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云秋水又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大半个夜晚,天快亮了才睡着。

云秋水好不容易才睡着,然后呼呼一觉睡得可沉了,一直到上课铃响的时候才把她惊醒,她连牙都没来得及唰就从宿舍冲了下去。她一向是个尊师重道从不迟到早退的好学生,这么多年也形成习惯了,其实她要是知道这个学校跟初中的严谨学风不一样的话,她肯定就不会这么慌张了,说不定还会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餐才过去。所以说,新人就是新人,无论是学场新人还是职场新人都一个样,两个字:怕死!

云秋水顶着一副金毛狮王的乱发站在门口的时候,班长正喊了起立。

“老师好!”的敬礼声淹没了她小小声的“报告!”,实习老师龙苗用余光瞄了她一下,见是云秋水,硬是装作没听到,把她晾在那里,自顾自的讲课。

云秋水尴尬地站在那里,见老师没叫她进去,以为她没听到,又不识相地大喊了一声:“报告!”

龙苗老师瞪了她一眼,云秋水明明看见她眼睛里面有火苗在燃烧,不禁楞了一楞,百思不得其解,自已不过是迟到了几分钟,刚好步在龙苗老师的后尘而已,她为毛用这么凶狠的眼光瞪自已?

“为什么迟到?”龙苗老师从鼻子哼出一声。

“那个……睡过头了。”云秋水没那么多歪点子,老老实实地把原因供了出来。

“那怎么全班的人都没睡过头,就你睡过头?”龙苗老师摆明了要刁难她,一脸便秘样。

“因为我属猪的,猪的特性是贪吃贪睡,属性是这样我也没办法。”云秋水也嗅到了火药味,决定不再任人宰割,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死得有趣点。

全班同学都笑了,斯文点的捂嘴笑,不斯文的就张嘴哈哈大笑。

“你!!!”龙苗老师气结,又想不出迟到几分钟有什么更严重的惩罚手段,只好气哼哼地说:“写份检讨,要深刻的,不能少于一千字,今天之内交到我办公室。”

“遵命!谢谢老师的宽宏大量,学生没齿难忘。”云秋水夸张地三鞠躬,搞得全班同学又笑场了。

以前老师们都当云秋水是宝,因为学习成绩好,都宠着她,所以她一向没大没小惯了,该遵守的规矩还是照样遵守,但时不时的跟老师开开玩笑逗逗他们也是常态。

看龙苗老师气得发黑的脸,她觉得有点纳闷,这老师会不会太小题大作了,不过就是迟一小会到而已嘛,莫非……这似曾相识的包公脸,让她想到了一个人,她心里嘀咕:“不会这么倒霉吧?连老师也为那个猪头三打抱不平?不过看样子是了,龙苗老师比他大不了几岁,也正是怀春的年纪。唉呀,我怎么会那么背啊!!!”

云秋水再转念一想,今天早上自已睡过头了,为什么宿舍的人一个也没叫自已起床?难道宿舍的姐妹也是薛剑锋的仰慕者?

云秋水头都大了,女人啊,难道人生当中就只有情啊爱啊这么点想头没别的事儿了吗?当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自从过了欧阳辰那道伤心坎,她都没再把自已当成娇娇少女了,一有空就跟未来姐夫孙一晖学拳脚,反正也不能考大学了,自已的好成绩根本派不上用场,就不再那么拼死拼活天天苦读了。所以,后来她的性格更像男孩子了,也坚决不与情爱打交道了,一心只想当个满腔热血英姿飒爽的女警,除暴安良,维护正义。

云秋水心想:“这样下去可不行,当人民公敌的感觉可真是太糟了,得好好把这烂摊子收拾一下才行。”

云秋水还没想好怎么出招呢,薛剑锋先派人送战书过来了。

刚下课,云秋水正在座位上伸着懒腰呢,只见一个长得跟猴子似的瘦不拉叽的家伙拿着张纸条来到云秋水的教室门口大喊:“云秋水出来,我们薛哥有话带给你。”

云秋水很淡定地坐在那里继续做着腰肢伸展运动,不理会他那张鸭公嗓门的嘎嘎叫。

瘦猴见没人理他,又不知道哪个是云秋水,只好继续大喊:“云秋水,云秋水~~~~~~”

云秋水怕他又把一群人给招来,只好回应了:“有什么话就滚过来说,难道还要姑奶奶跪迎你不成?”

瘦猴屁颠屁颠地跑过去,递上纸条。

云秋水瞄了他一眼,一看就是个跑腿的货,走起路来也缩头缩脑的,跟封建时期皇宫里的太监没两样。

云秋水打开纸条,上面只有几个字:“今晚七点,月渡河,清凉桥。———薛剑锋”

要不是有前面的一番原委,单看这纸条内容,云秋水都会以为这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浪漫约会呢。月渡河,清凉桥,多好听的名字,很有点风花雪月的意思。

她收了纸条,淡淡地说了声:“知道了。”

瘦猴小心地观察她脸上的表情,又多问了一句:“你会去的吧?”

云秋水看了他一眼:“纸条你看过?”

瘦猴赶紧说:“没看过没看过,我猜肯定是薛哥约你嘛!”

然后,他一溜烟地跑了。

云秋水刚来,人生地不熟的,根本不知道月渡河在哪,更不知道哪座是清凉桥,于是就去找莫聆。

“师姐,学校附近是不是有个叫月渡河的地方?”云秋水不想让莫聆她们知道,省得到时候一堆人又是乱哄哄的,根本不能好好谈判。

“嗯,就在学校后门左拐大概走二十分钟那片树林里,有条小河叫月渡河,河水清澈见底,以前夏天的时候经常有同学去游泳,后来有人溺水差点要了小命,学校就禁止游泳了。”莫聆一脸坏笑,“那里风景不错哦,这么快有人约你去散步啊?是不是莫聪这小子呀?”

“哪有人约我,我就随便问问,了解一下周围的地理环境。”云秋水装作不经意地问:“对了,那里有河,大概也有很多桥吧?”

“哪有很多桥,就只有一座小桥,名字还是我们第一届的师兄起的呢,叫清凉桥,很有诗意吧?那个师兄还是你们汉语言文学班的呢。”莫聆知无不言。

“哦哦,的确挺好听的。师姐你真了解咱们学校的历史,以后多跟我说说好不?”

云秋水问完,上课铃就响了,她赶紧飞快奔回去,省得又遇上另一个龙苗老师,那可真是检讨写不完了。

七点十几分的时候,云秋水才出现在月渡河的清凉桥边,看见薛剑锋已经坐在栏杆上了。

其实她也不是故意拿乔要迟到,是她走错了方向,没想到莫聆说的左拐,其实正确意义上是应该右拐,也不知道莫聆是怎么理解左右方向的,所以弄得云秋水白白走多了半个小时。

见她姗姗来迟,薛剑锋冷冷地瞅着她:“迟到是你一贯的生活态度吗?懂不懂尊重一下别人的时间成本?”

云秋水这两天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源头就是在他身上,见他还这么咄咄逼人,于是也毫不客气地回敬:“我守不守时也要看是对谁,对某些不那么重要的人,我就觉得没那么必要了。”

“你!!!”薛剑锋估计从来没遇到过像云秋水那样对他毫不客气的人,顿时气结。

“我赏脸来就不错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姑娘也是要计算时间成本的。”云秋水虽然觉得这次见面在她来说也是必要的,两人必须面对面沟通解决那个烂摊子,但她是新人,必须要先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一会才有条件可谈,否则签了丧权辱国条约那可真是没面子。

“你究竟是不是女孩子啊?你不是从男人变性过来的吧?怎么说话这样冲?”

“是你自已先冲我发火的,我一贯的作风都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得寸进尺我必回他三丈。”

“好!算你狠!!!”薛剑锋摆出一副不屑跟女人争辩的样子,“现在就说说那天晚上的事,你害得我把面子都丢光了,要怎么解决?”

“你别恶人先告状,绣球是你自已扔的,还砸伤了我,你现在倒声讨起我来,你什么意思?”云秋水觉得自已真是比窦娥还冤,无端端的就招惹上这么一场没头没脑的祸事。

“你不愿意的话就扔掉好了,你干嘛说我是乌龟王八蛋?还说什么下辈子都轮不到我,我有这么差劲吗?你也不看看你这洗衣板身材,我看得上你是你的荣幸。”一提起这事,薛剑锋的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了,在小弟们面前大失面子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就算是尹紫兰的拒绝也是很婉转的那种,不像云秋水那样恶言恶语恶形恶状的完全不留情面。

“谁让你水仙花自恋狂啊?你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爱慕你都巴巴儿地等着你恩施雨露吗?我云秋水就是不买你的帐,就是讨厌你这种人,我就算选校门口卖羊肉串那个家伙也不会选你,你不只下辈子轮不到,十八辈子都轮不你,哼!!!说我洗衣板身材,你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怎么会懂得欣赏真正的美,大白瓜一个。”薛剑锋又点中了云秋水的死穴,她顿时气得口不择言起来,完全忘了尹紫兰说的要心平气和要和平解决。

“真没见过你这种不识好歹的女人!!!”薛剑锋怒目瞪她。

“真没见过你这种绣花枕头的男人!!!”云秋水也怒目回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副快要打起来的架势。

“我告诉你,这间学校都是我的人,你要在这间学校混下去的话,就乖乖的向我认个错,当我的女朋友,一个月后我甩了你你就自由了,我跟你的新帐旧帐都一笔勾销。”薛剑锋恶狠狠地威胁她,他觉得女人嘛,再凶也不过是张牙舞爪的小花猫一只,吓吓就乖了。尹紫兰的拒绝已经让自已很没面子了,再搞不定这个初来乍到的新人自已往后还怎么在这混。

“真是幼稚可笑,你不是还要告诉我你爸是这间学校的校董什么的吧?这么脑残学F4啊?我告诉你,我比杉菜厉害多了,有本事咱们来单挑啊,你要是败在我手下你以后就得听我的。”云秋水觉得,虽然这小子看起来块头比自已大,但听说除了打打篮球以外并没有展示过什么武术特长,而自已跟孙一晖练了大半年的跆拳道,怎么说也是初有小成了,未必打不过他。他这种性格暴躁的家伙,最适合以暴制暴了,讲道理是完全讲不通的。

“哈,单挑?”薛剑锋像是听到什么冷笑话似的,扯起嘴角冷冷地笑了一下,“你未必太看得起自已了,就你这小身板,这花拳绣腿的,我怕把你弄骨折了还得赔医药费呢。”

“有人告诉过你一句话么?”云秋水把食指竖起来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千万不要小看女人,否则你会吃大亏。”

“是么?”薛剑锋轻挑地用两只手臂把她圈在栏杆边,整个人靠过去,“你可没有‘大’亏给我吃!”

云秋水听得出他故意把大字语气念重了来调戏自已,顿时恼了,抬膝就往他的命根子顶上去。

薛剑锋也不是完全没有防备,只是没想到她的反击会那么狠又快,急忙放手往后退去。后面是栏杆,他又退得急,差点就翻下河去了,狼狈得很。

“好!!!”桥的一侧草丛中有人站了起来,拍掌叫好。

云秋水定睛一看,原来是莫聆,身后还陆陆续续站起几个人,是尹紫兰莫聪他们。

“小样儿,原来还带了帮手啊?”薛剑锋不屑地哼了一声,自已刚才的狼狈样子让人看去了当然很不爽。

“你以为我是你啊,出入还要带着狗腿子。他们是怎么来的我不知道,我是一个人来的。”云秋水问心无愧,又再加上一句,“我行事一向光明磊落。”

“薛哥,揍这小丫头片子。”另一侧也站出个黑影,然后一片乌鸦鸦的人头都蹿了出来。

“想不到你带的帮手还真不少啊!哈,你怕是吧?要这么多人来帮你壮胆啊?你讨个饶,本姑娘就放过你!”云秋水的样子比刚才薛剑锋的更不屑。

薛剑锋的脸色这时更是黑夜里的包大人,黑得都看不清人样了,可想而知气得有多厉害了:“谁让你们跟来的?”

瘦猴吱吱唔唔:“我们怕你被这死丫头暗算,看有人跟着她,咱们也就跟着来了。”

“薛大白瓜,看样子咱们今天不分清输赢高下谁都不能全身而退啊?”云秋水看着这伙等着看好戏的观众,戏虐道。

“你想怎么分?本大爷奉陪到底。”薛剑锋也不是吃素的,自已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还怕这初出茅庐的稚鸟不成。

“这样子,这里也没什么工具,只有这条河,薛大白瓜你不是连游泳也不会吧?”云秋水使用激将法,听说这家伙从湖北来的,在云秋水的地图里的南北方划分情况,只有广东省才叫南方,其余的都叫北方,北方都是水资源匮乏的,跟自家门前三十步远就有河流自已从五岁起就在里面混水摸鱼相比,肯定差远了。

“游泳就游泳,谁怕谁啊!”没想到薛剑锋一口答应了。

“十分钟计时赛,到点时谁游在前面谁就赢。”云秋水赶紧订下规矩,怕他反悔。

“你输了怎么着?”薛剑锋要问清楚赌注,省得一会这翻脸不认人的小女子不认帐。

“我根本不用考虑输了怎么着,我得考虑一下我赢了怎么着。”云秋水想像自已已经赢了的风光局面,得意洋洋地说:“我赢了的话,我就是这间学校的大姐,他们听你的,你得听我的。”

“我赢了的话,你就是我的女人,唯我马首是瞻,我让你向东你就不能向西,我说一你不能说二,三从四德一样不能少,懂吗?”薛剑锋决定要好好整治这个女人,省得她这么嚣张,把男人完全不放在眼里。

“谁反悔谁是千年大乌龟!”云秋水想,退一万步说,自已真输了,那就实行他们几个商量的第一种对策,想办法让他甩了自已,起码到时候的情形不会差过现在这种人民公敌的待遇。万一自已赢了,嘿嘿嘿,立马是洪秀全进京翻身农民把歌唱,自已以后横着走都行了,YY一下薛剑锋俯首贴耳的太监样云秋水顿时觉得爽歪歪了。

“莫聆师姐,麻烦你来报时间。”云秋水当然是选自已人了。

“不公平,她要是出猫(作弊)怎么办?我要做监督。”瘦猴看来是薛剑锋的死忠党,立马挺身上前。

“行!那就现在开始吧!”云秋水很爽快地答应了,以示公平。

莫聆和瘦猴数一二三,三字话音还没落,薛剑锋一马当先跃了下去,实在是输不起了。

云秋水奸笑了一下,赶紧移了一步,看准他刚才下去的位置也跳了下去。

然后,情势如云秋水估计的一样,薛剑锋浮上来的时候她的脚刚好抵住他的肩膀位置,她用力一蹬,往前蹿出了好几米,可怜的薛剑锋被她蹬得后退了好几米,一下子就距离甚远了。

这是云秋水自小练就的绝技,所以她每次跟小朋友比赛游泳都会赢,不过,这也仅限于别人第一次跟她比,所以,她就利用了薛剑锋的第一次。

岸上薛剑锋的人都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大喊不公平,可又道不出什么犯规的地方,毕竟这可以是人为也可以是巧合,谁让薛剑锋先跳一步了,被算计也是活该。

大家在岸上一边呐喊一边报时,两群人在岸边追着跑,岸边的花花草草可就遭殃了,运气好的被踩得东倒西歪,运气不好的被直接踩得扁扁的。

薛剑锋吃了个哑巴亏,只好更加奋起直追了,这次要是输给了云秋水,他就更无颜见岸上的江东父老了。

云秋水初中的地理老师是个中气不足的老头,讲课讲得跟催眠曲似的,她属猪,爱睡觉,在课堂上都是睡过去的,所以她的地理学得最差了。又因为不是主科,所以考试的时候全班人都在出猫,她当然也懒得出淤泥而不染了,难怪她会不知道湖北有条长江,比她家门口三十步远的那条小河流大上何止千百倍。而她运气不好的是,恰恰薛剑锋同学的家乡就在长江边上,那里的人家大多是靠水吃水的,怎么可能泳技不好。所以说,不读好书真是害死个人啊,云秋水若是知道自已当年睡过去的地理课会令她今日判断大大失误的话,肯定会用两根火柴撑起眼皮聚精会神听地理老师的催眠曲的。

可惜啊可惜,现在已来不及了,只见薛剑锋不到五分钟就追上了她,云秋水见遇到高手了,心里顿时一慌,一慌之下,憋着的气力就会有所松懈,本来并肩齐驱的局势慢慢改变,逐渐有了超越的迹象。

眼看薛剑锋超过自已半个身子了,又听岸上报时只剩不到一分钟时间了,云秋水想,是时候使出自已的杀手锏了,她深吸一口气,如蛟龙入水般潜入水中,她的潜泳具有很大的爆发力,不过能维持的时间不长。

薛剑锋奋力游的同时瞄了一眼附近,怎么剩自已一个人了?不过他熟知云秋水爱使诡计,就没理这么多,听岸上报时还剩十秒了,他死命地继续游。

终于,到达终点的时候,水面上只有薛剑锋一人。

正当岸上报时结束,响起热烈掌声的时候,他发现怎么有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自已的胸膛?然后,他条件反射地双手抓住,入手软绵绵的,再然后,一只顶着乌油油长发的头就伸到了自已眼前。

岸上爆发了另一阵掌声,有人高喊:“云秋水!云秋水!!云秋水!!!”

薛剑锋定睛一看,怀里蹿起的不明物体不是云秋水是谁?

这下可有得争论了,一方说报时结束的时候只看到薛剑锋,当然是薛剑锋赢。另一方说时间到了的时候云秋水在薛剑锋胸口前方,当然是云秋水赢。要不是两方人马分别在两岸,估计都要大打出手了。

这时,有个独特的呼声出来了:“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然后,有更多的声音加进了这个呼声里。

薛剑锋和云秋水对望了一眼,才知道他俩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薛大少的魔掌准确无误地抓在她的双峰上,虽然云秋水身材还没完全发育成熟现在还不能说是山峰,但在水里一泡,湿湿的衣服紧贴着身体的曲线,怎么看也是两只小山包了。

云秋水尖叫一声,推开薛色狼就潜到水底去了。

这时,天色已经慢慢暗下来了,云秋水潜得远远的,直到看不见那两群热闹非凡唯恐天下不乱的观众的时候,才吱溜一下爬上岸,灰溜溜地回宿舍了。

胖天使在我前方伸手做出色狼样,满脸坏笑地喊:“抓咪咪,嘻嘻,抓咪咪~~~~~~”

我伸出佛山无影脚一脚把他踹下河去咕噜咕噜饮水饱去了。

在那个含苞待放的花蕾时期,少女被人在脸上亲一口都会是莫大的羞赧,更何况是身体上的触摸。

那个湿淋淋的少女揪着头发跺着脚嘟着嘴脸色发红,天上调皮的月牙儿又跳了出来,映着她单薄的身影。

我突然很怀念那个纯真的年代里,那个纯洁无瑕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