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芳一贯是这样的嘴脸,白卿言已经见怪不怪。

以前她过得浑浑噩噩,在司家任由她们搓扁捏圆。

现在她已经是全新的自已,没必要迁就这个处处唯我独尊的老女人了。

“司夫人,我不知道你哪儿来的勇气说出这话,司家不是准备跟裴家联姻了?裴软软还是你亲自挑中的儿媳妇。

怎么,我这个曾经在你眼中连司家佣人都不算的人,你不想方设法扫地出门也就罢了,还指望我放低姿态对你表孝心?

难道与裴家联姻其实也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摇身一变成了离歌大师,在你眼中又变得有利可图了?”

白卿言撩拨了下发丝,低头欣赏着自已不用干脏活累活的手,嘴角勾着讥讽的笑意。

“你!好好好,这才是你的真面目是吧,要不是我儿子拦着,今天说什么我也要把你们拉到民政局,裴软软可是豪门千金,比你这个半路发家的野鸡好了千倍百倍不止……”

“妈!白卿言现在还是我妻子,你的儿媳妇,你非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以前你怎么对她我都不说了,从现在开始,你和司雅琴再敢为难卿言,我就卸任司氏总裁一职!”

姚芳惊的张大嘴巴,失声到不敢言语。

儿子的位置是从司老爷子手里接管的,以前司老爷子在的时候,她做什么事还有所顾忌,司老爷子一走,司家就是她说了算。

每个月的零花钱拿到手软,买什么也是随心所欲。

要是儿子卸任总裁一位,她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要缩水到什么程度?

最重要的是,儿子不当司氏总裁,那最有可能接管司氏的岂不是司厉诚,那个从小被老爷子捡回来寄养在她名下的养子?

暗恨地瞪了白卿言一眼,要不是因为她,她儿子怎么可能对她放出这样的狠话?

这种女人根本比不上人家裴软软一根手指头。

要不是看在她是离歌大师的份上,她早撺掇着儿子跟她离了。

别以为是离歌大师就能给她甩脸子了,进了她司家,她迟早要让她分清楚大小王。

“行,你不用卸职,我这就走,有了媳妇忘了娘,你很好!”

姚芳捞起自已的包包,甩脸离开。

贺芸扮鬼脸欢送她。

司黎泽还等着贺芸行行好长点眼力见把空间留给他们夫妻俩,贺芸却直接当着他俩的面坐下来。

那架势似乎还打算看一场活春宫。

泄气之后,司黎泽大步来到白卿言面前,视线火热地看着她。

“司总,我说了,想要定制,拿离婚证来换。”

“定制香水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面前的人,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

男人眸色炯热,眼中的深情好似化为一滩水。

白卿言忍不住嗤笑。

这般深情是为哪般?她从前可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不介意的话我能问你两个问题吗?第一个,当初是不是你救了我?”

“这个问题重要吗?司先生这辈子不会执念于和救自已的人共度一生吧?”

“当然不是,人应常怀感恩,毕竟当初在那种暴乱的地方把我救回来的人,我说什么也是要见上一见,顺便聊表心意。”

“呵?说的好听,当初在你们司家当牛做马三年,我也没得到过什么好处,还是说司先生的感恩只对有利可图的人?”

面对面前小女人的伶牙俐齿,司黎泽忍不住捏捏眉心。

“当初是我的错,你无怨无悔照顾我的胃,料理我的琐事,我却没有给你足够的尊重,还不信任你。

你离开的这一年,我几乎夜夜失眠,每餐都食不下咽,你说我算不算得到报应了?

这一年,我疯狂地想念你的味道,这点,无关你是白卿言还是离歌大师,我只是单纯地想你。”

“想我做的饭,想我洗的衣服,却从来没想过我的人?司少爷,醒醒,你缺少的只是一个能把你服侍妥帖的保姆,不是白卿言。”

两句话怼的面前的男人说不出话来,良久,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过去的三年我的确没做好,所以你现在对我才没有安全感,你放心,以后我会给你足够的信任和安全感……”

“那倒不必,我没想在你身上获得过信任和安全感,与我体面的离婚就是对我最大的尊重!”

“……”

司黎泽头一次想哭,他要怎么样才能挽回这段婚姻?

当初老爷子给他精挑细选的人,他为什么不放在心上?

若是知道未来有一天他会离不开她,他说什么也不会做那样的蠢事!

就是因为他蠢,他高高在上,看不起一无是处的小女人,所以如今才在她面前栽了一个大跟头。

顿了顿,他顾左右而言他,“第二个问题,你当初为什么会失忆?

你能调配出无忧的配方,必然是那个救我的人,你是怎么失忆的,一年前爆炸事件后,你是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这一年你在哪儿?是谁照顾你?”

“司先生第二个问题太多了,不过好像这些都跟你没关系吧?”

白卿言侧身,捏了捏有些酸痛的小腿骨。

司黎泽眸子一深,伸手将她捞回来,把她按坐下,蹲身替她捏揉捏着。

那不轻不重的力道,让白卿言忍不住舒服地眯起眼。

贺芸张大嘴巴,她的宝贝看上去怎么有一种女王的既视感?

“怎么没关系,你救了我,我理应关心你,不是吗?能让你失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毕竟以你的身手,没人能从你身上占得了便宜。

唯一有可能的是,有人趁你虚弱之际,偷袭了你。

我当时伤的那么重,你一定费了不少心,所以,极有可能是你救我之后发生了偷袭,对不对?”

司黎泽说的大差不差,可白卿言几乎不想回忆,那段经历太过惨痛,她醒来之后就全部忘掉了。

一年前那场爆炸,的确让她想起了当初一些事。

她伸手推开司黎泽,侧坐到一边,脸色漠然。

“这一年,过得好不好?”

司黎泽倾身,独属于他的味道包围着她,眸光是从未有过的心疼和认真。

“这和你无关!”

“有关!这次换我照顾你!”

对上白卿言的目光,司黎泽一字一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