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合作
白护法这时也看向李善，“他们是怎么识破的，害我们在这干等他们一天时间。”
李善呵呵一笑，似乎对黑白护法的说辞并不认同。
随即，他一个纵身，飞入院中，众人见状，紧接着跟了上去。
“诸位大人，幸亏你们发现这妖精藏身之处，否则还不知道会害死多少人。”
李善来到秦啸他们面前，语气十分恭敬。
然而秦啸等人脸色凝重，因为刚刚那两被蜈蚣咬伤之人，已经横死过去。
“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赵明诚怒视李善，手中银枪直指对方面门。
“诸位大人莫要血口喷人，我等发现异常，为求自保，只能先一步退出寺庙，充其量也就是撤退时没告诉你们而已，犯不着把怒火发在我们身上。”
黑护法这时走出，来到李善身侧，面色不善的盯着对方。
秦啸一脸冷色，但他们确实没有证据，那妖精也是他们偶然间才发现的，对方和他们本就不同路，没有义务告知他们任何事情。
“不得鲁莽。”秦啸示意赵明诚收起武器，然后叫两人去埋葬同僚尸体。
镇妖司的人虽然气愤，但也只能暂时吞下，与李善他们保持距离。
这时，李善把目光转向东方艾，面露微笑。
“执事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善话音刚落，秦啸等人立马投来戒备的目光，眼中充满警告意味。
李善像是没看见一样，始终都只看着东方艾。
东方艾双眼微眯，如果今夜之事真是他们所为，现在已经有了戒备，想要再对他动手，恐怕也要掂量掂量自身实力。
若不是准备杀他，那么...
想到此处，东方艾嘴角不可察觉的一撇，便缓缓走出。
“大人。”秦啸叫住东方艾，意思再明显不过。
“无妨。”东方艾淡淡扔下两个字，便率先向一旁走去。
李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随即也跟了上去。
一处溪流边的大石上，东方艾和李善两人并排站立。
“说吧，找我何事。”东方艾打破沉寂。
“合作。”
李善刚说出口，东方艾忍不住轻笑，鼻息声让李善转头看向他。“你笑什么。”
“我们刚碰面时，不就已经开始合作了么。”
“那只不过是客套话，大人不会听不出来。”
“今天晚上出了这种事，不管是不是你们干的，你觉得秦统领还会与你们一同联手。”
“他们不会，但是...我想试试，和大人。”李善说完一双眼睛直直盯着东方艾。
“我虽不属于镇妖司，但这一路是以秦啸为首，和我说这些没用。”
东方艾劝他打消念头，但是李善显然不这么认为。
“恕我直言，今日若没有大人，你们只怕死伤惨重，况且，大人身为天子近臣，即使你不是此次行动首领，但说的话他们不得不考虑，这一路来想必都是如此，我说的可对。”
见东方艾没有否认，李善了然一笑，继续说道。
“此次降妖非比寻常，我们如果能团结一心，到时各取所需，岂不完美。”
“喔？你们所需...”东方艾顺接过对方话茬，轻声问道。
“妖丹。”
李善直接说出目的。
“我此次下山，一为调查妖气异常，二来作为历练，杀妖取丹，交付宗门。”
“为表诚意，这颗龙珠还请大人收下，此物炼化能补充法力，佩戴则有驱邪避毒之效，我等方才全靠它才得以侥幸逃出。”
李善一连说完，他手中同时出现一颗发着微光的珠子。
这龙珠，东方艾见过，阿狸与女帝第一次见面时，她就送给阿狸这样一颗龙珠。
李善的诚意不可谓不大，东方艾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龙珠可比妖丹值钱。”东方艾没有接，而是继续说道。
李善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是不会做亏本生意。
“大人说的好，在下如此只是因为日后天地盟若是与玉梁国来往，还望大人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便可。”
东方艾哈哈一笑，“天地盟是中州第一大门派，若是能与我国建立来往，两家必然大有益处。”
李善见他答应，将龙珠递到东方艾手中。
他没有拒绝，送上门的东西不要白不要，但是对于李善的小心思却是心知肚明。
只是现在还不到戳破的时候。
返程途中，两人说说笑笑，像是多年老友。
返回寺庙后，李善当即宣布，他已经与东方艾达成一致。
此次降妖听从他俩安排，并且李善还大声宣布，他的部下东方艾同样可以指挥发令。
此话一出，秦啸面无表情，赵明诚和张月则是有些不解。
而其他镇妖司的同僚面色看向东方艾，隐隐不满，甚至可以说是愤怒。
东方艾不是镇妖司的人，更不是他们的头领，没资格代替他们做决定。
阿狸察觉到众人情绪变化，但此时，显然不是开口的时机，她看向东方艾，对方朝他暗暗眨眼，示意后面再说。
总而言之，两家濒临破灭的合作，因为东方艾的关系暂时搁置隔阂。
天亮之后，众人循着妖气往山山深入，沿途一片荒凉。
尽是怪石黄沙，山谷中狂风呼啸，沙尘漫天。
队伍中，李善默默注视着秦啸一行人压抑的气氛，和黑白护法无声互视，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和狠毒。
“咚，咚，咚。”
就在这时，远方的山谷中传来三声钟声。
众人停住脚步，发现前方的一处石台上，矗立着一个钟楼。
“过去看看。”队伍中有人发话，他们快速朝钟楼走去。
东方艾上了钟楼，只见那口大钟旁边，佝偻着一个干瘦老和尚。
他双眼浑浊，骨瘦如柴，更关键的是，脖子上锁着一根项圈，连着铁链。铁链的重量似乎能把他彻底压垮。
而铁链的另一头，就浇筑在那口大钟的顶端。
听闻有声音靠近，他双手往前摸了摸，脖子上的铁链嚓嚓作响。
“大王，今天这饭怎么送的如此准时。”老和尚声音沙哑虚弱。
“大王？饭？”
众人这才注意到，在他的脚边，摆放着一个食槽，边缘还散落着几颗米粒。
而他口中的大王，莫不就是给他送饭的妖精。
无戒见到老和尚这副惨状，心中无限悲悯。
他慢慢走到老和尚面前，双手合十，轻念佛号。
老和尚听到佛语，伸出颤抖的右手，终于摸到无戒稚嫩的脸上。
老和尚干枯的手掌忽的一顿。
满是褶皱沧桑的脸上，那干裂的嘴唇向两边极限拉扯张开，已经结痂的裂口再次迸出血丝，缓缓流淌，汇聚在下巴满是污浊的胡须上，看上无比诡异。
“来了，终于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