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义军头领见状,立即打断姚信的话。
此人是李青山的心腹将领兼老乡之一——赵维修。
当然,姚信并不认识赵维修,不过关卡上站的一个人却引起他的注意。
此人拿着一把羽扇、头戴一顶无巾帻和梁数样式的儒冠,一副读书人的样子。
姚信很清楚的记得李青山集团的读书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军师王邻臣。
这个人是一个重要人物啊!
确定此人的身份后,一个大胆的主意从姚信脑中产生。
他先是朝身边的顾豹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挡住要进船舱查看的赵维修:“好汉,我们护送的是朝廷一个重要人物,他正在休息,打搅人家就不好了。”
赵维修冲他瞪了一眼,很硬气的说道:“老子是渠魁手下征西元帅,也是山东地界的重要人物,少给我在这里打哈哈,任何过往的船只都得接受检查。”
李青山在寿张起来之后,在军师王邻臣的建议下建立军制,渠魁是他的自称,意为所有人的老大。
好兄弟艾双双封为大元帅。
像赵维修这种心腹手下就封为元帅,一共有十几路。
“既然如此,就请元帅大人仔细检查吧。”
姚信退了一步,把一个护卫叫上前在他耳旁低语几句。
话说完之后护卫匆匆离开,很快去到船尾登上后面的船。
赵维修发现这一幕后警惕性大起,扯开喉咙大声呼喝船队靠岸,同时招呼岸边的兄弟配合他的行动。
起义军在两岸不仅布置的有士兵,还有不少船只。
这些船虽然很小,不如姚信他们的大,但是极其灵活一个人一条竹杆就可以快速移动。
随着赵维修一声令下,东西两岸的上百条船只迅速出击,他们蜂拥而上见缝就插,见船就挡很快将姚信他们的船队团团围住。
这一幕可把船队中央的王公公吓坏了,整个人躲在船仓里大气都不敢出。
护卫队的成员由于没有得到姚信反抗的命令,也只能任由起义军将他们分割包围。
很快,船队靠上东岸,起义军的士兵大量涌上船,仅仅十几个呼吸之间他们就掌握了绝对主动权。
关卡上的那个书生模样的人也在这个时候走了下来,来到东岸。
眼见他到来,原本拥挤的起义军队伍如同潮水一般向两边分开,给其让出一条通道。
不仅如此,他们的神情都非常的恭敬。
来了好啊,就是你了……
姚信没有猜错,此人正是李青山身边最重要的人物、军师——王邻臣。
只不过并没有急于与上动手,他要等到王邻臣再靠近一些。
这样成功的机会才大。
“元帅,是药材。”
“元帅,是粮食。”
“元帅,还是药材。”
随着一船一船检查下来,士兵纷纷报上船上是什么东西。
药材和粮食都是姚信在南京城购买的,就为了运到北京城去卖。
当然,还有一些藏的比较隐秘的精盐。
这就是姚信前往北京城的第二个重要目的——搭建北京到南京之间的生意渠道。
以做生意的名义搭建情报渠道,掌握北边的一举一动,好为日后的行动提供帮助。
及时而准确的情报,是掌握先机取胜的重要因素,作为一个穿越者,姚信太清楚这个道理了。
因此在江阴城的时候他开始就筹备这件事情。
“我说你小子怎么会如此主动,原来真的有猫腻啊!”
“居然想用朝廷的大人物来骗我,大人物会坐这种商船吗?”
“他们坐的是那种高大气派的官船。”
赵维修兴奋的说道,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姚信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眼见王邻臣越来越近,已经进入可攻击的范围内,他连忙朝顾豹作了一个可以动手的手势。
后者得到信号,双手一抖,猛然朝赵维修发动袭击。
“轰轰轰……”
仅仅一个面照几个挡在面前的起义军士兵就被他推进河中。
一击得手顾豹继续出击,直指赵维修。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护卫也迅速行动,纷纷朝船上的起义军发动攻击。
刹那间喊杀声大作,吓得后面那些船队纷纷退走。
神仙打架殃及池鱼,他们可不想遭受这无妄之灾。
当然,姚信他们所在船队被上百条小船挡着,有些还被拉到岸边,根本无法动弹。
“挡住他们……”
突如其来的一幕可把赵维修吓了一跳。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慌忙招呼四周的士兵上前拦截。
呼啦啦……
四周的士兵纷纷朝这边涌过来。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顾豹他们吸引住的时候,姚信突然动了。
蓄势待发的他如同箭矢一样窜了出去,目标直指不远处的王邻臣。
“不好,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军师”
“不能让他靠近军师。”
“保护军师”
王邻臣身边的士兵大乱,咋咋呼呼的喊了起来。
然而他们的速度太慢,等最近的人反应过来时姚信已经冲到跟前。
只见他大手一抓将王邻臣薅了过来,另一只手一抖一把匕首出现在手心,接着迅速攀上王邻臣的脖子处。
“想让他活命的话,都给我退后五步!”
然而根本没有人听他的,反而呼啦啦的将他围拢在中间,并且一步步将包围圈缩小。
身处囹圄当中,姚信丝毫不慌,他靠近人质的耳朵轻轻说道:“东平秀才、李青山的军师,王邻臣,你不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一直没有作声的王邻臣一愣,有些疑惑的说道:“你认识我?”
“你什么来路?”
身处包围圈中的姚信淡淡说道 :“我不仅认识你,还知道你们的渠魁李青山、大元帅艾双双,还有,我什么来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已经大祸临头了知道不知道?”
“你到底是谁?”
“你觉得这样谈的好吗?”
王邻臣沉吟了一会儿对四周的人喊道:“都住手,都退下。”
四周的士兵相互看了看,迟疑起来。
“我说的话不管用是吗?”
王邻臣一声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