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兔族浩劫3
兔族的国家戏曲院外,停了一辆小汽车,路无期走下来。
院长早已经等候多时。
“元帅你您请进。”
路无期瞥见院外的墙上,贴了很多标语。
〈跟随首领的脚步,全面开展文艺变革。〉
还有许多传单,散落在地。
路无期指了指:
“这些都是今天弄的吗?”
院长跟做贼似的,小心翼翼地左右看看:
“元帅,这些有的前几天就贴了,不过我们院可没有人撕啊。”
“你不必紧张,我们进去说吧。”
路无期跟着院长往里走,院内灯光昏暗,四周安静地只剩下他们的脚步声。
周围的墙壁上,照样贴了许多传单。
走到剧场时,他注意到,有不少毁坏的凳子叠在一旁。
“怎么回事?这些都是兔族的财产,你们怎么可以轻易损毁?”
“元帅,这不是我们做的,是今天来的那群人。”
院长指了指,继续说:
“今天我们正在排传统戏曲,然后那群就闯进来,不准我们演传统剧目,必须编新戏,差点都打起来。”
路无期走到剧场中间,看着空荡荡的舞台,过往看戏的记忆涌现,说道:
“接下来几年,你们小心点吧。”
路无期的话,让院长身子一抖,颤颤巍巍地说:
“元帅,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路无期叹了口气:
“要变天了,祝言呢?他在哪里?”
院长还在揣摩路无期的前一句话,没有听到后面的。
路无期只好再问一次:
“祝言呢?”
院长回过神:
“他应该还在练戏吧。”
路无期在对方的带领下,来到练习室。
昏黄的灯光中,一个身影翩翩起舞,粉色的耳朵伴随着美妙的戏曲声抖动着。
路无期敲响门。
“咚咚咚。”
“元帅,你来了。”
“祝言,我找你有事。”
祝言,是一只罕见的粉色兔人,当前兔族最强的伶人。
原主特别喜欢听他的戏,也经常关照一二。
这孩子是戏痴,戏疯子。
没有其他的生活,就是唱戏,一切为了唱戏,唱戏为了一切 。
路无期从怀里掏出票来。
“跟你,和名单上的几个艺人,一起去南方边境吧。”
祝言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
“元帅,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就当是为了你们自已好,去边境吧,会有人安排接你们的。”
路无期说完,走了。
这是他来这里的原因。
他挑选了几个业务能力强,人品好的艺人,给他们买了边境的票,边境外就是牛族兽人实控的城市。
那里本来应该是兔族的地盘,原来许多人提倡是要早点收回的。
但任子竟预测到,未来其他种族兽人会孤立兔族,所以必须留一个窗口对外。
事实证明,他是正确的。
现如今,这些艺人跑到那里避难,最合适不过。
至于其他的艺人,路无期也能力有限。
太张扬容易惹火烧身。
就这样,社会逐渐混乱起来,许多人,尤其是普通年轻兽人,他们开始涌上街头,响应号召。
这些年轻兽人,基本上都是兔族国家建立后成长起来的,他们所接受的教育,就是公平公正,就是要斗争的。
所以他们的热情,前所未有地高涨。
就像一团火,在这股风吹动下,更加旺盛了。
迫不及待地想燃烧掉那些,在他们眼中属于理想路上的障碍。
祝言很听话的走了,去了南方,拿到票的艺人,基本上都离开首都。
当然也有极个别留下的。
半个月后,路无期在办公楼上,看到又一伙青年在楼下的马路经过,他们高喊口号:
“消灭兽人等级论,严惩戏子凤紫苑。”
“严惩凤紫苑。”
人群前,有一个模样漂亮的女兔兽人,满身狼狈,被架着走。
她也是著名伶人,路无期有些震惊:
“我不是给她票了吗?她怎么没走?”
卫兵:
“元帅,凤女士她舍不得家人,所以放弃机会,把票给了另一位伶人。”
“那她怎么会被抓起来?”
“听说她丈夫的确发表过一些不恰当的言论,这些白帽子逼迫她承认自已丈夫有问题,让他们离婚,她不答应就被牵连了。”
“那她丈夫呢?”
卫兵瞥了他好几眼,最后支支吾吾地开口:
“前天被白帽子游街殴打一天,昨天凌晨就跳井死了。”
路无期叹口气:
“哎,你说这都是什么事?”
卫兵:
“没人敢管呢,外面这些人都疯了,根本听不进话,连警察局都不敢管。谁管就给谁扣帽子,一点不符合他们的想法,就要抓起来审。”
“真是胡闹,置国家法律于何地?”
“走,跟我下去看看去,看能不能把人保下来。”
【作为现实主义者,希望宿主量力而行。】
【我知道。】
年轻兽人们押解的地方,正是凤紫苑的房子,等路无期赶到时,现场乱作一团。
所有人在房门打开的屋子里翻找,各种值钱的东西都被带走。
这哪里是为了他们的口号,简直就是强盗。
而房子真正的主人,一个在井里,另一个正躺在院子里。
奄奄一息。
美丽的脸上,一双眼睛呆滞空洞地看着这些人,正抢夺家里的东西。
她的左腿呈现出诡异的扭曲。
路无期示意卫兵鸣枪。
“嘭!”
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是元帅。”
众人有些慌张,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路无期上前扶起凤紫苑:
“快坐起来。”
“啊!”
凤紫苑发出痛呼,她的腿被彻底打断了。
她望着路无期,目光有了些许情绪:
“元帅,我…以后不能唱戏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路无期叫人把他扶起来。
望着众人,开口:
“你们谁带头的?”
这时,一个年轻的女子走出来。
“是我。”
路无期觉得对方有些眼熟:“你是?”
“元帅,我叫聂枫华,是凤紫苑的徒弟。”
“我想起来了,以前看戏的时候,你就是经常演配角的那个,可你为什么这样对待你授业恩师?”
对方面对路无期,气焰小了很多,但也超乎寻常兽人:
“元帅好记性,不过我是对付这种不听话的等级论兽人,我没有错,错的是地上的兽人,哪怕她是我师父,我也要举报。”
“可是你们没有经过法律程序!”
另一个带头的青年站出来:
“法律?法律不过是这些有知识的等级论兽人,为自已开脱罪责,而写出来的,根本不是为了普通兽人的权利。”
路无期正想说,聂枫华拿出手里的字画,打开来:
“元帅,您瞧,这些都是古董,凤紫苑他们家收藏了这么多,却不上缴,分明就是存心不良。想走以前的贵族老路。
我们兔族要一个公平公正的环境,是首领承诺的,您看他们家这些财宝,怎么能称得上公平公正?
而且我们会把这些东西带回去,交给博物馆,或者销毁。”
路无期倒是哑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