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月娴现在也有些后悔,女儿一点女子样都没有,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女红更是一塌糊涂,大家礼仪更是别说了,就连装模作样都不像,可不得轻易露出破绽,以后可怎么办。

沈月娴愁啊,将温妤就只对武功感兴趣,还有那劳什子酒,和女儿样更不沾边了,早知道就从小压着她一起学女艺了,又怎么会有现在随时都有可能暴露的风险呢。

想到这里,沈月娴更伤心了,真真假假参杂,竟真的涌出了热泪,瞬间感觉上来了,不真情假意都不行。

将温妤狐疑地勾头往这边看,小心翼翼地挪步,就怕她娘杀一个回马枪。

等真的看看晶莹剔透的泪珠滚落,心里还有点不得劲。

她娘还真是伤心了,罕见的娘亲关爱,还真让她有些不适应,嗯,恶寒......鸡皮疙瘩掉一地。

算了,她娘都掉金豆豆了,她就让她一回,不和她比武了。

我可真尊老爱幼,真是不记仇的人。你看,她娘心里只想打她,我都没反手,还想着宽容大度地去安慰她。

大痦子:......你确定你不记仇?哎呦,我的腿嘞,我的腰,我的青天大老爷诶......这里有厚脸皮!

将温妤沉重的手掌心往她娘身上一拍,也没个轻重,好心地宽慰,“哎,娘,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你追不上我伤心欲绝了,你先别难过,你得有自知之明,你一辈子都追不上我......”

将温妤还在侃侃而谈,殊不知真伤心的老母亲被拍得一个哽咽,心里的酸涩硬是挤不上来了。

咬牙切齿地攥紧手绢,听到小兔崽子的洋洋得意,心里只剩痒痒了!

若柳还在和不方便的女装对抗,看到夫人的厉色都不敢动了,自我洗脑:我是女子,我是女子。

小姐,你自求多福吧!

下一秒,窈窕院就传来惊天动地的哀嚎声!

“哎呦!娘,不带你这样的,你使诈!以后再也不带你玩了!”

沈月娴熟练地掏出随身携带的传家宝烧火棍子,还得是这个好使,使出十成十的力气往小兔崽子身上招呼,美名其曰关心女儿身体。

当然,也就第一下趁人不备成功了,后面还是继续追着跑。

“这叫兵不厌诈!你个兔崽子,从今天开始起,必须学琴棋书画女红!学不会,就把你的兵器全都扔了!”

将温妤被威胁到宝贝,气更上来了。面对一家权威,硬是梗着头叫嚣,“你是母老虎吗?!在爹面前你就哭唧唧,爹一不在你就虎虎生威。也就爹吃你那套,我要告诉爹你的真面目!”

沈月娴那叫一个气啊,这死丫头是懂怎么气人的,她那叫小意温柔,还有什么叫母老虎,小兔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沈月娴一个卖力,直接把手里乌黑锃亮的烧火棍子往前丢,眼见就要命中目标。

突然,出现一个脸生的小厮,“夫人,林府沈夫人拜见......”还带着林小姐。

小厮话还没说完,就感觉直逼命门一阵烈风。

还未抬头看去,咚的一声,人倒地不醒晕了过去,脑门上肿了个大包。

将温妤瑟缩了一下,幸好我躲得快,不然遭罪的就是我了。

至于这新来的小厮,哎,也不怪你太笨,谁让你出现的时机不对,非要尝一尝苦头。

其他下人早就见怪不怪,一有纷争,早就贴着墙躲着,还熟练的把这个憨厚的小厮抬走治疗。

将温妤站在五米开外,还能游刃有余笑着调侃,“娘,你这功力又上涨了啊!”

没料到,沈月娴听见她的嬉皮笑脸没有动怒,还若有所思,“沈闭月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准是看你归家来试探消息了。”

听到这话,周围又活动了起来,井然有序的忙活着布置场景,就连将温妤都被强制抬回屋里坐着。

林潇湘母女进来就看见窈窕院里一派欣欣向荣,花团锦簇装饰着院落,舒适雅静又不孤寂。

正屋里更是名画珍宝堆砌,没有一个空落的地方。

传闻中不堪一目的将温妤优雅得体地品茗,用衣袖遮挡住锦绣花容,再从容淡定地放下,这才起身彬彬有礼地作礼。

林潇湘紧紧捏住衣袖下的手,脸上揣着单纯清纯的笑容,步履却是踉跄了一下。

她凭什么拥有这些!一个乡下来的丫头,粗俗无知,就她也配?!

一阵虚情假意的寒暄过后,谁也没有占到谁的便宜,全都是机锋。

林潇湘看着将温妤眉目如画的模样,心里就急不可耐的欲识庐山真面目。

眉头一挑,主意便来了,笑意盈盈地,“表姐,这天这么热,你还带着面纱,不会捂坏了吗,我来帮你摘下吧。”

本就急切,话头还没说完,步子早就迈进,伸手就想摘掉青翠的面纱。

沈月娴的心猝地一提,这鬼丫头还真是没有耐心,居然不给任何人反应时间,直接上手,真是没礼貌,和她娘一个样!

奈何沈闭月就像配合好的似的,硬是拖着沈月娴来不及打断。

将温妤毕竟是能斗得过母老虎的人,哪里会给虾兵蟹将放肆的机会。

仍然从容不迫、不急不慢地倒了一杯热茶,淡定地往嘴里送去。

若柳都恨不得飞过来阻止,只是主子没有指示,她也不敢破坏了计划。

说时迟那时快,几方暗中波动,全都聚焦在面纱上。

林潇湘欲动手揭开遮丑布,将温妤直接将刚烧开滚烫的沸茶撞在那纤纤素手上,毫不怜香惜玉。

“啊!嘶~表姐你这是干什么!我好心好意帮你,想给你解闷,你为什么故意烫伤我。”

不过一眨眼,林潇湘白嫩的手就被烫的通红一片,隐隐有冒泡的趋势。

而林潇湘计谋不成,烫伤的刹那面目狰狞,恨不得把将温妤丢进沸水里煮熟,好解心头之恨。

不过又想到身处将军府,这才垂下眼睑,哭哭啼啼地落泪,顺势做一个受害者,抽噎声都带着隐忍,宛似雨雾中的垂柳,好不娇柔可怜。

沈闭月连忙惊呼往女儿手上扑,张嘴就怪罪将母、将温妤的不是,把在娘家为虎作伥的那一套都无意识的展露,只不过没有人理她。

......

(哈哈哈,妤爷属实是有些调皮哇,胆敢捉弄母上大人,怪不得总是被揍!

我知道你难过,但是你先别难过!hahahaha~

心机女想使坏,没想到自食恶果!可恶,妤爷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