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竟然让她们那么容易就逃脱了!”苏晓蓓的手指关节已经握到发白。

“就是!她们还真是走了狗屎运!”钱悦也跟着咬牙切齿,“老苏,你说今天她们这样搞了一出,接下去要怎么办?”

“放心,我爸都能搞定的,今天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苏晓蓓潇洒地甩了甩过肩长发,“她们还真是天真的以为,这样就能吓退我了!”

“哈哈……就是!不过是些小学生的把戏而已,对我们是根本没用的。”钱悦捂着口笑道。

“让我好好想想……这几天我们先不行动。”苏晓蓓躬身钻进司机打开的车门,接着就将书包一扔、开始闭目养神,只在手上随意和钱悦做了个拜拜的动作。

虽说自已家族的势力在辉市庞大,并且其实只要父亲愿意,他的触角是可以伸向他想要触及的各个地方。只是今天这件事终究是有点儿麻烦……自已作为家族里的老幺,虽说父亲因为老来得女,对自已是宠爱的。但毕竟,豪门儿女总不乏明争暗斗。个个妄图在父亲心头占据最重要的位置,以便多讨来一些支持。

自已是家中年纪最小的女孩,还能因此讨得一点宠爱。但毕竟也算是给父亲惹了麻烦,自已总是要表现地乖巧一点了。苏晓蓓心里正盘算着……不曾想,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

“干什么啊!”苏晓蓓睁开眼,气不打一处来。

“抱歉啊!苏小姐,前面突然窜出来一条野狗……”司机连连道歉。

“还真是晦气!”苏晓蓓的心里又平添了几分不爽。

终于,汽车驶入了别墅区,却在即将到达大门前,不知怎的就熄火了。

“苏小姐,车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熄火了,要麻烦您自已先下车了。”司机面露难色地说。

“今天是什么情况!怎么什么事都跟我作对!”苏晓蓓没好气地拍了拍座椅,悻悻地下了车。

车子在别墅大门前五六十米的距离就熄火了,因此这段路苏晓蓓要自已走。才刚向前走了十来步,不知从哪里窜出一条通身黄色的野狗,直接向着苏晓蓓飞扑而来。

只听“啊”的一声尖叫,苏晓蓓摔倒在了花坛边。右手撑在一块大石头上,立刻便满手血污。不料,大黄狗还是不肯离去,继续朝苏晓蓓狂吠、并用它的脚掌踩踏着她。

“苏小姐!”司机见状立刻从车里飞奔过来帮忙。

大黄狗见有人来,便用非常快的速度跑了。司机拉起狼狈不堪的苏晓蓓,只见其头发散乱,衣服上到处是脚印和污渍,脖颈处还有几条划痕。

“呜呜……抓到那条狗!我要把它人道毁灭!”苏晓蓓歇斯底里地哭喊道。

“苏小姐,今天的狂犬疫苗接种完了,第三针和第四针要在第七天和第二十一天分别接种。接种期间要禁忌辛辣刺激食物、酒、浓茶、咖啡、碳酸饮料、剧烈运动。”家庭医生整理着医药箱、嘱咐道。

苏晓蓓怒火中烧地将衣物整理好。

“囡囡啊,你受委屈了哦!”母亲为女儿经历一场飞来横祸感到心疼不已。

“妈……今天我真是好倒霉啊!”苏晓蓓泪眼婆娑,“同学欺负我,就连狗也欺负我……”

“谁这么胆大包天,连咱们晓蓓都敢欺负?跟妈好好说说,我让你爸给你讨公道去!”

“欺负我的都是我班上的,一个叫吴优,一个叫云香美……”苏晓蓓将二人如何设计自已、让自已受委屈的事说了一通。

“嗯……我知道了,我跟你爸去好好说说。没想到巴蜀这么高等的学府,竟然什么货色都招进来!一个转学生,真是一点教养也没有,成何体统!”

晚餐时间,是父亲最看重的家庭时间。

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加上母亲一通慷慨激昂的受害者需要公平对待的陈词——果不其然,今晚苏晓蓓成为了大家关心的主角。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谁家爱女受了欺辱,都是辱没了那为人父的。父亲自是答应帮自已摆平来自媒体和学校的压力。

目的显然已经达到,没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好!

等舒舒服服地泡完澡、又做完了护肤,苏晓蓓这才放松了心情,将一天的阴霾都扫了去。只是照见自已脖颈里的划痕,苏晓蓓仍旧是要进行一通不礼貌的问候。

哼!我苏晓蓓才是立于不败之地的!吴优、云香美,你们都给我等着瞧!

学习完毕,苏晓蓓已经感到深深的困倦,便沉沉地进入梦乡。

梦里。

苏晓蓓在一条黑漆漆的通道里走啊走……走了好长一段,才终于看见前方出现了一个白色光点。加快脚步来到通道尽头,竟出现了苏晓蓓熟悉的场景——“辉市顺鑫玻璃有限公司”几个白底黑字的厂牌刹那映入眼帘!

“我……我怎么在这里?”苏晓蓓自言自语,却只是满心疑惑。

四周依旧是那样静谧,安静到就连一丝风、甚至就连活物的气息都没有。

苏晓蓓下意识地向前探索,依旧是老式车间,依旧是满地的玻璃碎渣……直到,来到了办公大楼前。

苏晓蓓内心毫无惧怕,继续向前,直到自已站定在了总经理办公室。

门“哐当”一声,重重地在身后关紧。苏晓蓓转身,死死地盯着大门的动静。

从门外传来了笑声!

这笑声苏晓蓓最是熟悉不过!竟然——是自已的!!!

“呵呵……我等这天很久了!怎么样?以牙还牙的游戏好玩吗?”自已的声音问道。

“小心哦!这里可是好恐怖的,随时都会有什么爬出来哟!”钱悦的声音听起来阴恻恻的,仿佛还带着回音!

“还是老苏最厉害啊!果然最毒妇人心!”黄一尧依旧说着他的台词。

风开始呼呼地刮,窗外不断发出“扑簌簌”的声音。

这时,苏晓蓓才猛然间醒悟过来!自已是怎么稀里糊涂来到这儿的?

恐惧刹那之间如潮水汹涌而来!

她迅速冲到门前,尝试拧动门把手未果,又用力拍打着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要一个人呆在这里!放我出去!钱悦,救救我!如果你给我开门,让我爸给你爸升职都不是问题!钱悦!钱悦!”

吼叫又变作歇斯底里的嘶吼,苏晓蓓开始手脚并用、用尽全力踢门:“黄一尧!黄一尧!你们开门啊!”

疯狂踢打了好一阵,门仿佛是被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回应自已的只剩窗外的风声。

门外完全没了动静,仿佛从未有什么在那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