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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很快确定迈腾车主车主—顾望
搜查人员和检验人员对顾望所居住的别墅和车辆以及医院办公室辆进行了仔细的检查,并没有任何李琳琳邹水云的指纹毛发和血液
江云在全市4s店调查过,顾望没有清洗车辆内饰的记录,顾望身上检查也没有任何伤痕伤口,对于这次的传唤他并不指望能调查出些什么
顾望悠然的坐在庭院秋千上,他只觉得房间里的灯光晃眼,想出来坐坐
佘白轻哼一声:“装模作样”去顾望家搜证时顾望也是这样悠闲自在的样子:“有钱人真爱装,等下到了警局里我看她还装”
“小白,你这是仇富”对于直接将顾望带到局里钱德多是有顾虑的,顾望的父亲是本市山海集团的董事长,旗下子公司涉及了金融,教育,医疗和互联网多项业务,山海集团不但是本市纳税大户,也大力支持了本室多项慈善项目,在市民心中评价一直很好:“就这么贸然把顾望带回局了怕是不太好”
“顾家的律师可不好惹”钱德多说道:
“顾望符合凶手的侧写,并且在案发后的半个小时也出现在案发现场10公里内,他是有作案嫌疑的”顾望符合佘白对凶手的侧写,
“嫌疑人的判定是靠推测吗”钱德多气质不算凌厉,但也是很有威严的
钱德多亲自对顾望进行了询问,顾望对答如流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江副队,还需要查查我名下其他车吗,我叫人给您送来”顾望淡然的问着江云
顾望看着客气礼貌,实则挑衅的态度让佘白朝着顾望翻了好几个白眼:“算了,您的车多贵啊,碰坏了我们可赔不起”
天上下起了小雨,律师站在一旁给顾望撑着伞,顾望站在阶梯下,看着江云:“江副队是在保护群众生命财产安全,比起我那点车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人人都有你这种觉悟那我们市就不会发生恶性案件了”江云向顾望道声别就带着人离开了顾望家
江云把雨夜案资料摆在桌面上,零零碎碎的证据指向都指向了顾望,受害人同时在顾望所在医院做过同样的手术,顾望也正好接触过两名被害人,他也正好有作案时间,他的车也正好出现过,到底是遗忘了什么?
王长国坐在办公桌前,昏暗的月光照在他脸上,不知道在他沉思什么,敲门声使王长国回过神来
“王叔,您叫我”
王长国拿出一份邀请函,江云没有看直接放在了桌子上:“王局,没有别的事我就先不打扰您了”
“江云,你打算就一直这样吗?”王长国将江云开门的手按了下去:“江云,你也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够过得好,你从毕业后回过几次家,你父亲也想见见你,这次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
江云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可对于这个如同父亲的男人他又一次保持了沉默
王长国和江云母亲江姝是至交,他们两人从小一同长大,青梅竹马,原本两家都认为王长国和江姝会走走到一起,但是江姝意外结识了林启海,也就是江云父亲,一个从西北贫困山区走出来的穷学生。江姝父母坚决反对两人的感情,比起林启海,门当户对的王长国才是二老心中的女婿,江姝执意要和林启海在一起,后来江姝未婚先育,最终才结的婚
“王叔叔,他们阖家欢乐,我就不去扫兴了”
王长国知道江云心中有怨恨,一直没有原谅林启海
林启海在婚后得到了江姝父母帮助,一路平步青云,过于顺遂的上升之路使林启海忘记了他对江姝的承诺,在一次次争吵和怨怼中,江姝因为酒后驾驶遇故身亡,林启海在第二年就另结新欢再婚,江云十八岁那年改成母姓,并且搬离了家
“江云,我曾经也不能原谅林启海,但是你母亲已经离开十几年了,林启海也想弥补你”林启海
多次找到他,希望能和儿子见见面,王长国也是父亲,他现在也释怀了
“王叔,您还记得我妈妈吗?”
王长国一时语塞,王长国对江姝的记忆在日复一日中已经渐渐淡忘了,当初的错失爱恋的遗憾也在妻儿围绕中慢慢消散,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江姝了
“可我还记得她,我记得她的相貌,记得她的声音,也记得她是怎么死的”江云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冰凉的房间里
“江云,如果你母亲还在世,我想她也不愿意看见你们父子不合”王长国和林启海也相识多年
“王叔,可我妈早就死了”
王长国还想说些什么
江云不愿意再和王长国继续这个话题,便借口离开
江云回家倒在床上,他感觉到有一团软软的东西在顾涌他,江云看见了像棉花糖一样是狐狸阿狸:“阿狸,是有什么不舒服,怎么变成小狐狸”江云的声音有些疲惫
狐狸阿狸吱吱叫了几声卧在了江云怀里
江云摸了摸阿狸柔软的毛发
夜色如墨,江云觉得身体很沉重,他不想睁开眼睛,阿狸跳到江云肩旁,蹭了蹭江云,江云把头靠在阿狸身上沉沉的睡着了
宁静的夜晚寂静无声,阿狸安静的听着江云轻微的呼吸声
时光好像回到了从前玉兰花开的时
暖暖的阳光洒在小白猫身上,白猫无聊的抓着毛线球,正在做饭的女人给了白猫一只小鱼,那是她丈夫野钓回来的
‘’妈妈,爸爸这周能带我去游乐园了吗’’小男孩问着女人
‘当然能啊,爸爸不是答应了吗’女人一心给家人做着晚餐,给优秀的丈夫,可爱的儿子每天做好一日三餐,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她觉得很幸福
‘可是爸爸已经答应过很多次了,他每次都失言’小男孩嘟囔着,爸爸总是很忙,他总是会忘记妈妈的生日,忘记他们的结婚纪恋日,也会忘记答应过带他去游乐园,他不明白爸爸明明会记得在每个节日给领导和下属发去问候和关怀,明明时常去看望独孤老人,为什么爸爸有那么多的时间陪着别人,却没有时间陪着自己和妈妈
‘宝贝,爸爸现在很忙,我们应该理解他,爸爸没有时间带你去妈妈也可以带你去呀’他的丈夫是从西北一个偏远的山区考出来的大学生,在他们那个满是黄沙飞舞的地方,他的丈夫就是黄土里的青松,是哪里少之又少的大学生。她欣赏丈夫的才华,理解丈夫远大的抱负,她愿意为了丈夫的理想放弃自己热爱的舞蹈,甘愿成为一个平凡的家庭主妇,她想成为丈夫温暖的港湾
江姝在沙漠中寻找绿洲,却发现是海市蜃楼
那个时候,女人认为自己很幸福,女人认为自己可以一直幸福
江云从梦中醒来,脑海里不断浮现着江姝音容笑貌,他从书架里拿出了一本相册,那曾是江姝认为最重要的东西,江姝告诉过他,照片里美好的瞬间都值得她用一生回忆,江云闭上眼睛,将相册又放回来了书架
阿狸醒来时家里已经没了江云身影,餐桌上给阿狸留下了一份小饺子。这是阿狸第一次吃饺子,皮里包肉,直接吃肉不好吗?
江云闻勋等人把雨夜案的资料看了又看,也许,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就是破案的关键
‘‘看看看!老娘皮都看掉了’佘白抹着身体乳,他们蛇精一族先来看重对肌肤的保养“这杀千刀的凶手,加班加得我都炸鳞了,他怎么不去死呐”没有任何生物可以逃脱加班的摧残
“你现在不但炸鳞还在炸毛”江云对于加班除了没办法给阿狸做晚饭以外没觉得其他不便
闻勋对于这样的观点不认同:“师父,你单身28年不是没有道理的”闻勋跑到佘白身边:“白警官,你的身体乳还够吗,我再去给你买点”
江云好像看见了闻勋屁股后面长出来一条尾巴在不停摇晃
阿狸从超市买了点熟虾,带到了局里
钱德多看见阿狸带着虾来一下就展露了笑容:“咱们局里这么多姑娘,就阿狸小姑娘知道疼人”
佘白的白眼都要翻回老家了:“老钱,当年我才来局里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我
“人嘛,总会有判断失误的时候”江云也调侃了一下
阿狸点头表示赞同,蛇怎么可能知道疼人呐,蛇只会让人疼
“小狐狸,虾呐要吃新鲜的才好吃,下次记得买新鲜的先煮,知道了吗”佘白老家条件不是很好,来到东方后打开了食物的新大门,然后就喜欢上了研究菜谱
阿狸正想回答
“阿狸怕火,她不能用灶的”阿狸转头看着江云,她没有给江云讲过她怕火的事情,阿狸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江云”阿狸叫了江云一声
“嗯?怎么了阿狸”
阿狸突然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云的桌子上放着雨夜案和城郊白骨案的文档,两件案子相隔16年,16年前的白骨和现在的雨夜凶人又有什么关联
葳蕤,白葳蕤,江云拿起了车钥匙:“阿狸闻勋,走,我们现在在去一次堰都”
闻勋还剥着虾壳“!!”
花莉直播数据没有太大起色,花莉咬碎了牙投了不少钱,再没有起色她和苏宴都的被花莉掐死:“江警官,我非得去吗?”阿狸虽然也很想和江云在一块,可是小命要紧
“郾都有一家很好吃的烤兔,原本想这带你过去尝尝,阿狸要是不愿意去就算了吧”江云温柔的对着阿狸说道
“去!”早死晚死都的死,吃饱了再死,阿狸很努力的在直播,但是人间的直播真的太卷了,卷得比钢丝球还卷
咦~佘白听着这茶言茶语突感恶心
堰都的天气不算太好,天灰蒙蒙的
江云在白葳蕤的房间里仔细寻找着,衣柜木床因为年久失修吱呀作响,江云打开了满是灰尘的衣柜,烟雾呛得阿狸鼻子痒痒的,毕竟犬科动物的鼻子都敏感
闻勋挥了挥眯眼的烟”白葳蕤的房间这么多灰,又脏又乱的,看来这阿婆从来没有打扫过这里,她也并不是很在意她女儿,女儿失踪十多年一直不报案,去年这阿婆才去报的失踪人口”
白母站在一旁打量着,白母对于江云一行人的再次来到显得十分开心‘‘警察同事,你们这次来是找到我女儿了吗,她现在在哪,你们快带我去找那个不孝女’’
阿狸看见了墙角的蜘蛛,她讨厌八条腿的东西:“阿姨,你真是一点也不在意白葳蕤,她的房间你怕是从来没有打扫过吧”
“她都离家出走十几年了,有什么好打扫的”白母奉迎的对着江云说道:“警察同志,快带我去找我女儿吧”
江云从柜子里找到一本相册,相册应该很久了,都有些风化了,纸壳封面一捏就碎掉了,江云小心的翻看着相册,这些照片基本上都是在十几年前拍的礼,由于当时电子设备并不先进,所以照片都不算很清晰,加上已经放置了十几年的时间,照片基本都发黄模糊不清了,江云原本想着把照片带回局里修复,却在相册的最后一页发现了一直过塑过的照片。
“闻勋,再仔细找找,我们可能能从这间房里找出白葳蕤的孩子究竟是谁的”江云看着照片,他知道,他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白母听到孩子,惊慌问着:“你们怎么知道孩子的事情的”
“阿姨,你不说,你就以为我们不知道吗”闻勋停下了搜寻的脚步:“阿姨,看来你还是你没给我们说实话,你这叫扰乱警方侦查,做假证,可是犯法的”
“不不不,我没有”白母只是一个从来没有离开过堰都的妇女,被闻勋一吓唬,就说出来完整的经过
白母是堰都土生土长的人,她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堰都,她也以为自己一生也是草草而过,直到遇到了前来堰都写生的白父,白父是高知家庭,有学识有涵养,白母很心悦,两人也很快走到了一起,可白家父母看不上她,处处刁难
白母的委屈求全并没有使家庭幸福,公婆对她的鄙夷几乎从不掩饰,直到她怀孕白葳蕤出生那年,白母求了神婆给她一份生子秘方,她每天都按时服用,生怕漏掉,她想要生下一个儿子,在白家可以站稳脚跟,十月怀胎没有生下她心心念念的儿子,生下了个女儿,白母被公婆赶出来家门
白父是个愚孝之人,他听从了父母的安排,讲刚生产不久的白母送回来堰都,他在堰都给母女二人买了套小房子,每月定期打去生活费,白母心心念念的美好生活一下子成了泡影,她把所有的愤怒,怨恨全部施加给了白葳蕤
白葳蕤的童年伴随的是母亲的谩骂和怨恨,以及伙伴们的嘲笑,每当伙伴嘲笑她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时她想反驳,她见过爸爸,爸爸每年都会来看,每年也只来看她一次
白母就这么熬着,一熬就是1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