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砚，我不敢问你。”
明如瑾此刻酒精上头，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沈知砚拉过座椅，慢慢靠近她，“你想问什么？”
“你，你今天为什么不开心啊？”
“我仔细想了想，从认识你到现在还没有见你露出那样的神态，但是这是你的秘密，我就没敢问原因。”
明如瑾双手托腮，目光盈盈的望着他。
沈知砚呼吸一滞，目光移开，转到手中的酒杯。
他沉默了，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室内一时安静了下来，就在明如瑾以为他不打算说的时候，他轻叹了口气，声音低哑，掺杂了些许沧桑。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就是回忆起来太过沉重了。”
“姜家是我外祖家，曾经也是显赫一时，风光无限。”
“可是后来，姜家上下百余口人全部丧命，满门被灭。盛极一时的姜府，一夜之间灰败了下来。朝廷查了数月，案件毫无进展，最后草草以悬案结案。”
“坊间传言，姜家得罪了江湖上的大人物，才会招来仇杀，导致满门被屠的惨案。”
“可恨当时的我，只能被迫做一个旁观者，对发生的所有的一切无能为力。后面有能力了，我就一直在找当年的真相，在找幕后真凶。”
沈知砚嗓音微颤，手中酒杯应声而碎，鲜红的血液溢出，可仿佛无知无觉的紧握着。
还有一些隐情，他没有再说下去。
那些腌臜事，不该将殿下牵扯进来。
明如瑾听了个大概，心中一片唏嘘。纵使脑袋混沌，在看到那鲜血淋漓的手也一阵心惊。
她蹙眉抓过他的手，慢慢打开微拢的拳头，轻轻将碎片拿出。紧接着从袖中扯出一张绣帕，给他仔细裹好，还打了个小小的蝴蝶结。
“都流血了。”
沈知砚回过神来，才察觉到掌心的疼痛，蕴藏着风暴的眸子在触及到姑娘的举动时，顷刻间风平浪静，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柔软。
“谢谢。”
“客气～朋友之间不用这么见外。”
明如瑾坐直身子，认真注视着他的眼睛，“沈知砚，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帮忙，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找到真相的。”
“你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少女眼神迷蒙，吐字逐渐不清晰了。
“好。”沈知砚脉脉注视着她，对她的每一句话都有回应。
殿下，我信你，终有一天我会找到真相，报仇雪恨。但前方是深渊，我一个人深陷其中就够了，何苦再拉你跳进来呢。
我希望，你永远站在光里，活在美好中，做幸福快乐的公主殿下。
小二把花糕送过来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那位小姐脸上泛着红晕，应是醉了，她紧紧抱着沈公子的胳膊，嘴里嘟囔着什么。而沈公子低着头，眼眸含笑的看着她，还伸手将她的碎发温柔别至耳后。
这不是他该看的，还是快点离开为好。
“沈公子，花糕做好了。”
他低着头把糕点放到桌上，就忙不迭的转身离开，还不忘把门关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