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手给我摆起来!没吃饭吗你!我怎么教你的!把手臂平举!抬起来!”石亨拿着毛巾狠狠抽在学员肩膀上,一瞬间就红了一大片毛巾印子。
“我当初怎么教你的?你就是这么学?手臂要摆不摆,软绵绵的一点力道都没有,你上去给人家按摩吗?我真想大嘴巴子呼死你,给你定的海选赛让人家一巴掌抽晕台上,丢人啊!你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学员!”石亨恨铁不成钢挥舞着拧成绳的毛巾,力道之大,都在空中抽出了音爆声,清脆的啪啪声回响在训练场中经久不衰。
“那是失误,诶呀!嘶~~哈”龚熊弱弱的回答却被反抽了一巾在背后,甚至不敢喊痛的继续卖力挥拳。
“失误?你管那叫失误?被人一拳打脸上了,你臂防呢?挡都不挡一下让人打了个正着,我是这么教你攻防的?好家伙,20秒都没有被人家一拳ko,你是这个,我是真佩服,”石亨怒极反笑的给龚熊竖个大拇指,随后面色像风暴来临前一般的阴沉。
“今天你要么把这个沙袋打爆,要么我把你打爆,看你是练拳劲还是想挨揍!我还是第一次在擂台上这么丢人,我就是小时候打架都没有你这么窝囊!”说着还不解气,一脚踢在龚熊屁股上,把人踹了个大马趴还接着补了两脚,也收了劲怕踩出个好歹,耽误训练不说还容易留下暗伤导致发挥失常。
龚熊察觉力道降低就知道石亨消了气,一个鲤鱼打挺弹了起来满脸笑容的讨好着石亨,“石哥,别上火么,让我再练练,下次海选我肯定一拳打爆对面狗头,我这练的时间摆在这,小问题啦~”。
石亨眼皮子都懒得抬的拧着汗水,扫视着龚熊两眼就鄙夷的看着他:“要不是我知道你是我练出来的,这要是别人我早就扫地出门了,你这么大个体格子,咋一看还觉得唬人,一打起来就一绣花枕头,经看不经用的银杆蜡枪头,后天我给你上点强度,和我对练没有效击中30次的话,哼哼哼,你知道什么后果!”石亨恨铁不成钢的活动了筋骨发出阵阵爆响。
“行了,今天就到这,练的时间够久了,再下去也是空耗,明天上午6点,起床三公里负重跑,给你强化一下腿力,省的和人家打的时候,还没过半你就累趴那了,省的继续丢人。”石亨看了看表给龚熊布置着明日训练。
“三公里给我跑快点,别给我路上磨蹭半个小时还在那蠕动,给我下点力气,要是让我发现就翻倍,跑完再去给我打上3个小时的沙袋,你这偷懒耍滑的,不给你下点狠的你是不挪窝。”
“还有,下午我要是没来,练完核心你就自已去把卫生搞了,明天下午我还不知道要不要去老家一趟,我要是去了,你自已看着办吧,每天的训练你就让你的师弟监督你,这次我可能会去的久点,大概个把星期,我回来的时候是要检验成果的,别可到时候拿不出来。”
石亨翻了翻日历,看着巨信掐算日子,聊天记录里赫然显示着石父的病历:尘肺。
“爸,感觉怎么样?要不矿上的事就暂时别去了吧,先治病再考虑之后,老是咳血也不是个事啊,”石亨看着手中病历档案和医嘱,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微微颤抖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担忧和不安。
石款剧烈的咳嗽,也变相的回应了石亨,钱兰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削着石亨带来的果箱里的苹果,病房里回荡着石款那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的咳嗽喘息声。
“医生,我父亲这个病……,保守治疗大概还有多久的……时间,”石亨目露不舍和对亲人病痛挣扎的哀伤。
“您父亲的症状你也看见了,这个尘肺没有治愈的可能性,只有改善呼吸环境和洗肺这两个治疗方案,但是这个洗肺治疗方案会很痛苦,考虑到你父亲的状态………只能说如果想让后半段人生好过点,建议是换肺,”医生看着CT片子,指着肺部大块黑点,摇了摇头表示不太乐观的继续顺说道:“换的话也不是那么好换的,现在肺源紧张,就算能换,后续排异反应,还有后续的每月治疗和检查也不是一笔小数字,你要考虑清楚了。”
石亨掏出了手机查询了银行,看了看本就不多的余额,再心算治疗费用,用力搓了搓脸,“换肺大概多少费用,后续治疗又大概是多少费用?”石亨希冀的看着医生,祈求能听到一个不那么庞大的数字。
“30-50万吧,后续治疗每月药钱,就看你是想要进口的还是国产的了,要效果好的就进口的,目前国产的能报销的也不多,看你自已………财力决定吧,目前情况不是很乐观,尽早决定,我也好早点给你挂档案,”医生眼睛余光,对石亨的小动作一览无余,心想这又是一个贫穷的矿工家庭,拖到这个程度才来,尽力而为吧,也算是对得起自已当年入学誓言,等血检的同事来了,再就这个事和住院部的同事开个会。
医生捏着片子想着病例,石亨听完数字如遭雷击,五十万!还不算之后治疗,本来就因为治疗没有什么积蓄了,哪里再掏的出五十万,石亨有点绝望,但是在人前还是忍住了情绪没有流露,站起来对医生握了握手:“谢谢医生,劳您费心了,我父亲还望您多上点心,这点不成敬意,您多担待,”说着就要把红包通过握手的方式塞进医生手里。
医生一看就知道,这又是想包红包的,你不包这个红包我还能尽心尽力,你这包就是在害我,后边摄像头杵那,被发现了就是断我前程啊,想到这里医生不禁疏远几分,有些谨慎的打着官腔:“石先生这是说笑了,这是医生职责所在,这就大可不必了,还请收回吧。”
石亨听完发愣,很快便回过神,不动声色的抽回红包,嘴上的歉意客套不停,也是没有再坚持下去非要如何,明知事不可为便草草两句离开了诊室,回去病房继续看护父亲,给憔悴的母亲一点休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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