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记忆中的气味
就说展一峰虽然要回去，但展爷爷还是像个地主一样，一大清早就让他去帮二叔锄地。
吴瞻都还在睡觉，展一峰此时已经在地里汗流浃背了。
“哎呀，二师弟，辛苦你了啊。你说你爷也真是的，知道你今天要上班，还要来帮我锄地。”
二叔虽然嘴上这么说，脸上的笑都要溢出二里地了，展一峰实在不想跟这两个老头假客气。
“我说二叔，您老要是实在可怜我，要不就放我回去睡个回笼觉？”
“嘿哟，那不行，这地儿今天得锄好了，我明天要种苗呢。”
展一峰就知道会是这一套，他无奈只好继续老老实实干活，谁让他们这一辈就他这么个壮汉呢，总不能让人家女儿回来帮忙锄地吧。
等他回到家时，欧阳妙正坐在门前的小板凳上，靠着墙、伸着腿沐浴清晨的太阳。姜欢拿着相机正在到处拍一些花花草草的。而他家老爷子在编他的笼子。
“你回来了？”欧阳妙是第一个看到他的，紧接着姜欢也回头看他。
“累了吗？”
“可累死我了，吴瞻呢？”
展一峰放下锄头，往厨房方向走，一个早上都没喝一口水，现在嗓子都要冒烟了。
“小吴在厨房做饭呢，你别进去捣乱。”老爷子发话。
可惜不听话的孙子连脚步都不带停的，依旧往厨房走去，还大言不惭的放着狠话。
“我说老爷子，您这可就偏心了，您孙子我一早上都在地里哼哧哼哧的干活，连口水都没喝呢。您这样子是看上小吴，嫌我多余了呗。”
“哼，就你这小身板，才多少的活就要死要活的，小吴干活可比你利索！”
“是是是，那我去看看您二孙子干活有多利索，怎么现在还闻不到饭香味。”
欧阳妙和姜欢听着爷孙两人斗嘴，都觉得有趣，忍不住捂嘴笑了。
“哎，我说小弟，你怎么还没做好饭呢？”
展一峰进门就对着吴瞻嘲讽，吴瞻正准备热昨天做的骨头汤，闻言眼神疑惑的回头看他。
“嘿，我爷爷刚才说我干活不如你利索，打算收你做孙子了。”
吴瞻听他这不着四六的话，嗤笑不理会。
展一峰也不开他玩笑了，他现在全身都是黏糊糊的汗，又热又臭，只想赶紧去洗个凉水澡。
喝完水，他就跑回房间洗去一身的汗味和臭味，终于又是那个香气飘飘的展老板了。
他计划是等下吃完饭休息一会儿就回去。吃饭的时候，姜欢忽然说学校有事，要跟他一起回市里，展一峰想想也行，多个人路上还有个伴。
那也就是说，只留下吴瞻和欧阳妙在展爷爷这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故意给他们两个制造独处的机会。
送走姜欢和展一峰后，展爷爷去隔壁找二叔闲聊，吴瞻扶着欧阳妙回房间冰敷、上药。
欧阳妙坐在床位，吴瞻盘腿坐在地上，将那只受伤的脚放在自已的大腿上，修长的双手好似握住了一件宝物。此时他一只手在按住冰袋，另一只手握着她纤细白嫩的脚踝，而那只调皮的拇指不断摩挲着她的皮肤。
欧阳妙觉得脚被他摸得有点痒，整条腿都在发软，忍不住想要收回。然而她才刚抬起脚就被吴瞻按住了。
“别动，还在冰敷，有哪里不舒服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情一样，似乎是真的在关心她哪里不舒服。
“我……我的脚麻了，你，你不要……”欧阳妙话说的断断续续，有害羞，也在忍住要即将出口的呻吟。
“那我，轻点？”吴瞻嗓音比平时更加沙哑，欧阳妙觉得有些招架不住这暧昧的空气。
“要不，我，我自已来吧。”
欧阳妙伸手想要去按住冰袋，吴瞻下一秒便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
“我来就好，乖乖坐好。”
无奈，她只好乖乖听话，好在后面吴瞻没有再闹她，安安分分的敷完十分钟。
……
下午他们都没有什么事可做，吴瞻去院子里给展爷爷打下手，也顺便和他学编笼子，欧阳妙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看书。
热烈的太阳透过树枝洒在桌上，斑驳了一片。夏蝉如在举行一场盛大的歌唱比赛，赛着嗓子争先恐后的唱出悦耳的曲子，偶尔鸟儿也来伴奏。
欧阳妙阅读着《文化苦旅》，耳边是肆意的风声和蝉鸣，还有爱人时不时发出低沉的说话声，文字中的苦难似乎与生活的愉悦产生了强烈的割裂。
下午欧阳妙又敷了三次冰袋，每一次都是吴瞻帮忙。三点多的时候，她开始犯困，吴瞻扶她回房间休息，本想着躺一会儿就起来，没想到一觉睡到了天边昏暗。
人还沉浸在睡梦中，尚未完全清醒。然而脚上传来冰凉的触感让她精神一震，她微微起身看向床尾，是吴瞻正在细心的看着她脚上的伤，手上帮她冰敷。
感觉到手上的脚在向后移动，他才抬起头看向欧阳妙。
“醒了？”
“嗯。我睡了多久？”欧阳妙有些不好意思。
“等展爷爷回来，就可以吃饭了，刚才村长来叫他出去讲话。”
吴瞻没有回答她睡了多久，他不觉得有什么，困了累了就睡觉，哪怕睡到天黑也有他在陪她。
“好了，我扶你起来，我们出去吧，展爷爷说晚上就不在院子里吃饭了，夏天容易有虫子。”
欧阳妙顺着他的力道起来，本来准备慢慢挪出去，吴瞻却不再像下午之前那般扶着她的手臂，而是手臂顶住她的腿弯，将她横抱起来，欧阳妙下意识的双手抱紧他的脖颈。
但这次，她没有出声阻止，似乎从今天中午开始，她就渐渐习惯了吴瞻的亲密接触，两人毕竟是情侣，更加亲密的行为都会发生，她该做好一切准备。
没过多久，展爷爷就回来了，三人简单的吃了饭，吴瞻先扶着欧阳妙回房间，再出去整理碗筷。
今晚姜欢不在，欧阳妙要自已洗澡，虽然伤不在手，但还是有些不方便，等她洗完出来看到吴瞻也已经洗好澡了，他就坐在床尾，听到声音，抬头看向她。
那一瞬间，欧阳妙感觉他的眼神一变，变得更加有紧迫感，她不自觉拉紧了身上的睡衣。
吴瞻只是过来帮她上药，揉搓扭伤的地方。本来擦完他去洗手就准备回房间，但欧阳妙一瞬间想到了什么，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上叫住了吴瞻。
吴瞻停下来看她。
“可以，再陪陪我吗？我……”欧阳妙在犹豫怎么说出口，吴瞻没有打断她，耐心十足的等她说完。
“我有点害怕，你今晚可以再陪陪我吗？”
欧阳妙有些忐忑，心里在想是不是太冒犯了，会不会太快了，隐隐开始后悔了。
但吴瞻并不会给她后悔的机会。
“好。”
他说完掉转方向，走向了她。欧阳妙下意识的抓紧身下的床单，吴瞻站在床头，眼神示意她：不睡觉吗？
欧阳妙赶紧躺下，紧接着，房间的灯灭了，身旁的床忽然下沉，属于男人的体温和记忆中淡淡的烟草味进入了她的被子。
她在那一刻，心如雷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