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清楚,有多少转生者,又是不是所有的转生者都有悲惨的经历;但我却容易被触动,就算是月磊结这样一个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过去的“女人”……
“梓欣老师,你觉得处于社会边缘的人,被极大的欺骗和伤害过的人,他选择去堕落,是罪过吗?”
我看着梓欣老师,她总是一副阳光的样子,她的眼神也总能夺取我的注意;所以其实无论她的答案正确与否,在我心中都是标准答案,而我只是问问。
“可信诚,你只是病了,没有适当的引导,不过你还记得吗?我是你的‘药’。”
她的口吻依旧是亲切,又似乎在笃定着什么,“信诚,你过去的生命可能是已经腐烂死掉了,但既然重生了,请你一定要热爱生活,这在你们地球不就是有一句话——‘英雄主义’?”
“谢谢,是‘认清现实中的真相,并热爱生活’。我热爱,只是环境的和平并不妨碍热爱生活的人死去,毕竟还有贫穷、不甘、疾病和灾难……不过,我应该更积极的活着,哪怕一身的负能量,起码得试一下。”而我余光扫到连接地球的转接口处,又对着梓欣老师说:“那我能回去吗?我可以回去住段时间吗?甚至不回来了……”
其实我清楚的知道,待在这里更好,这里的人更关心我,而地球上我爱的人,全都不在了。我只是想试探性的问梓欣老师——看她们是否真的能做到将我弄回地球。
“那可不行,你现在已经是节骏丽小姐的人了,我们好不容易才盼到你的出现,还以为还要等上几十年呢。且因为新任光明神和齐灵铭大人的缘故,你是被直接录取的,且本来是要等你离世后才能转生到我们这个异界的。”梓欣老师的语气则变得异常坚定,自信的她竟露出些“倔强的孩童”般的表情。
但既然我死后就会被转生,那之前名为“紫”的女子,杀我的意义又会是什么?而一想到节骏丽小姐,她又是为什么要培养我呢?
可尽管有诸多的疑问,梓欣老师那偷偷溢出的眼泪,却堵塞掉了我全部的声音和思绪……
“被我的话给急哭了?她为什么这么的在意我?如果是上面下派的任务,没必要对我产生这么强烈的情感。”
心里面还是不由得想,但我确实看不得梓欣老师哭丧的样子;除了奶奶和黑狗之外,节骏丽小姐和魅魔老师也都很关心我,特别是梓欣老师。
“我对我曾经心爱的玩具才会如此——难道说,我是她心爱之物?”
可这算是我的臆想,但我们沉默着一直面对面站着,她要是累了多不好。
“因为我喜欢你。信诚,握手技能感知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觉,而对我们魅魔来说,异界的人类就是甜点……所以我想“吃”你。而你又没有任何两性方面的经历,我也是,所以我想第一个占有你……而小斓那是害羞,那天你送斓去房间的细节,斓都告诉我了,你真的很温柔,而我是真的喜欢你……”梓欣老师是用哭腔说的,说完后她蹲了下去,并埋头哭着。
“……”
而我听完很震惊,沉默着低头望着梓欣老师。心想,这就是魅魔吗?可不对,我这么想,就像是戴上了有色眼镜。可为什么会喜欢我?我什么都没有。可又不对,再仔细想想,梓欣老师这不就是纯粹的见色起意吗?可还是不对,这么想就太草率了……
“我本该一生无爱……”
我随后回答梓欣老师,但是脑海中回荡出歌手薛之谦的歌曲《崇拜》里的一句歌词。
“别,很抱歉,谢谢你喜欢我。”我意识到不对,于是走到她旁边,也蹲了下来,用手安抚着她的头,“你是我的药,可受潮的药会坏的,乖,哭一会儿就停,你看行吗?”
“对不起,信诚,我没忍住,我以为……以为你是要走了。你都说过两次了,不过你……你去乡下农庄会比较好,那的猫娘牧师其实也可以治疗你……你的抑郁。你是不是讨厌我们?还是说,讨厌我?地球你不回去行吗?我没能力陪你回去……”梓欣老师埋着头发出声音,她还记得我上次说要去乡下农庄的事情。
“放心,我不会走的,而且我怎么会讨厌梓欣老师!我只是不会,不会与人交往,我要是刚才说错了什么,你可别介意。”这次我又一次不动声色的就惹哭了一个女孩,斓老师也是,看来我以后得温柔点对待她们。
等梓欣老师不哭了,我取了垫褥放于地面,则又叫她坐下,我们并挨着靠于床前,我则对着她说:
“你先听我说,可以吗?”
她点了点头,在用湿润的黑瞳向我传达着同意,微笑着却又是一副很可怜的样子;原来梓欣老师也会不自信,就因为我说我想走而已。
“首先,我不是个随便的人。其次,我虽然是个失败者,但我也有自己的原则——我希望我以后万一有一个爱人了,她可以喜欢的是我的灵魂,而不仅仅是肉体。而过去曾经我也渴望过获得一些女性的关注,但我本人天生就冷漠封闭,又穷又废,不被受欢迎,后来自己一个人也就习惯了。但你说你喜欢我,我其实还是非常感动的,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告白。关键是,我还没适应过来,总之,我……我……”
我想我是个极度啰嗦的人,但我突然说不下去了,只是转头又看着梓欣老师,“我不允许你哭,你以后可以尽量不哭吗?如果你能做到,我会考虑你的喜欢的。”
“好的,信诚。”她头则靠向我的肩,像是太阳碰撞了地平线,只不过地平线被撞的支离破碎,我强忍着没有收回。
不懂该干什么,我唯有不动,梓欣老师突然的告白则像极了幸福的野兽,我招架不住——我连自己都不爱,怎么爱这个女孩,就算她真的是见色起意,我又该怎么爱她?怎么面对她的爱?
“信诚,其实爱很多时候都是自然而然形成的。”平静了一会儿,她的语气终于是不带着哭腔,而她又提着我的手掌心,在上面笔画姓名,“我以前叫‘紫驯仪’,和你一样也不被需要,所以后面被从家里秘密的除名了。而在你来之前,我就被节骏丽小姐收留,也早就给我安排以后接待你的任务。”
随后,她抬起小小的身子,亲向我的脸颊,又靠于我的肩上说:“信诚,我是你的药,请你相信我,我很了解你,在你认识我之前就很了解你……”
而亲吻,就连我的奶奶和黑狗都不曾亲吻过我,我们也并没有这种习惯;而我的母亲应该有,但也是在我六岁前没有记忆的时候。梓欣老师却轻易的做到了……
“你怀孕了吗?”我故意开玩笑着说。
“咦?!”她则语气疑惑。
“就是,不是……不是听说那个什么……亲了就会怀孕之类的吗?”我继续说着。
“哦,那是骗小孩的,等以后再说。”好吧,她似乎不太在意我说的玩笑。
“所以你原先姓紫?彩虹七色里面那个紫?”我这时又想起那个先前要杀我的“紫”,但我没和梓欣老师提。
“是的,信诚,我困了,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吗?”我并不是个没有欲望的人,但我习惯了克制,我力气也不小,可不能伤害到梓欣小姐;但梓欣小姐刚刚亲我了,所以我是不会再拒绝梓欣小姐的。
“呃,梓欣老师,我们就普通睡觉……明天你提醒我起床训练和学习,可以吗?”胆小鬼害怕幸福也许是唬人的“假话”,可如果梓欣老师的爱算幸福的话,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会害怕了。
“好,谢谢你,信诚,我终于实现了我很久的愿望。”她先我一步起来洗漱,虽然具体的情况我不知道,但她很开心。
后面,我们两个人并躺于床上。而我的床则像是被故意被设置成双人床一般;梓欣老师她们的单人床也只够容纳一个我。
“晚安,信诚。那天被你送画,太激动了,所以没有说晚安。”她就睡在我旁边。
“好的,晚安。”我则看着天花板。
……(时间过了半个小时)
“梓欣老师,睡了吗?”我睡不着。
“没有,信诚。”她也没有。
……(时间又过去一个小时)
“你是不是喜欢让我叫你‘老师’?正常来说,告白了之后,你应该希望我叫你叫的更亲切点。”我仍没有睡。
“是啊,信诚。可是你再不睡,我要忍不住就亲你了。”梓欣老师是被我吵醒的,看来睡不着的人只有我……
而我不知道那晚是什么时候睡去的,只是半夜的时候,感觉有人在用手指,触我的唇;当然,也可能是我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