被一股大力震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堪堪站稳。

铁心兰赶紧冲到花无缺身前,见他胸前本来雪白的衣襟,在刚刚推搡间,已被蹭的满是粉的白的胭脂水粉杂糅成一团,瞧着是万分的不适,就好比自已心爱的宝贝被别人沾染了似得不是个滋味。

铁心兰紧紧挡在花无缺身前,警惕着那个陌生的妇人再做出荒诞的行为。

这时才看清了那妇人的模样,约莫三十来岁,绾妇人髻,留一小撮长发斜披肩头,厚薄不匀的脂粉下,是一张不肥不瘦的脸,眉黛飞扬,凤眼如勾,眼波流转间处处生情,粉衣绿衫,明艳中透着妩媚,妩媚中又透着俗气。

陌生妇人定了定身说到:“嗨呀!这是哪里来的俊俏公子,我还当是我家老爷呢,真是对不住了”

铁心兰蹙眉,心里冷嗤,这妇人嘴上虽说着抱歉的话,神情却是没有半分歉意,钱豹与花无缺身形容貌那是天差地别,怎会让人错认了呢?说她不是故意的,连鬼都不会信。

花无缺此刻只觉得难堪、愤懑,不愿与那妇人多说一句话,不愿看她一眼,只是侧转过身,低头不语。

铁心兰本来因为她刚刚的举动心生不满,但想到不能误了正事,只得忍着不快,沉声道:

“你便是钱豹的夫人?”

“她当然不是!她只不过是钱豹豢养的家妓。”还未等那妇人回答,门口忽然响起了一道沉稳清冷的女声。

众人都抬头往声音来处看去,门口的女子被身旁的贴身女佣搀扶着缓步行来,她身穿素净衣裙,发髻只簪了一枚简单的木簪,头饰几近于无,眉眼端庄,神情肃穆寡欲,年纪与眼前的妇人比起来要大上十来岁,虽脸上已起了皱纹,但比起眼前浓妆艳抹的妇人却让人舒心不少。

此时,一直低头不语的花无缺也不禁抬首,与铁心兰一同拱手向走来的这名女子行了一礼。

铁心兰:“请问您是?”

旁边浓妆艳抹的妇人笑道:“你们不是问谁是钱夫人嘛,这位就是了。”

钱夫人冷目道:“柳眉儿,趁着钱豹不在,你又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了?”

那名叫柳眉儿的妇人嬉笑道:“嗨,不过就是开了个小玩笑罢了!”

“哼!”钱夫人冷哼一声道:“永远都改不了见到男人就投怀送抱的臭毛病”

柳眉儿听了也不动气,只是好奇道:“夫人平日里都不曾管过府里的事,今日怎么想着出来了?”

钱夫人本来不打算见客的,小厮说起那两位客人与钱豹平日里的狐朋狗友大为不同。她左右权衡,终是请了他们入府。

只不过她还未来得及出来,被柳眉儿抢在了前头,正在他们三人纠缠不止时,小厮匆忙跑去请来了她。

钱夫人没再理会柳眉儿,倒是她身旁的女佣开口道:“老爷不在府里,夫人理应待客,这里没有你的事了,出去吧!”

柳眉儿到底只是家妓,没名没分,连钱夫人身旁的丫鬟都可以随意指使她,只好娇躯一转,准备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媚眼又往花无缺所在的方向望了望,也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是轻掩着嘴角‘嘻嘻’笑了两声,飘飘然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