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柚柚惊恐地看着祁越,脑子里冒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她抿着唇,努力下压疯狂上扬的嘴角。

该不会!这个男人真的看上她了?!

也是,她黎柚柚这么美丽可爱,青春靓丽,可盐可甜美少女,那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吗!

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她的诱惑。

然而,祁越像是看透了她的表情,目光直视前方,表情淡定:“以你这个速度,到医院恐怕天都黑了。”

黎柚柚:……

算了,瘟神就是瘟神。

她不应该想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

因为压根,根本,完全,不存在!

黎柚柚原本有些发红的耳尖直接降温,她就知道,这个狗男人根本就是天生缺情根,跟女人这种生物是绝缘体,怎么可能会有喜欢的人!!!

更加不可能会喜欢自已。

嘴里念念有词:“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菩萨佛祖保佑,保佑黎柚柚长命百岁。”

念念经,去去晦气。

“现在开始求菩萨保佑已经没用了,倒不如求我更快。”

祁越被她跳脱的想法整笑了。

本身就是个泥菩萨了,还想着要过河。

黎柚柚:你可能误会了。

我是求菩萨不要再让我遇见你,并不是单纯的想求命。

能少遇见你,我黎柚柚恐怕就能长命百岁了!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好像求他确实更加靠谱。

“求你,”黎柚柚的脸早就丢尽了,倒不如顺杆子往下爬,大大方方恶心他:“那就辛苦祁老师了。”

顺便调整下动作,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心安理得的靠着祁越的胸口。

祁越也没想到她那么不要脸,有些心猿意马。

清晨的阳光不烈,伴着微风吹来,清清爽爽的很是舒服。

只有黎柚柚膝盖痛滋滋。

路边的麻雀都不怕人,跑到马路上来散步,跟着祁越的步子往前走。

怀里的黎柚柚动弹不得。

她靠着祁越,能够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声,有力强劲,一声一声敲击着她的耳膜。

不知道为什么,黎柚柚居然觉得耳朵有些烫。

似乎也开始打起了鼓。

她想抬手摸摸微烫的耳朵,但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又会有什么接触。

暗想肯定是祁越刚运动,身体还在发热,烫得她耳朵难受。

都怪祁越!

……

这个点医院里只有值班医生在,见祁越抱着黎柚柚进来也只是浅浅瞥了眼。

医生戴上眼镜指着旁边的椅子:“坐那边让我看看伤口。”

黎柚柚把裙子拉上去,露出膝盖,然后就看到白皙的腿上一大块淤青,中间擦伤的地方血已经有些干了。

在白皙的腿上分外的格格不入。

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果真细皮嫩肉的。

“只是擦伤,不算太严重,我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

黎柚柚看着医生转身拿消毒棉签,瑟缩着,屁股往后挪了挪。

祁越感觉到袖子被人扯了一扯,低头就对上黎柚柚那双水汪汪的小鹿眼,亮晶晶的又有些可怜。

“祁越,你说……这个不会很疼的吧!”

黎柚柚性子娇气,从小到大最怕疼了,刚才摔倒那是好面子强撑着,现在看到自已的伤口心理防线都要崩了。

祁越看黎柚柚这样,心里叹了口气。

虽然她平常看起来古灵精怪,做起事来又大大咧咧的,其实内心到底只是个单纯的小姑娘。

祁越由着黎柚柚手拽住自已的袖子:“忍忍就过去了。”

黎柚柚瘪瘪嘴,所以这就是疼咯!

“医生,麻烦你轻一点啊!”黎柚柚看着蹲到自已面前的医生,小声道。

“我肯定轻。”医生开始处理伤口。

上药的时候,黎柚柚紧张得抓紧祁越的袖子。

刺痛感传来的时候,黎柚柚低“呜”一声像只无助的小兽,她干脆两只手握住祁越的手。

浑身上下充斥着“救我”!

祁越低头看她紧张得汗都冒出来了,眼睛紧闭着,密密的睫毛直打颤,白嫩的小脸贴着他的小臂,好像这是她唯一的依靠。

不知道为什么祁越心里竟然微微一动,鬼使神差的回握住她。

“好了好了,睁开眼吧。”医生把棉签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脱下手套:“多大个人了,还这么怕疼的吗?”

黎柚柚睁开眼,听到医生的话也觉得有些羞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低下头脸上出现一层薄红。

没想到头顶的人却道:“每个人的感受不一样,承受疼痛的能力也不同。”

黎柚柚诧异的抬头,看到祁越黑眸微敛,一贯冷淡的眉眼也多了一丝不快。

没想到祁越居然会帮她说话,黎柚柚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么呆愣愣的盯着他。

祁越长得好看,这一点黎柚柚是知道的,只是从前没仔细看过,竟然不知道他的皮肤这么好。

鼻梁高挺,下颌线清晰,微微凸起的喉结说话时上下滑动,居然多了几分蛊惑,特别是锁骨上那颗浅浅的黑痣,性感中又带了点勾人的欲。

黎柚柚悄悄咽了口口水,感觉自已的心跳快要不受控制一般,疯狂撞击着胸腔。

“既然处理好伤口,我就先带她出去了。”祁越垂眸,对上黎柚柚晶亮闪着水光的小鹿眼。

“自已能走吗?”

黎柚柚回过神来,想到自已刚才冒昧的行为,不自在的把头埋得低低的,心虚得声音都小了几分。

“嗯,可以。”

她这是怎么了?摔一跤怎么心脏都不听使唤了?

回去的时候,祁越没有再抱着她,只是单手扶着她的肩,领她去拿了药才回到剧组。

“你说会留疤的吗?”黎柚柚有记忆开始就好像没有受过什么伤,更别说这种见血的。

祁越淡淡开口:“不会。”

“你是不是骗我?”,黎柚柚还是有些担心:“你想看我留疤,然后变得不好看,你居心叵测!”

“……”祁越不想搭理她,觉得她大概脑袋有病。

不仅腿上受伤了,可能脑袋也跟着不太好了。

什么稀奇古怪,莫名其妙的话都能从她脑袋里蹦出来。

八成就是有病!

祁越:“都快愈合了。”

但会不会留疤这件事还得看各人的体质。

突然想起她露出的腿,留疤确实不太好看。

“哪有快愈合了!那么大一个口子呢。”黎柚柚嘴比脑子转的快:“我现在还在疼呢。”

祁越停下了脚步,定定的看向了她。

黎柚柚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心虚:“你干嘛?你不会想趁人之危,揍我一顿吧?”

祁越真的很想揍她一顿了:“只是想让你休息一会儿,让风吹吹伤口会不疼一些。”

“哦。”

黎柚柚放了戒心,懊悔中。

为什么自已要说那样子的话?!

丢了脸的黎柚柚一路上不再蹦哒,老老实实的跟着人回去。

快到的时候,祁越想着还是安慰了她一句:“注意修养,应该是不会留疤的。”

他不敢把话说了太绝对,总感觉她会真的相信。

黎柚柚不敢再乱说话了,低着头应:“那就好。”

纪念安已经在屋外急得满头大汗,看到黎柚柚平安无事才松了口气。

她根本没来得及想,怎么是祁越扶着她回来的,只是凑上去询问情况:

“你刚发消息说摔了一跤,具体什么情况也不提,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差点没给我急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祁越看她过来,自觉松开黎柚柚,把药交给纪念安:“这是她的药,早晚涂一次,记得伤口别碰水。”

黎柚柚蹦蹦跳跳地还在稳住重心。

倒是祁越说完就自顾离开了。

纪念安拿着药还有些懵:“你们……”

黎柚柚怕她问自已,明明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可她就是莫名心虚,总感觉好像发生了什么。

她立马撩起裙摆给纪念安看,语气可怜巴巴的,软软糯糯道:“安姐~我摔了一跤,好痛呀!”

转移注意力。

纪念安的关注点又回到她脚上,见到鸡蛋大小的一块伤口,倒吸口凉气,黎家宝贝疙瘩受伤了,要是让黎烁知道,自已就死翘翘了。

“怎么摔成这样,你一大早上哪去了,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不是让你别乱跑吗!”到底还是不忍心说她,纪念安又软了语气:“怎么样,还痛不痛?”

黎柚柚有人关心,更加委屈了,跟纪念安好一顿诉苦,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呜呜呜~痛死了,你都不知道有多疼,这么大一个伤口,这么大!”

“血淋淋的,我差点都要起不来了,小命都得保不住。”

“安姐!我太倒霉了,我要上楼休息一下!平复一下受伤的心灵,还有我的伤口!”

纪念安叹了口气,只好扶着她回到房间里,还好上午没她的戏,这段时间可以让黎柚柚缓缓。

她是知道的,黎柚柚虽然娇气得很,但是在工作上还是很负责任的,哪怕受了伤,只要不严重也不会真的闹到导演那里,都是强撑着把戏拍完。

今天这情况,她应该还是会接着拍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