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最重要之事便是寻得那本账本。”

正当两人谈论间,门外传来通报声:“大人,柳会长求见!”

这位柳会长,正是方才说从朝廷购买盐引价格过高之人。

然而,他话一出口便戛然而止,似有顾虑重重之意。

岂料此刻竟去而复返,想必是有要事须得私下相告。

“贾珠”与林如海相视一眼,心中暗自揣测:莫非这柳大人将会成为这次的突破口?

念头甫起,林如海连忙吩咐侍从将柳会长请入书房。

柳会长甫一进门便单刀直入:“林大人,我们柳家世代扎根于此经营盐业,期间也曾与数位巡盐御史打过交道,但有一些话却是之前万万不敢讲出口的。然而今日,老夫愿奋力一搏!”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我深信大人您乃清官之典范,必定有能力拨乱反正,彻底整治这扬州混乱不堪的盐政局面!”

“我今日来此就是愿意助大人一臂之力!”

“若有需要,我柳家必定全力以赴!”

林如海闻得此言,内心深受感动,不禁眼眶微红。

他起身而立,对着柳会长抱拳一礼,并郑重承诺道:“承蒙老先生信任有加,本官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此时此刻,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一般沉甸甸的。

随后,柳会长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将多年来几大家族所犯下的种种恶行一一列举出来。

他语气沉重地说道:“这些家族仗着自已的权势和财富,欺压百姓、强取豪夺,无恶不作!更可恶的是,他们竟然还对盐引进行了垄断!”

接着,柳会长详细讲述了几大家族如何通过联姻等手段紧密勾结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利益集团。

这个集团不仅控制了盐业市场,还肆意抬高盐价,剥削百姓。

“大人啊,要想打破这个局面实属不易。”

柳会长深深地叹了口气,感叹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巡盐御史也如走马灯般换了一任又一任,我一直冷眼旁观着。”

“这些所谓的官员们,要么与那些贪腐之徒沆瀣一气、同流合污;要么就是被他们用白花花的银子轻易收买,堵住了嘴巴,对不法之事视而不见,甚至装聋作哑、闭目塞听!”

柳会长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老夫从事盐业已经大半辈子了,早年时虽然有所怀疑,但也不敢断言。

然而近年来,我仔细观察发现,我们这里产出的盐与朝廷颁发的盐引数量差距愈发大了。”

“他们一定在暗中贩卖私盐!这种行为简直就是欺君罔上!”

说到激动处,柳会长脸色涨得通红,他怒目圆睁,紧紧握着拳头,手上青筋暴起。

林如海听到“私盐”两个字,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身子往前倾了倾,急切地追问道:“那柳会长可有什么发现吗?”

柳会长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沮丧。

他喃喃自语道:“自从怀疑他们贩卖私盐以来,我就暗中派遣人手对其进行监视,但这些家伙实在是太狡猾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仍然未能掌握到确凿的证据。”

“不过我多番推演之后,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可以大概确定私盐的产地所在之处。”

林如海闻言,顿时精神一振,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在哪里?”

柳会长沉凝道:“私盐的主要生产地,极可能匿于迢遥的海外,有一座甚为僻远的小岛。”

“此岛四面环海,仿若一座孤悬的堡垒,天然屏障隔绝内外。”

“普通百姓欲登此岛,难如登天,遑论搜集确凿证据,正因如此,那些不法之徒才如此猖狂,多年来一直逍遥法外。”

“然我已觅得一秘径可入岛,只是险了些,人去多了,易暴露。”

林如海与“贾珠”听闻此言后,决定亲自前去探寻证据,盐政破解之法可能就在走的这趟了。

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两人当机立断,决定一同前往寻找证据。

就在此时,柳会长主动表示愿意派遣他的孙子陪同前行。

柳会长自豪地介绍道:“我这孙儿自幼便跟随在我身旁,对于周边海域的商船航线可谓了然于胸。

而且,他还练就了一身不错的拳脚功夫,定能成为诸位大人的得力助手,绝不拖累大家!”

没有十全十美的防护,柳会长探出的路子就是从岛上采购物资的人入手,伪装成送货的进去。

这几大家族十分谨慎,岛上基本是自给自足的,不过也有出来采购其他物资的时候。

一般半年一次,也就是说这次机会难得,错过就得再等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