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西跟着傅洲在傅氏集团待了三个月,彻底摸清了谁跟他妈妈有仇,要害她。

赵松庭和傅洲是连襟,同时回丈母娘家难免会诸多比较。

关玖的母亲又喜欢踩高捧低,经常在公共场合贬低赵松庭,抬高傅洲。

赵松庭又因年少犯过罪,进去过监狱,出来后难以找到工作,于是被安排在傅洲的公司内。他不能表面怼回去,只能对傅洲怀恨在心。

碰巧,江氏集团江辰东看上了西城蚕丝这块香饽饽,联合赵松庭,煽动工人罢工情绪,准备干掉傅氏集团。

齐姨也是江辰东安排在傅瑜身边的,想让傅氏集团遭遇重大变故时,让傅洲家里也一团乱麻,害死傅瑜,让他分不了心。

赵松庭买违法药,以及勾搭江辰东的证据被提交给法院。

刚巧,这时国内动荡不安,正是严厉打击违法犯罪行为,赵松庭被判了二十年,江氏集团被罚款一百万。

顾宴西觉得真是巧。

他在西城亲自把赵松庭的儿子处死,回到二十年前,再亲手把他老子送进监狱。

傅瑜临近生产,还是出现了问题,大出血。

顾宴西站在产房外,焦急地问苏小果:“我不能改变母亲去世的结局吗?”

苏小果摇摇头:“不能,所有人的命运都是既定的,即使你现在改变了,结局也会随着另一种方式出现”

顾宴西站在产房外,眼底通红一片。

手术门打开,护士问:“谁是顾宴西?患者要求见你”

顾宴西站出来,随护士穿来无菌服,进去之后,傅瑜躺在手术室床上,全身被绿色的布遮盖,瞪着眼看天花板,艰难地喘着气。

顾宴西走过去,半跪在病床前,叫了声:“妈”

傅瑜听见这声妈,转头看着他,仔仔细细地略过他脸上的每一寸皮肤,看不够似的。

她抬起手,眼睛湿润,语气哽咽:“你怎么骗我?”

顾宴西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已脸侧,“没骗你,在我心里,你就是活得那般洒脱”

傅瑜笑起来,泪水打湿了她的脸:“怪不得,我说我怎么会教出来这么沉闷的儿子,原来我生你的时候就死了”

她问,“你回来,是怪妈妈没一直陪在你身边吗?”

顾宴西:“不是,是想看一看妈妈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傅瑜身体一阵疼痛,几乎喘不上来气,她艰难地问:“没有妈妈的日子,我的孩子是不是过得很不好?”

顾宴西说,“没有,过得……很好”

他伸手把傅瑜的眼泪擦干净,“知道您爱我,至此我的童年有了依托”

傅瑜突然笑了,剧烈的咳嗽起来,她想说,她的儿子可真像她啊,遇到什么事情都很乐观,执着的东西也很简单,可是话到嘴边,再难有力气说出口。

桃子精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顾宴西的身后。

她带顾宴西来到这个年代,结束的时间就在傅瑜生出孩子的那一刹那。

苏小果明白,凡间最深的羁绊是家人,其次是爱人。

她能感受顾宴西的难过。

她伸手施了一次法术,将耳朵上的玲珑锁戴到傅瑜耳朵上。

月老是仙人,仙人的法术可以逃避生死簿上一切既定的结局,逆转时空。

届时,和傅瑜所有有关人的命运都会发生改变。

“哇!”

随着一声婴儿啼哭,顾宴西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失去意识。

二零二四年。

顾宴西醒来,还是他家的别墅,桃子精不知道去哪儿,他敲了敲隔壁房门,不在。

可能在西水湾的别墅。

顾宴西到楼下用餐,刘妈笑着说:“少爷,夫人今天早上手指动了,医生说,是好迹象,说明她快醒了。”

顾宴西身体一怔:“夫人?”

刘妈奇怪他的反应:“对呀,夫人自从生了你之后,大出血,经过医生抢救,成为了植物人,在医院里一直躺着”

顾宴西站起来,慌张地问:“在哪家医院?”

刘妈报了地址。

顾宴西驱车前往,路上的心情忐忑、惊讶,又觉得似梦般不切实际。

医院病房内。

顾宴西站在病床前,看着那张年轻没有一丝皱纹的脸,是他的妈妈,跟二十多年前一样。

他走近,伸出将手指探在她的鼻尖。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手背。

是真的,是活的。

他改变了结局。

可是,桃子精告诉过他,结局是既定的……

蓦地,他看到了傅瑜耳垂上那颗蓝宝石耳钉。

手机铃声响起,是沈助。

“顾总,关于雷电科技和傅氏集团的签约,对方想找你亲自谈”

顾宴西拿着手机,走到窗边:“傅氏集团?我创的不是顾氏集团吗?”

“顾氏?”,沈助疑惑地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顾总,五年前,傅总不是把傅氏集团全权交由你代理吗?顾氏集团,我没听说过。”

顾宴西挂断电话,饶是他再沉稳自持,此刻心底也惊涛骇浪。

变了,全部都变了。

正当他震惊之际,门打开了,傅祉裕拉着行李箱,向他飞奔而来,一个熊抱:“哥,我太想你了!爸非让我暑假去工地里搬砖,体会一下劳动底层的辛苦,我爸最宠你了,你能不能和他好好说说,别把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

顾宴西一时间难以置信,傅祉裕和他这么亲近。

他们之前也只是点头之交,根本没什么兄弟情。

傅祉裕发牢骚半天,没见到顾宴西回答,松开手,问:“哥,你怎么了?”

他探手至顾宴西的额头:“没发烧啊”

接着,他又十分八卦地问:“哥,你是不是和果果姐分手了?”

顾宴西看向他:“果果姐?苏小果?”

傅祉裕一言难尽,看顾宴西的眼神逐渐由热切转为陌生:“哥,你们真分手了?你竟然敢直接叫果果姐的大名?我从来都没听说你叫过!”

顾宴西非常陌生他说的话:“我们在一起,公开了?”

傅祉裕:“何止,你见人第一面就喜欢上了,把人带回家,那时候果果姐脑子不太聪明,都是你一步步教着她的,后来你跟她告白,她就答应了,这几个月,你想求婚,可是总是出现各种意外,以至于到现在,还拖着”

他拍了拍顾宴西的肩膀,表情沉重:“哥,实不相瞒,其实我对果果姐也一见钟情,要是你不喜欢,那我就去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