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气朗,阳光正好,最合适恋人约会。
应胖虎之约,许枝云牵着暴富出来散步。
“你想好要搬出来了吗?”
“嗯……在考虑。”许枝云有些犹豫。
“怎么了?心情不好啊?”贝子墨看许枝云脸色不对劲。
许枝云浅浅一笑:“没有。”
“你脖子这儿怎么了?”
“什么?”
“一道红印子。”
许枝云挠挠脖子,想起昨晚的吻,脸色微微发烫,撩下几缕头发盖住。“没事,狗咬的。”
贝子墨调侃道:“金毛很温顺,可不会随便咬人。”
“不说了。”许枝云有些不耐烦。
“好,不说了。”贝子墨挑了下眉毛。“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嗯?”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一处摩托车赛车场内。
赛道上四五辆摩托车一闪而过,电光火石之间有人赶超,有人掉队。
“来了!哥。”一男人走过来,拍了拍贝子墨的臂膀。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许枝云。”
“这是丁生。”
丁生凑到贝子墨耳边:“又换了一个?”
贝子墨推开他。“去,别瞎说。”
“确实和前几个不一样。”丁生看看许枝云,又看看贝子墨。
许枝云不喜欢丁生的笑容,似乎别有意味。
贝子墨投去眼神警告,转移了话题。“我的车呢?”
“小范,把你哥的车推出来!”
不一会儿,只见几人合力推出一辆黑色摩托车,
全身铝合金框架,充满肌肉感的线条整洁流畅,造型强劲大气,处处都在彰显粗犷之豪野。
许枝云虽不懂零件,但仅看外表设计和锃亮的金属也能知道这辆摩托车价格不菲。
“我带你兜兜风?”贝子墨盛情邀请。
许枝云摆手拒绝。“不了,我害怕。”
“没事,我骑慢一点。”贝子墨拿过头盔,帮许枝云戴上。
“那它俩呢?”许枝云指着胖虎和暴富。
“丁生,帮我看好它们。”
胖虎和暴富显然不在意自家主人要去干什么,依旧沉浸在两狗世界当中。
“抱紧了。”
许枝云两手抓住底座。“嗯。”
一打火,许枝云身子向后微倾,贝子墨慢慢加速,驶出赛道往郊外去了。
……
千金满月酒宴忙完后,顾义终于有时间坐下来和凌舟聊聊天。
“恭喜啊!”凌舟举杯一饮而尽。
“你今天怎么喝这么多?”顾义从来没见过凌舟喝这么多。即使是在应酬,凌舟也极少喝酒。
“开心嘛。”
“你这不像是开心,我看倒像是伤心。”
被说中心事,凌舟不说话,抢过酒瓶,又满上一杯。
顾义夫妇两人交换眼神,猜到凌舟有心事。
“怎么了,兄弟?”
“没事。”
顾义知道凌舟不会主动坦白心事,只好一一猜测。“公司遇上麻烦了?”
“不是。”
程希月问:“家里出什么事了?”
“没有。”
“这么说来,能让我们凌大少爷买醉的,估计也只有那个女人了。”
凌舟不置可否。
“许枝云?”程希月默默比划口型,向顾义确认。
顾义点点头。
“当初你让我留一只金毛给你,是不是送给许枝云了?”
“这你不用管。”凌舟一想到暴富,又想到许枝云天天和那个男人一起遛狗,冷笑嘲讽自已在引狼入室。
“看看你这样子,哪像我认识的凌舟?”顾义从小和凌舟一起长大,凌舟什么样他最清楚不过。
凌舟看着杯中酒,苦笑道:“她要搬出去了。”
“搬出去?敢情你俩现在还住在一起呢?!”顾义一脸震惊。“不是吧,你都被绿了,还惦记呢?”
程希月向顾义使了个眼色,顾义这才意识到刚刚嘴不过脑,说了不该说的话,不过事实确实如此。
凌舟松了松领带,顾义这番话像根鱼刺,卡在他的喉咙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他只能用酒去安慰痛苦。
“我觉得许枝云不会是这种人,这中间应该有什么误会吧?”程希月对许枝云的印象还不错。那会儿凌舟带着许枝云和大家一起吃饭,程希月莫名对许枝云一见如故。
“这就说不清楚了,万一人家是冲着……”顾义的大拇指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来回捻捻。
程希月及时挥手制止,顾义住了嘴,没有继续往下说。
凌舟双目失神,摇头道:“她没有。是我过不了自已这道坎。”
顾义夫妇也没招了,如果凌舟克服不了他自已心理那一关,那么一切劝告都是徒劳。
酒精上头,整个脑袋晕晕沉沉,凌舟一手撑着额头,难受得厉害!
以为酒精可以暂时遗忘痛苦,却让埋藏在心底的感情一起迸发,凌舟发现满脑子都是许枝云的身影,甩不掉散不去。
“现在怎么办?”程希月看向顾义。
顾义耸耸肩,试探道:“要不让许枝云过来?”
听到许枝云三个字,凌舟下意识答应。
趁着电话还没打出去,凌舟临时改口说:“别,别让她过来。”
“那让郑助理过来?”
凌舟点头,倒在沙发上休息。
……
疾驰狂奔,穿过隧道,跨过大桥,耳边凉风呼啸,一颗心也随风摇荡。
在极速之下,许枝云闭上眼,脑袋放空,任清风环抱亲吻整个身体,这种感觉就像是……昨晚在凌舟的怀里,恋恋不舍,惹人沉沦。
许枝云改变主意,她不想搬出去了。
凌舟那一吻分明还喜欢着她。
她要留下来!对!问清楚!
……
郑特助开车送凌舟回家,刚好在路上碰见许枝云与贝子墨二人。
“到了?”
“凌总,是许小姐。”郑特助慢慢减速。
凌舟从后座上稍稍抬起头,摇下车窗。
路边,男人一手扶着许枝云,一手拍着她的后背,看起来好不亲密!
顷刻,胃里的酒精翻涌,竟有些发酸。
凌舟闭上眼,话里不带任何温度。“走。”
“对不起啊,是我开太快了。”贝子墨道歉。
许枝云俯身又吐了一地。
缓过神来,许枝云摇头解释:“虽然吐得不舒服,但是今天好开心,谢谢你带我兜风,感觉脑子清醒了不少。”
贝子墨开玩笑:“那下次我再带你出来玩玩?”
“可以,不过要让我缓几天。”
“没问题!”
凌舟前脚刚进门,后脚许枝云也回到家。
空气中一股酒精味扑面而来,有些刺鼻。
“你喝酒了?”
凌舟躺在沙发上似乎睡着了,没有回应。
许枝云把暴富抱进卧室里,虚掩着门;转身去厨房洗了手,泡了杯蜂蜜水。
“凌舟?”许枝云伸手想摇醒他,又缩回去。“醒醒。”
“喝点吧,这样会舒服一点。”许枝云把蜂蜜水端到他面前。
凌舟慢慢睁开眼,无情拒绝许枝云的好意。“不需要。”
“你,没事吧?”许枝云注意到凌舟眼眶泛红,眼中不少红血丝。“是不是去应酬了?”
凌舟起身站起来。
许枝云上前想搭把手,被凌舟一手推开。
许枝云自觉后退一步。“凌舟,我想清楚了,我还是……”
“你走吧。”
“嗯?”
“马上搬出去!”
凌舟的“逐客令”把许枝云想“留下来”的话硬生生憋回去。
“你……确定吗?”
“是,我不想看见你。”凌舟摇摇晃晃扶着扶梯,准备上楼休息。
“那……那个吻呢?算什么?”许枝云仿佛抓到一根稻草。
凌舟放慢脚步,笑容苦涩。“生理需求,仅此而已。”
生理需求?许枝云脑袋嗡嗡直响,她以为他放不下,结果只是他的生理需求。
原来她只是凌舟的发泄工具,原来她的希望只是包裹着绝望的假象。
许枝云勉强一笑,笑凌舟,也笑她自已,笑得心碎了一地。
她强忍不哭,故作体面。“放心,明天我就搬出去。”
卧室门一关,许枝云靠着门,慢慢滑倒在地上,头埋在双臂之间起起伏伏。
暴富跑到许枝云脚边,靠在两腿之间,仿佛在那一晚它也能明白人类的悲伤。
楼上,凌舟倒头就睡。在酒精的催化下,回忆层层叠叠,拼凑不出一个清晰的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