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厚黑学的三层境界

董云殊坐在沙发上，一脸怒气。

杨自如蹲在她的侧面，两只手被甩开，又被她怒气上涌的叫自已出去，这下尴尬了！

这一瞬间，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董云殊好像也感觉到自已说话说重了点，可话一出口，已经收不回来，一时也不知道怎样下台，愣在当场。

杨自如低下头的脸上也忽然间涨红，几乎想要站起来离开这间办公室了。

就在即将起身的瞬间，脑海中忽然闪现出队长的那几个词：扑倒她，捕俘她，捅死她，呃，又出戏了。

回过神来的杨自如，忽然注意到她脚上穿的花布鞋。

今天董云殊身上穿的是一套浅灰色的女士西装套裙，裙摆刚到膝盖处。光滑洁白的小腿上裹着浅肉色的丝袜，脚上却穿了这么一双风格迥异，和衣服半点都不搭的白底手工花布鞋。

仿佛是鬼使神差一般，杨自如忽然动手，抓住她的一只小脚，脱掉了一只布鞋。嘴上还低声说着：“你的脚型是不是不适合穿高跟鞋啊？嗯，果然是这样，前脚掌都变形了。”

紧接着，一只手就托住她的小脚，另一只手就按捏起那只有点变形前脚掌起来。

一阵又痒，又麻，还有点疼的奇异感觉，从脚部传到头顶，冲进董云殊的大脑，酥酥麻麻的奇妙感觉直冲天灵盖。

“啊！嗯，你，你别，别这样，门，门还开着呢！快放手，痒痒，嗯。”

一只丝袜包裹着一大四小，五个不停颤抖，扭动的小芋头，在手中挣扎。

一丝丝汗味夹杂着香水味，混杂在一起，钻进杨自如的鼻孔。

“脚心的这个穴道需要用点力，有点痛，你忍一忍，一会就好了。”

“啊，好疼！啊，你快放手，疼啊，我不捏了！”

“嗯，好了，轮到这只脚了。”说着，杨自如给这只脚穿上花布鞋，又抓住了另一只小脚，又开始脚底按摩。

董云殊满脸羞红，轻轻扭了扭身子，低声道：“你，你轻点，脚心那一下，好疼。”

“按的时候疼，到走路的时候，脚就舒服了！先苦后甜嘛！”

董云殊脸色通红的看着他头顶的短发，眼睛几乎滴出水来，轻轻咬着牙，尽力让自已不再忍不住哼出声来。

就在此时，一道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女声就随着人影出现：“董总，新一届的招聘计划，你看看！嗯？”

中年妇女，人事部的秦部长，就这样出现在门口，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画面：一个在沙发上坐着，红着脸，一只脚伸在前面。另一个蹲在地上，抓着那只前伸的小脚。

只愣了两秒，经验丰富的秦部长就放松下来，把手里的文件往茶几上一扔，故意调笑道：“你们小两口玩得挺花啊？也不知道把门关上。你们继续吧！”

董云殊只来得及说了个：“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部长却已经转身离开，并贴心的把办公室的大门关上了，也不知道听没听到董总的解释。

尴尬难言的董云殊狠狠的瞪着杨自如，半晌才半怒半羞道：“都怪你，让秦姐误会了。”

经过这么一打岔，杨自如反而放松下来，继续把玩着手中的玉趾，笑道：“也不算误会，现在整个园区都知道了，就我们两个在这儿自欺欺人呢！”

董云殊猛的把脚缩回来，自已套上布鞋，问道：“整个园区都知道？知道什么？”

杨自如站起身，然后坐在她身边道：“当然是知道我们俩的关系，你以为我们藏得很好，可惜所有员工都知道了，我都有软饭王的外号了。”

董云殊听到这里，才明白过来，自已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欲盖弥彰，自欺欺人。

再看他靠在沙发上，一副懒散的模样，不由得问道：“那你，怎么打算的？”

杨自如轻笑道：“我才不管，反正是赖上你了，谁让你是富婆呢！”

董云殊站起身来，走回大班台后坐下，想了一会，才沉着脸道：“如果你有结婚的心思，还有很远的路要走，你也知道，这个工业园，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后面还有家族的董事会。”

“我明白，人，无论在哪儿，都要体现出自已的价值，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我会努力的！我也一直在努力，让自已，配得上你。”

董云殊看着他半躺在沙发上，仿若漫不经心的表白，内心一时情绪起伏，复杂难言。

许久，才问道：“你，怎么努力呢？”

杨自如闭上眼睛，细想了一番，才回道：“我往车间跑，就是想了解这个园区的运行规则，是在学‘术’。看你给我的那些资料，案例，也是在学‘术’。只有先把这些东西搞明白了，才能往更高的层次思考。”

董云殊好奇问道：“什么更高的层次？”

杨自如笑道：“你自已都说了要从大处着眼，小处着手。更高的层次，当然是‘道’和‘法’的层次。”

“嗯，你继续说。”董云殊眼睛明亮起来。

“我看过宗吾先生的厚黑学，先生提出以厚黑为法，救国救民。后来又有人在厚黑二字后面，加了个大字。脸厚心黑胆子大，应该是商战中的万世不易之法。”

“那么，你说的‘道’又是什么呢？”不知不觉间，董云殊又走回到他身边。

杨自如忽然哈哈大笑，起身又握住她一只手，腆着脸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道：“大夏几千年有两种‘道’，要么‘外王内圣’要么‘内王外霸’。你喜欢哪种？”

董云殊也顾不得娇羞了，坐在他身边道：“你知道我长期留学，对这些学问不是太了解。你仔细给我说说，什么是‘道’的外王内圣，什么是又是内王外霸。”

杨自如轻轻揽住她的纤腰，趁机揩油，悄声道：“你看看大夏和阿美，还不明白？大夏就是外王内圣，阿美就是内王外霸。”

董云殊对他翻了个白眼，任由那爪子在自已腰间揩油，继续问道：“你继续说，那个什么宗吾先生又是谁？”

“宗吾先生是几十年前抗战打仗时期的人，他第一个把几千年的帝王将相的底裤全撕了个底朝天，仁义道德翻一个面，就只剩厚黑二字。”

“然后呢？”

杨自如忽然贱兮兮的笑道：“像我这样吃软饭的，就是脸皮厚，但只是最低级别的脸厚。再高一级的，是吃所有人的软饭，还自鸣得意的，比如许多没有下限的网红。最高级的软饭，是吃得无声无息，吃得你心甘情愿，还感恩戴德。这就是厚黑学的三层境界。同样的，心黑也分三层境界，黑得周围人人反感，只是最低一层。黑得世人皆知，是第二层。黑得世人不知，就是最高层。胆大也一样，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胆大是第一层。占山为王，诸侯割据的是第二层。争霸天下，志在寰宇的，就是第三层了！”

话是说给董云殊听的，但感悟，却是杨自如自已的！书本上的知识，终于第一次在现实中被运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