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唐景所在的时间点就是青楼争执那里。
对于耳边的嘲讽,唐景没有放在心上。快穿员工,这点素养还是有的。
唐景打算先离开这里,避开伤了右臂这个情节。
就在唐景转身准备出去的时候,被一个青色衣服的公子哥给拦住了。
“哟!这是打算当缩头乌龟了。”
一句话引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唐景仔细在记忆里寻找了一下,认出这是孙记的继承人孙甫的手下一个走狗,名叫张杰,平时就是孙甫手里的一把枪,指哪打哪。
说起来孙甫,这可不是一个简单角色。
原主可是对这个孙甫印象好得很,因为孙甫话里话外总是追捧着原主,然后在适当的时候给原主打圆场。
所以在原主心里孙甫是个好人来着。
不过在自已看来,这个孙甫简直是个男版“绿茶”,暗地里背后挖坑给原主跳,然后明面上等别人跳出来找茬。
看事情差不多了就假模假样地出来打圆场,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但是这番操作下来,两方人反而心里更不服,都憋着劲呢。
原主目光短浅,看不出来不这个孙甫深浅,但是作为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个孙甫很有问题。
孙甫是孙家的继承人,和苏家的苏老爷家里一妻一妾不同,孙家老爷家里除了一妻以外,还有八房小妾,子嗣颇丰。
而孙甫就是继室生的儿子,也算是嫡子了。在他前面原配还留下一个正经嫡子。
你想想,在这种乱七八糟的环境下生长出来的孙甫,并且脱颖而出成为继承人,能是个蠢货吗?
像这种在真正的利益场里厮杀过的人,真的会不务正业,经常和一群朋友吃喝玩乐,逛花楼吗?
肯定有所求!
为了和这些人中家里有钱有势的打好关系?不,不会这么简单。
既然是结交,肯定要选择家里说的上话的,这里吃喝玩乐的二代们,对家里的事情是插不上手的。
唐景心想,这孙甫很明显是个硬角色。看来他是自已以后重点观察对象了。
分析完了这个事情,唐景决定在没摸清其他情况的时候,先把这个花楼争执的戏份破掉。
于是唐景慢悠悠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不慌不忙地说到:“我不过是突然清醒了罢,读书人不该做这些无谓的口舌之争。”
绿衣服的公子哥闻言不屑极了:“考了个童生,还真以为自已当上状元啦!摆什么架子!”
引得周围的人又是一阵嬉笑。
唐景摇摇头,还是原主之前的行为太跌份,搞得我也无话可说。
随后正色起来,做了个标准的书生礼。
扬声说到:“各位,之前唐某做的不对的地方,还望海涵。”
唐景突然正式起来,一下子打破了这里原本的气氛,一时间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气氛好像突然凝滞了,一时之间竟没有人说话。
这时候,一个穿着锦白色长袍,长着一张圆脸,略微有些发胖的青年开口了。
“你这怎么突然道歉,搞得我还怪不好意思!”
说着还挠了挠自已的后脑勺。
唐景定睛一看,认真辨认了一会,才发现这是刚刚和自已争执的一个人。
这个花楼的琵琶是一绝,因着刚刚和自已来的人一起点了一曲,对方那群人也点了一曲,两方小厮去报曲目赶上了,然后谁也不想让。
接下来两方开始争执了起来,吵着吵着自已这边的“狐朋狗友”退了下去,只剩下原主傻乎乎卖力地冲在前头。
对方自然也把矛头对准原主。
这才有了开头大家都奚落原主的一幕。
其实吧,这个事情没有什么本质冲突,不过是一群放不下面子的公子哥们,在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手下的起哄下才发生的争执。
想明白了这些,唐景干脆把姿态放得更低了了点。
对这个小胖子道歉:“刚刚多有得罪,还请这位公子不要放在心上,这曲琵琶不如就由公子们先来,我们坐下来一同欣赏如何?”
小胖子问言摆了摆手,算是放下了这事,指挥手下随从去报曲目。
而身后的公子哥也没有人反对,看来这个小胖子也是这群人中能说的上话的啊。
唐景又仔细扒拉了一圈原主的记忆,没有这个小胖子的有关信息。
没办法,只好亲自上了!
唐景拎着酒壶上前,问道:“这位公子介意我们同坐一桌,一杯酒泯恩仇吗?”
小胖子闻言点点头,大大咧咧地挪了一下位置,给唐景空出一个空位来。
“坐!”小胖子指了指空位。
唐景顺势坐了下来,然后给对方倒上一杯酒,也给自已倒上一杯酒。
“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哪里人士?听口音不像是本地的?”唐景先开口询问。
“我姓崔,名庞,是随家父从京城来的。”
姓崔,从京城来,身份还不低。唐景仔细思索了一下,推断这个小胖子应该是本县县令幼子崔庞。
怪不得刚刚这个小胖子发话了,剩下也没有人起哄了。
“不知公子可否为我引荐一番,我好给刚刚的诸位赔个不是!”
“好说好说!”小胖子是个和善人,当下便拉着唐景去往那些公子哥座位上,依次介绍起来。
“这位是赵云,赵家老三,县丞之子。”
“这是李时安,李记酒楼之子。”
“这个呢,是柳岩,县学院长二子。”
“这位是孙甫,孙家少爷。”
唐景听着崔庞的介绍,依次给对方敬酒,希望对方原谅自已刚才的无状。
有了崔庞的牵线和自已诚恳的道歉,对方也就喝了这杯酒,算是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