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奴惊恐,浑身的毛孔都张开,戒备提到了最高。明明方才自已还在内室里,当时并无一人,短短的时间内,怎会突然有人进了自已的房间而不知道。她手摸向腰处隐藏的弯刀,一步一步的走向内室,下脚之时犹如猫兽探路,轻盈的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日光还在,她站在门口,先是环顾了一周自已的身遭,又朝远处的衣柜等处看去。只见内室的桌旁,那位嘲笑自已之人,竟是有过两面之源的素衣公子。
他不是不会功夫?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已的屋内竟然没有被自已察觉,又不被令丘离的手下察觉,光天化日之下,他是如何做到的?
绿奴抽出腰中的弯刀,并谨慎的又将自已身遭瞧了一圈,“别看了,他们两个还有要事,没功夫在你这里。”男子自饮着方才半夏端过的茶水,吃了一口枣泥糕放下后说了一句“太腻。”他口中的他俩应是那两位身手高深莫测的护卫,被叫做泪荣泪封的。如月吃过他们的亏,想起上次的内伤,如月不免更是戒备。
“你为何在此?”
“上次见你之时,瞧着你的模样甚是滑稽,不知凤凰给你布置了什么任务,让你在此流连多日。还要扮的如此难看。实在是有辱你的身份。”
“你到底是谁?”
“上次不是告诉你了?怎么,这么快就将你的救命恩人给忘记了。”
“救命恩人?你算哪门子的救命恩人,充其量也就给我带过一段路,没有你,我也能走的出来。”
“圣书有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果真不假。翻脸无情不认账。”
“别岔开话题,既然你在这里来去自如,我自知武力上不是你的对手,告诉我你是谁,都怕吗?”
“赵清与。”
“赵清与?江湖上有你这号人吗?恕我孤陋寡闻了。我两次问你,同我家主人是何关系,今日可否一起告知?”如月瞧着眼前之人就有些来气,每次都是神出鬼没的,而且对自已及主人之事都非常了解。这是大忌,自已从未在江湖中听过他的名号,就是主人也从未提起过。要是对主人有一丝丝的威胁,自已就算是拼了命,也要为主人铲除隐患。之前给主人的信中,也提到了这个居住在赤槐域中的神秘人,可主人并未回答。
“我同你家主人没什么关系,只是知道他罢了。你那兵器还是收起来的好,别误伤了自已。”赵清与戏虐的盯着如月的脸庞,瞧着她气的像是一条鼓囊囊的鱼,更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大域之中,知道我们凤凰门的人就不多,知道我们门主名号的更是没有几个,你却知晓他的很多事,就不仅仅是一句没关系就能遮掩过去的。”绿奴自知打不过眼前的赵清与,虽然他柔弱的模样瞧着更像是一个病人,但自已见识过他的功力,内功在自已之上,至于武功,从未见过他出手,仅看外貌,实难判断。
“你有这跟我斗嘴的功夫,不如坐下来好好的喝杯茶,我今日不便久留,不想同你做无谓的争执。该你知道的事,自会告诉你。”
“什么是我该知道的,什么是我不该知道的。”如月收起了弯刀,她已经确认整个院中,除了她同赵清与再无旁人。
“比如我的名字,就可以让你知道。比如令丘离此时在做什么,我也可以让你知道。”
“令丘离每日都在我的陪同之下,他做些什么,难道你比我还要清楚?”
“那你说说,今日的那个女人是谁。”
“女人,哪个女人?”如月不想被套话
“你在院中不是瞧的清清楚楚,那个敢跟令丘离拍桌子的女人,能让令丘离改变想法的女人,宁愿与阏泽府这艘沉船绑在一起,也不愿出让一个小小的茶园的女人。”
如月不确定,眼前的赵清与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为何对于所有的事情都了如指掌,他说的没错,甚至细节都没有错,这些自已苦想都得不到答案。
“你既然如此清楚,那不妨劳烦赵公子告诉在下。”
“你得求我,求我才能告诉你。”
“你。。。。。。”如月想一刀毙了他,那嚣张的眉眼,简直像极了自已最厌恶的长虫。
“上次在那个鉴赏会,我也没有拆穿你,这几件事加起来,你要不要想想,如何答谢我。也许我一高兴,就能给你很多你想知道的答案。”
如月原本有些生气,可听了他此话,知道他没有说假话,他连大域第一情报凤凰门的事情都了如指掌,那大域之中还有什么是他所不知的,虽不知他为何能知晓这些,只要情报交换,自已也并未付出什么。想到此处,如月换了一副面容,原本怒气的脸上此时挂着讨好的笑容。
“赵公子,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先前有些个唐突了,在这里给你赔礼道歉,还望公子不计前嫌,告知一二。”如月行了一个尊礼,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
“算了算了,你还是刚才凶巴巴的样子好看些,这样如同是那街边的夜叉,我都没心情再逗你了。”终于这位名唤赵清与的素衣公子少见的沉冷下来。
“如月洗耳恭听。”
“你且坐下,杵着也不觉着累。”
那女子名叫眉玉娘,原本只是令丘离父亲的一个红颜知已,曾陪侍在令丘府主的身旁,当时的令丘府主非常年轻,对于男女之情的把握也有些处理不妥当,明明娶妻生子的情况下,偏偏又为外面的女人所动心,借游山玩水的理由向眉玉娘表明了心意,当时的眉玉娘生的也是极美,性格也很高傲,在一个烟雨朦胧的日子,回眸的一瞬,被令丘府主瞧进了眼里。深深不能自拔。
她原是鹿石域城主府的大小姐,正是春心萌动的年纪,在令丘府主的言语攻势下,很快就陷入了情窝。两人从此日日在一起,令丘府本就躲避世事,他常用外出游玩的借口宿在同眉玉娘的别院,此事后来被现在的令丘老夫人察觉,一时间闹的有些沸沸扬扬,此时方觉不对的眉玉娘为时已晚,她因肚中怀了令丘府主的孩子,被鹿石城主赶出了家门,并剥夺了她的姓氏,断绝关系。
伤心觉知的眉玉娘想为孩子争一个名分,哪怕是自已只是外室,也要让孩子入了令丘府的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