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男孩
“呼——，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小男孩降世在了个偏僻的村庄。”
“这个村庄很穷，不大点，但却因为小男孩的降生而轰动。”
“因为小男孩有一双独特的眼睛，这双眼睛，是天选之子的象征，注定了男孩命运的不凡。所以，他从小便被村民们称为绝世天才，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是大家对村外炫耀的资本。”
“可他们不知道，男孩只想普通的过日子，被捧成明星的感觉，让他备受煎熬。”
“承载着大家的希望，他不能失败半步。每天天不亮就要跑到山巅去习武，深夜又到瀑布下打坐冥想。”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男孩的成长速度实为惊人，以绝对碾压姿势鏖战群雄，成为史上最年轻的武状元，名震天下！无愧于大家的嘱托。”
“此后，身居高位的统治者将男孩招入麾下，让村民们享尽荣华富贵，好不自在。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世界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光鲜亮丽，相反，靡乱得令人作呕。”
“统治者们常安排男孩去进行一些见不得光的任务，去屠杀同胞，去虐杀妇孺，并且每次都以村民的安危相逼。男孩不得不按照他们说的做，甚至完成得更为出色。”
“无尽的屠杀让男孩的实力突飞猛进，甚至步入无人之境，但也逐渐让男孩迷茫，这一年，男孩十九岁！”
”白天，男孩是受万人敬仰的武状元，黑夜，男孩是双手浸满鲜血的刽子手。每当他在池前清洗身上的血迹，总能隐约地看见之中池中一张半边腐烂的脸庞。那是他吗？那不是他吗？他也分不清了。”
“或许连男孩自已都未察觉到，他已经与曾经大不一样了，他的眼神中再无光芒，取而代之的是幽冥般的死寂。整个人更易暴怒，像一个火药桶，旁人一碰便着。”
“直到一次，男孩一个失手伤到所爱之人，看着流血的她，男孩这才缓过神来，发觉自已可能真的出了些问题。”
“男孩前往宫殿，恳请统治者们放他回乡调养生息，可统治者们却认为是男孩逆反心理作祟，不服管教，严词拒绝。可他们不知道，男孩此刻的沉寂的内心，已经有了些许撬动。”
“一次任务，男孩与带头的高官发生了争执，一气之下，男孩竟直接手刃了这名高官。但男孩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后怕，反之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欢愉感。”
“好似对灵魂的洗涤，令男孩欲罢不能！”
“于是，男孩为了寻求这种心灵的慰藉，开始在统治者中暗自寻找合适的猎物，将其残忍杀害，就像这些统治者让自已去残害自已的同胞一样。”
“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男孩的这种行径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统治者们勃然大怒，一个贱民，竟然敢对权贵下死手，当即就准备处死男孩。”
“可男孩的强大已经超越了他们的想象，前去围剿的军队被男孩打得灰飞烟灭。他们这才意识到，此刻的男孩已经超脱了他们的掌控了。”
“这是极其恐怖的，不仅是因为男孩击溃了军队，更是对他们历经千年所建立起来秩序的强大冲击。统治者们不甘这秩序面临崩塌，所以他们现在不仅要压住男孩，还要当着世人的面羞辱他，以找回作为统治者所丢掉的尊严。”
“而其中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男孩主动求饶。”
“于是统治者们以村民的性命作为威胁，让男孩亲手屠杀其中一半，使另一半活下来。否则，全员皆死。这一年，男孩二十三岁。”
“到这里，男孩是真的怕了。与他来说，从小抚养自已长大的村民，比任何人，事都重要，包括整个世界！”
“于是他抛弃了一切作为人的尊严，对着统治者们一步一叩首，走完了整个宫殿。哪怕额头上的血已经流满了整张脸，膝盖的骨头都显出甚至磨平，他都没有停下来过。”
“统治者们认为再度掌控了男孩，认为男孩还有利用价值，甚至可以炼化成丹，所以暂时放弃了杀他的想法。但规矩就是规矩，最终男孩还是亲手屠杀了半数村民。”
“这一天之后，男孩成为世人所唾弃的对象，连同那些村民，都成为了人人喊打的渣滓，没过多久，村民们再也受不了人群的评判，集体自杀，包括男孩的父母，男孩所爱之人。”
“他们无一不带着对男孩的悔恨而离开，咒骂，打砸已经不足以表述他们对男孩的恨意，唯有血淋淋的死亡。”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男孩终于崩塌了，变成了一个疯子，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统治者们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大家都认为男孩死了。”
“但他们不知道，其实男孩没死，他只是躲在了一个阴暗的角落，无时无刻不在沉思，沉思这一切。”
“直到十年之后的某一天，男孩再度出现，这时的他终于明白了，所有的罪端都是统治者所掀起的，人类根本不需要谁来统治！”
“于是他独自前往宫殿，展开了漫长地屠杀。”
“统治者们抵挡不住男孩的攻势，他们想不到，为什么一个贱民，能有这般恐怖的实力，让他们这群拥有王室血脉的人如同蝼蚁般被屠杀。”
“在此期间，几位也算强大的普通人被男孩的精神感动，自愿上来助男孩一臂之力。”
“虽然这几位普通人的力量很渺小，但男孩很感动，没想到这世间还有人和他志同道合，他们唤起了男孩仅存的一丝良知，让男孩不至于在无尽的杀戮中迷失自已。”
“很快，众人便杀到了宫殿的最深处。但男孩没想到，其中一名战友早已倒戈，给自已下了剧毒。”
“剧毒在男孩体内蔓延开来，男孩很快败下阵来，而其余队友则是被瞬间斩杀。”
“于是，男孩输了，他没有输给统治者，而是输给了人心。”
“但很幸运的是，老天没有放弃这个男孩，也没有放弃人类，给了男孩一个挽救的机会。现在，那个机会正被他牢牢地握住。”
讲完。
杨玄曦缓缓地抬起了头，璀璨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
突然！他脚下的云朵染成一片猩红向四周迅速蔓延开来。仅仅是一瞬间，整片云层就仿佛化作了一堆沾血的棉球，而那恢弘的宫殿也早已破败开来，散发出无尽的死气。
血月高悬在苍穹，星河化作血池流淌在大殿之前。
而身后则堆积着无数尸骸砌成的“高山”，它们环绕着大殿分布，猩红的蛆虫在上面蠕动，在血月的映衬下无比瘆人。
即使没有任何哀嚎，却能清楚地感知到其中所传来的绝望、痛苦。
“所以，你是怎么看待这个男孩的？李一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