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撒播之处是一片祥和与温暖。但在一些隐秘的角落,往往会发生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只有经历的人才懂其中的痛。但这些痛楚若是说出来,往往都是不为人道,实则是无处可诉、只能默默承受的。
“小优啊,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呜呜……”出了办公室的云香美也不愿回教室,经过树荫时再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既来之,则安之。”苗练练深深地吸气,话语却无比坚定。
“我们……只能转班了吗?”云香美看着苗练练。
“你决定就好。你留下,我就陪你留下;你想走,我们就一起走。”
等香美调整好心情,学校已经到了午休时间。苗练练索性带着香美出去吃了顿喜欢的,回到教室时已经快到上课时间。
不曾想,教室后面传来了一声尖叫。
是苏晓蓓的声音。
“怎么啦?你没事吧?”钱悦关心道。
钱悦突然出现在自已面前,让苏晓蓓本能地颤抖了一下,恍若撞了鬼:“……没什么,就是睡着了,做了个噩梦。”
苏晓蓓心里骂着难听的话,竟又是昨晚那个噩梦!
接连做同样的噩梦,导致苏晓蓓一下午都无法集中精神,草草结束了一天。
之后一连几天,苏晓蓓都是一副憔悴神情。
钱悦和黄一尧每次向苏晓蓓谈论起关于吴优和云香美,也总是以最近不行动为由,被打发了。
“金主爸爸”不发话,其它人自然也就偃旗息鼓。
两个周末转瞬过去,苏晓蓓肉眼可见地憔悴了许多。变得时常心不在焉,上课也集中不了精神。有时,钱悦或与其要好的几人同她说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
总之,一直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经常打哈欠。
钱悦看出苏晓蓓的变化,有点猜不透为什么死党忽然之间就对自已有些爱搭不理,对众人也变得忽冷忽热。过去放学结伴离开的习惯,也常常在一回头之间,人就已经先行离开了。
随着时间一天又一天过去,云香美也发觉了苏晓蓓的奇怪之处,偷偷拉着苗练练谈论起这奇怪的状况。
“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苗练练摊摊手,向着云香美摇摇头,“但,管他呢!这样的好日子简直棒呆了!”
渐渐的,班里开始有传言。
说苏晓蓓是被鬼怪缠上了。不仅印堂发黑、总是发怔,还整天疑神疑鬼、一惊一乍。成天睡不醒的样子,成绩也开始下滑。
雷声隆隆,雨势浩大。在漆黑的半夜并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
苏家保姆突然一阵没来由的腹痛,于是准备起夜。
無錯書吧经过客厅时,惺忪的睡眼不经意地一瞥,看见正对庭院的落地窗前有一个背对自已、长发及腰、站姿一动不动的瘦削女人。
保姆揉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已眼花了。来不及细想,一声惊雷却把保姆吓地魂不附体!
“鬼啊!!!”
一番动静将众人都惊醒了。搞了半天,原来是苏晓蓓。
“囡囡哪!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啊!你这样妈妈担心的呀!”苏晓蓓母亲将女儿的长发掖到耳后。
苏晓蓓直直地看着庭院外。
突然,就开始嚎啕大哭。情绪转换地猝不及防。
“怎么回事啊?深更半夜的。”苏父披着睡袍从二楼下来。
母亲将状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丈夫。
“老爷,苏小姐最近是突然和往常不太一样。这几天连饭也没怎么吃,每天都没什么精神,有时候我还看见她一个人发呆。这……按我们以前老家的说法,小姐像是掉了魂……可能……可能……是被什么缠上了……”保姆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苏父的表情,怯怯地将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
“唔……”苏父点燃一根烟,缓缓地吸了一口。深邃的眼眸仿佛洞穿了一切真相,既没说是,也没答否。
“囡囡啊!爸爸妈妈都在,你不要怕啊!告诉妈妈,到底怎么回事啊?”苏母搂住女儿安抚道。
苏晓蓓躲在母亲怀中,稍稍得了些安全感,便开始倾诉起了这段时间的可怕经历:“……这段时间,我总是反复做同一个梦……每次,只要闭上眼睛睡着,这个梦就开始了……梦里有鬼!好可怕!他们一直对我说‘以牙还牙的游戏你觉得好玩吗?以牙还牙的游戏你觉得好玩吗?’……我总是被锁在办公室里,怎么都出不去……”
“一开始我以为这只是个梦。可是,已经一个多月了……每天只要我闭上眼睛,不管是在家,还是在学校,不管是晚上或者是白天!我都会做梦!我好困!我真的好困啊!可我很害怕睡着……我不敢睡觉……”说着,苏晓蓓又开始抽泣,“爸,妈……我也不知道自已该怎么办……呜呜呜……”
母亲无比心疼地抱着女儿,像安抚小婴儿似的、轻拍着她的背。
“老公啊,你看女儿现在这样,我们赶紧想想办法吧!”苏母焦急道。
“老爷,我看,小姐这样真的像是被什么缠上了……”保姆大胆进言。
“唔……这样吧,明天我让弘清法师来一趟。”
“女儿,你放心!弘清法师很厉害的!明天你在家好好休息!很快就会好的!”
“嗯……”苏晓蓓受了安慰,连连点头。
“奇怪了……”弘清法师在整个别墅里来回地观察、边踱着步边轻声自语道:“挺干净啊……”
再次瞥了眼坐在客厅中间的苏晓蓓,又再掐起手指做计算状……方才恍然大悟。
“苏小姐,近期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弘清法师看着苏晓蓓的眼睛问。
“得罪人?没有啊!”突如其来地一问,让苏晓蓓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不急,你再仔细想一想。这个梦很重要,它一定是和一些人有重要的关联,你才会反复陷入在里面。”弘清法师引导着说道。
“……啊!您这么说,我就知道了!”
“那就请苏小姐告诉我,这因缘到底为何。”弘清法师敦厚而福相的脸庞泛着红光。
经过提醒,苏晓蓓恍然大悟。便将与吴优、云香美间的纠葛添油加醋地说了个大概。
“唔……”法师点着头,心里有了谱。
“唔……八九不离十了!待老夫为你做场法事,就能化解了。”弘清法师成竹在胸地微微颔首道。
不消多久,庭院内搭起一个黄布遮盖的神坛。弘清法师先点上三炷香,手持一柄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地将一纸黄符烧了,要求苏晓蓓把符水喝下去。
只是闻一闻,苏晓蓓便连连作呕,屡次心里都有将符水一倒了之的冲动。
奈何母亲偏要监督自已喝地滴水不剩,还激励自已喝完一定什么事都没了。
苏晓蓓只得无奈地捏紧鼻子,将符水一饮而尽。
很快,困意便袭来。苏晓蓓便回了房,沉沉地睡了。
第二天苏晓蓓神清气爽地醒来——一个多月以来,这是第一次体验一夜无梦,一觉睡到大天亮的感觉!
“这个叫什么清的法师,果然有两把刷子啊!”苏晓蓓心情爽利地掀开被褥,“哼!吴优,云香美!老娘又回来了,你们等着吧!是你们让我喝这么恶心的符水!这仇——我一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