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以外,他还发现了一件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原主比17岁的秋曼小几个月,也算17岁,但是,他真实的人生却只有最近两年。

也就是说,在15岁之前,他的记忆完全是一片空白,这不是那种记忆被删除的空白,而是真正的处于一片混沌,就像从未出生。

【破妄之眼】可以修正所有记忆。

在【破妄之眼】下,他的父母在五岁出车祸是假的 ,他后来搬到姨父姨母家也是假的,因为姨父姨母压根不存在,那么秋曼是他表姐也当然是假的。

他的真正的人生从15岁开始,而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秋曼。

那一天,秋曼用【深渊眼咒】为他编织了一个完全虚假的人生……

此时,苏觉眼中的金光渐渐熄灭。

他走到秋曼面前,用【破妄之眼】看了她一眼,片刻后,她缓缓醒来。

“你赢了乌道成。”苏觉说。

“是么。”秋曼双手撑着地面,缓缓起身,“看着我。”

“哦。”苏觉听话地看着她。

秋曼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妖异的红光,她发动了【深渊眼咒】,试图将她之前修改的记忆全部修正。

只不过,在【破妄之眼】下,她再也无法做到。

“砰——!”

苏觉眼睛骤然金光爆闪,他伸出右手,紧紧掐住秋曼的白皙的脖子,把她直接提到了半空中。

无法呼吸的秋曼本能地双手握住苏觉的手腕,奋力挣扎,双腿在空中蹬着,但苏觉的手如同铁钳般纹丝不动,她的反抗就就被抓住后颈的小猫般无力。

“我的人生就是你眼中的玩物么?”苏觉冷冷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孩,璀璨的双眸透着刺骨的寒意,他只需轻轻一用力,秋曼那娇嫩的脖颈就会爆裂,眼前的女孩就会香消玉殒。

此时秋曼面颊潮红,嘴巴微微张开,粉嫩的舌头不由自主地伸出,嘴角溢出的晶莹口水顺着她的下巴流淌,滴落在苏觉的右手上。

苏觉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就此捏碎这个女孩的脖子,但突然间,他下不了手。

【破妄之眼】虽然能去除虚假的记忆,但却无法抹去他心中的爱意。

回忆是假的,可爱意是真的。

秋曼无意识地翻着白眼,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不……是……”

“不是?那为什么修改我的记忆?”苏觉的声音冷如冰霜。

苏觉松开了手,好让秋曼能回答他的问题。

他一松手,秋曼立即瘫软地跪倒在地,双手捂着脖子,止不住地咳嗽,眼角的泪水伴随着咳嗽滑落。

她抓着苏觉的裤腿,好支撑住自已无力的身体,过了好一会,她才缓缓开口,没有委屈,没有愤怒,只有如深谭般的平静,她仰起头对苏觉说:

“我怕乌道成用他的异能知道你是诡祖转生者,一旦被他知道,他就会趁你还在幻境时就把你杀了,别说你拥有诡祖的力量和【暗视感知】就不会陷入幻境,第一,他的异能发动并不是和【深渊眼咒】一样通过眼睛,第二,你的一级精神力绝对无法从幻境中逃脱,所以不删除你诡祖的记忆,你是必死无疑的。”

秋曼说得很慢,但每个字都很清晰。

“那你删除了我这两天的记忆,我就不会死么?你当时已经败了,他再把我拉进幻境,同样可以杀死我。”苏觉说。

“没错,如果你忘记了诡祖的身份,单纯只是一个普通人奸,你同样会被杀死,所以我为你创造了‘价值’。”

“价值?什么意思?”

“虽然我的异能是S级,他的只有A级,但这依旧弥补不了我们精神力差两大境界的差距,所以我的【深渊眼咒】只删除了他一分钟的记忆,之后我就陷入了他的幻境,他为我制造了三十六重幻境,我陷入其中十多天才逃了出来,不过他的精神力也所剩无几,顶多只能再次发动一次异能。”

“在那三十六重幻境中,我通过封印自已的部分记忆为他设计了一个陷阱,那就是告诉他,你知道诡祖的转生者是谁,并且你只是一级异能师,虽然何衣衣和沙云乐见过你出手,但是这段记忆包含在我删除的那一分钟记忆里,所以乌道成不知道你的真实实力。”

“他能通过情绪检测谎言,但‘你知道诡祖转生者是谁’以及‘你是一级异能师,觉醒了F级异能’这两件事都是真的,所以我没有撒谎,他深信不疑。”

“我破除幻境后,修改了你的记忆,只要你不是诡祖,他就不会在你陷入幻境中时杀了你,而你又知道诡祖转身者是谁,那么他一定会为了你而制造复杂的幻境,这样的话,他所剩无几的精神力一定会被耗尽。”

“精神力耗尽后就无法再释放和维持幻境。”

“再加上他误以为你的实力只是一级异能师,在得知诡祖转身者的名字后,他大概率会决定把你带回异能分局,多次验证答案,毕竟这对他来说,关乎整个人类的命运,他也不敢赌答案一定正确。”

“所以,只要能活着从幻境中醒来,你一定会反抗,在乌道成无法施展异能的情况下,你就会赢。”

“这是当时的唯一生路,我别无选择,抱歉。”

听完这一番解释,苏觉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内心早已惊骇万分。

细细想来,秋曼的话确实无可辩驳,在那个必死的绝境中 ,这就是他唯一的生路。

他确实无法抵挡乌道成的异能,更无法从幻境中逃脱。他没有反抗的机会,只要中招就是必死……

只不过,虽然活了下来了,苏觉依然感到一股寒意直透脊背,因为他意识到,无论是乌道成还是他,都被脚下的女孩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就像操控一切的幕后黑手,而他与乌道成,不过是她手中随意摆弄的提线木偶,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一切都被她算到了。

在这绝美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冷静到可怕的心。

这时,苏觉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他蹲下身,轻轻捏住秋曼光洁的下巴,微微抬起,目光冷冽地盯着她:“可你为什么知道我是诡祖?”

秋曼没有躲开,任由苏觉轻浮的动作举动,轻声说:“就是我亲手让你成为诡祖的,你忘了么。”

苏觉一愣,“你不是删除了那段记忆吗?”

“谁说我删除了?”秋曼嘴角勾起一抹笑。

没错,秋曼确实没有说过她把记忆删除了,那都是苏觉的推测罢了。

他以为秋曼把她自已关于诡祖复活的记忆删除了,态度才会从讨好变得冷漠。

因为前一种态度是对待诡祖,后一种态度是对待苏觉。

“可是在那时候,你为什么对我的变化那么大?”

“对你态度好是我演的,我当时是在确认你还是不是苏觉,后面的态度才是真实的我,呵呵,我确认了你就是苏觉,没有一丝诡祖的影子。”秋曼笑笑。

苏觉一怔,马上醒悟,呼吸急促起来,他再次感觉被这个女人玩弄了,现在想来,以秋曼的狡黠,完全能够演得出反差那么大的态度。

苏觉随之又产生了一个更大的疑问,他皱着眉问:“你凭什么认为成为诡祖转生者的苏觉还会有意识存在?”

如果不是有系统,现在的苏觉毫无疑问就是诡祖,秋曼不可能知道系统的存在,更不知道它能吞噬诡祖的意识。

“这是一个秘密,你杀了我也不会说的。”

“那我15岁以前在哪?”

“这两是同一个秘密,”被苏觉捏住下巴的秋曼望着他,声音依然平淡,“你只需要知道,我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不会伤害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