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被打,江母被罚,经此一事,江家是没人敢招惹江月了,至于让她上工做家务人家就一句话,不做!

理由?

说是要在家将自已闷白一些,准备美美的出嫁。

是的,孟平洲和她已经定好了婚期,时间很赶,就在下月初。

是江老爷子硬拉着孟平洲,将人给塞过去的,彩礼也没多要,就最开始说的那一百块。

实在是江家庙小,留不下江月这尊大佛。

原本江老爷子准备过了夏收在将人嫁出去,可江月在家硬是什么都不干,让她上工不去,家务活也不干。

你要硬逼着干,她就敢把家里的粗粮全部拿黑市换成大米,没几天就给霍霍掉了。

最关键的是还不给他们留,天天吃独食,这谁受的住?

家里就那么点粮食,哪里经得住她这么造,这年头谁家都不容易,就她这样吃,江家这一大家子还要不要过了?

你想教训她吧,她还浑得很。

趁着没人在家把家里的东西给乱砸一通,就差没把房子给烧了。

没办法,为了将这个祸害嫁出去,江老爷子也不指望着江月那点工分了。

麻溜的求着孟平洲定下了婚期。

原本想着拿了彩礼就把人送过去,偏偏人家说要办婚礼,无奈他们也只能再忍上一个月,任由着她在家作威作福。

左右也就这么一个月,他们忍!

等人嫁出去就好了。

江家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蒋志强。

或许是之前原主任劳任怨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他又刚好失忆了,以至于他对如今的江月还没有太过深刻的认识。

哪怕上次他也被江父狠揍了一顿,可还是时不时就要来招惹一下江月,每次都吃瘪,但是屡教不改。

用江月的话来说就是一头犟驴,撞了南墙都不知道回头那种。

不过也正好,这个年代除了听八卦,或者跟村里的小孩子去河里摸鱼外,那是一点娱乐活动都没有。

江志强的到来,正好给她无聊的生活添一点调味剂。

蛮好的。

这日,江月吃着孟平洲特意给她买的糖,坐在小板凳上一边看工人盖房子,一边看他炒菜做饭。

正无聊着呢,嘿,江志强他又过来讨骂了!

看着江月慵懒的坐在小板凳上,脚下满地都是五颜六色的糖壳子,江志强心中别提有多嫉妒。

那种糖自已在供销社见过,贵的要死,三毛钱一包,一包就那么几个。

她地上那么多糖壳子,孟平洲少说也买了半斤,那就是三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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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江月竟然这么舍得,结果对自已这个小舅子却这么抠!

江志强心中不满。

再加上不远处的空地上起了一口大锅,孟平洲正在热火朝天的炒菜。

闻着空气中传来的肉香,他狠狠深吸了一口,眼睛都绿了。

干他的!

他们给工人管饭就算了,居然还吃这么好,这可是肉!

给工人吃竟然都不愿意送一块到江家。

真是小气!

这种人就不应该成全他,还不如把江月嫁给那个老瘸子,至少彩礼多,真不知道爷爷怎么想的。

其实他哪里知道,江老爷子还真这样想过,只是当初事情闹得太大,全村人都知道孟平洲和江月定了亲。

他当时也没反驳,如今可不就只能将人嫁给孟平洲了吗?

不然让村里人怎么看他?

江志强咽了一口口水,朝锅边走去。

他看着铁锅里的春笋烧猪肉,哈喇子都快流到锅里了。

孟平洲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挥舞着锅铲,不耐烦道:“去去去,一边去,要是把口水滴锅里大家还怎么吃?”

“是啊弟弟,馋成这样真是丢我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没给你饭吃呢。”

江月单手撑头,歪着脸也跟着刺了一句。

江志强的脸立马就绿了,她一个赔钱货也敢嘲笑自已!

因为上次偷钱的事,江老爷子彻底厌了二房,哪怕最后弄清楚钱不是偷的,是爸妈从医药费里扣下来的,可他们还是受了罚。

那就是饭减量。

爸妈还好,他们因着要上工的缘故,中午至少还能吃个七分饱。

自已就惨了,本来头上就有伤,每顿还就吃个五分饱,天天饿着肚子,别提有多难受。

就这样下去,别说养伤,他觉得自已迟早都得饿死。

可不就只能到处蹭吃蹭喝嘛。

江志强摸了摸饿得咕咕直叫唤的肚子,第一次没有如往常那般对着江月大呼小叫,而是把心中那股气给憋了下去。

爷爷都拿她没办法,自已暂且忍她一忍也没什么。

这年头,为口吃的忍气吞声,不丢人!

江志强这样想着,便舔着一张脸讨好的看着江月,“姐,我这不是听说姐夫家在起房子,就想着过来帮点忙嘛。

我知道之前自已对你态度有点不对,可我怎么说也是你亲弟弟,咱们都是一个妈生的,关系亲近着呢,哪有什么隔夜仇?”

说到这里他似乎觉得自已说的很有道理,面上的表情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底气不足。

而是增添了几分信心,他说着说着竟还把自已给说服了。

也真是离谱。

江月打量着江志强,在心中啧啧称奇。

但她肯定是不会给他半分好脸的,在江家这段时间这人没少刁难自已。

虽然都被她反击了回去,可这不是原谅他的理由。

见江志强昂着下巴,时不时瞥自已一眼,一副他都认错了,自已还想怎样的模样,江月差点没气得笑出声。

就他这敷衍的不能在敷衍的模样,哪是在认错?

说是挑衅都不为过吧!

江月眉毛抖了抖,“你说得对,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既然你想帮忙姐姐我肯定要成全你啊!”

说完她打量了江志强一眼,见他身板看起来挺结实,这才说道:“十七岁也不小了,确实能帮我们不少,你说呢,平洲哥哥?”

她扭头看向正在炒菜的孟平洲,语气虽然笑吟吟的,可是眼底却透着恶意。

孟平洲自然注意到了,他觑了一脸得意的江志强一眼,毫不在意的点头,“都听月月的,我这就给他找个他能做的活。

不如就跑跑腿,抬抬大梁什么吧,适合他这种什么都不会的人。”

简单来说就是干杂活,至于其他的两人也不敢让他做。

怕没住几年,他们就因为房子质量不好被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