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是不是蒙面就可以了
到荣琛家的时候，秦望率先开门下车。
荣琛还在回忆，秦望似乎没有问过自已的地址。但转念一想徐阳发过的朋友圈，一切就变得合理了。
被自已的疑惑耽搁了几秒钟，荣琛没有在第一时间打开车门。等他想要解开安全带的时候，秦望已经拉开了副驾车门。
荣琛愣了一下，有点受宠若惊。
“记得给五星好评。”秦望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
荣琛沉浸在偶像的微笑中，一直到打开家门，他才反应过来，“老板是不是，点我呢？”
午夜12:00，新的一天已经经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了。
徐阳还没浪回来。原来说的会来接自已，是在暗示他会彻夜不归。
荣琛拿出手机刷了一会儿，突然有了新的想法。要是点个外卖，明天腆着肚子上节目，被换人还不是妥妥的。
主观能动性很强的打工人，立刻叫了份宵夜，为了让明天来得更邋遢一些，他甚至点了两听啤酒。
一夜放纵的结果，是宿醉加积食。
早上徐阳掀开荣琛被子的时候，荣琛感觉自已就好像只吸血鬼，被兜头而来的阳光伤害得遍体鳞伤。
“什么玩意儿！”徐阳看着他的脸，鬼叫了一声。
“呕……”荣琛扒拉开徐阳碍眼的脸，直接跑到马桶前来了个晨吐。
“……虽然不认为是我的原因，但你这样真的很伤我的心。”徐阳跟着来到卫生间，对着镜子，摸着自已的脸矫情道。
“呕……”荣琛回头看了他一眼，立刻又转过去吐了一波。
“……………………”效果拔群。
荣琛吐完后得到了短暂的舒适，他看着镜中自已苍白的脸和憔悴的表情，非常满意。
徐阳猜到了他的目的，一脸的欲言又止。
一路上，心思各异的两个人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一到拍摄地，荣琛就兴奋地向接待他的工作人员展示自已的杰作。工作人员配合的看了他半天，然后赞叹道，“小伙子长得真好啊，就是这个妆花哨了点，审美不过关，难怪找不到女朋友。”
荣琛立刻蔫了。
徐阳在一边，乐得像个裂口的西瓜。
工作人员将荣琛引到了化妆间，他一出现就被化妆小姐姐拉了过去。
“啊啊啊，这也太好看了吧。看看这身材，这皮肤，这五官，这……你这是什么妆……饱和度太高了吧？搭配个东北花棉袄还挺合适的……”化妆小姐姐个性挺活泼，直接上手去摸荣琛泛着粉红的眼尾和下眼睑。
荣琛脑子还沉闷闷的，没反应过来，被人在眼角搓了一下。他的皮肤很薄，这一下就见了效果，眼角洇开一片嫣红。
“天生的？没化妆？那这眼圈……”发现对方皮肤比较脆弱后，化妆姐姐放轻了手劲儿，又在他青色的眼圈上抹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长地放了一句虎狼之词，“这是纵、欲\/过度啊。”
“……”行吧，放纵食欲，也可以很过度。
“行吧，美人儿，我叫程然，选个头套吧。”程然侧过身，露出化妆台上一排头套。
有狮子，老虎，豹子，河马，鳄鱼，猩猩和熊。
“什么头套？”荣琛有不妙的预感。
“当然是节目里带的，没看过我们节目？”程然惊讶道。
荣琛扭头看徐阳，几乎能从对方大笑的嘴里看到扁导体。
“都不知道这是什么节目就签合同了？你这是被谁坑了？万一是个不能播的节目怎么办。”程然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看向他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母性的光辉。
被谁坑了……被生活呗。贫穷的打工人悲催的想。哦，还有自已。荣琛感觉自已的胃不安分的翻腾起来，默默掏出一板健胃消食片。
“嘉宾在这里都是带着毛绒头套和人相处的，就是不看外在条件，公平的追求你向往的内在美。”程然简单解释。
“哦，蒙面相亲。”荣琛用自已的语言向程然确认。
“也可以这么说。”程然点点头，催促荣琛做出选择。
荣琛把几个头套按颜值排序，然后选了最丑的，“河马吧。”
“太丑。”程然拒绝道。
“？”荣琛看向程然，发现对方很坚持。“那鳄鱼。”
“太绿。”程然继续拒绝。
“那猩猩吧……”
“太猥琐。”
“狮子？”
“太邋遢。”
“……要不你选吧。”这个公平不要也罢。
“豹子吧，优雅，漂亮的大猫，和你的气质最配。”程然指着制作精良，和其他几个头套画风完全不同的豹子头套，勉强地做出了选择。“你值得更好的。”
“……谢谢……”荣琛想，如果化妆师都像程然这么强势，那完全可以通过头套判断对方的颜值。
“保证让你找到满意的对象。”程然看着荣琛的脸，突然就糙起了多余的闲心。
荣琛表示无所谓，他母单了二十多年，喜欢他的人不少，但他不知道喜欢是种什么感觉。
徐阳说是心跳加快。
他就只有看到秦望的时候偶尔会有这种感觉，但谁见了自已的偶像不激动呢。
“能问下这个节目对嘉宾的筛选准则吗？”荣琛挺好奇自已是怎么当选的。
“我们这个节目，没有剧本，所以都会挑一些有故事自带流量的人。”就是找些一看就能挑事儿的。
“我？看起来很有故事吗？”荣琛无辜的看向程然。
“对啊，一看你这清澈的眼神，就知道有很多故事。”程然没忍住，在荣琛白嫩的脸蛋上揉了一把。
“……”作为一个毕业没多久的愚蠢大学生，荣琛对清澈有着不同的理解。
化妆的过程不算漫长，戴上头套，荣琛在程然的几个动作下，就变成了一只豹头人身的奇怪生物。头套轻薄透气，戴起来并不难受。为了遮盖荣琛身上的个人特征，程然给他的颈部、手臂和手都做了彩绘和装饰。
妈妈来了都认不出来的程度。
“厉害啊。”荣琛一开口，发现自已的声音变成了奇怪的机械音，显然头套还自带了变声器。
“上吧，荣豹豹，去追求你的幸福。”程然满意的对着自已的杰作拍了拍手。
“……”其实不用叠字，更符合他的气质。但荣琛不敢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