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冰杨朗朗左岭南三人一进门,便遇上佘小曼望眼欲穿的渴望眼神:“颜颜姐呢?”
箬冰嘟起嘴很不高兴:“哼!就记得你颜颜姐呀?”
“哪里呀!我在梦里还记挂着俺们亲爱的冰儿姐姐呢!”佘小曼赶忙讨饶,醒过来后的佘小曼精神已大致恢复如常,像平常一样跟箬冰开起玩笑来。
箬冰敲敲她的头捏捏她的脸:“这几天可把你给睡饱了,还养得白白胖胖的,可怜我们是‘舍得一身剐,敢把小曼拉下马’,牛头马面的马!”
佘小曼笑了笑,把眼神投向站在箬冰身后的杨朗朗:“颜颜姐呢?她怎么没来?”
一听到楚颜的名字,杨朗朗顿时泛起甜蜜的微笑:“她回去拿东西了,过一会就到!”
佘小曼松了一口气,箬清把枕头垫高,让她斜靠在床头,她的身子还太虚,坐一会便开始头晕,箬冰把带来的一大堆营养品水果还有佘小曼喜欢的零食一古脑儿塞到储物柜里去,医生说她还要观察一星期才能出院。
大家聊了一会,发觉楚颜还迟迟不到,就打电话去催她,可电话却已转到秘书台,杨朗朗开始有点坐立不安起来,佘小曼也面露担忧,箬冰安慰他们:“可能是手机忘了充电吧!楚楚一向很大头虾(健忘)!”
又过了半小时,楚颜还是没到,佘小曼紧张起来,催促频繁看表的杨朗朗快去找她,杨朗朗早就盼着这一声令下,因为佘小曼毕竟是刚从死里逃生,他也不好只坐一会就走人,虽然他有许多话想问她,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一切的事情也必须等她身体好了再说,她毕竟是他当作亲妹妹一般的人。
一路上,杨朗朗不断地打楚颜的电话,可一直都不通,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甚,他在心里默默地念:“颜颜,你千万不要出什么事!你一定得好好的!”
不知为什么,每次一见不到楚颜,他的心里便会感觉不安,也许是太爱一个人便会时时刻刻想着她,为她担心,为她牵肠挂肚。
回到家里,杨朗朗直奔楚颜的房间,这里还残留着昨夜的缠绵爱恋的气息,可是,楚颜却已不见,他四处张望,一眼看见淡绿色梳妆台上深蓝色的信纸,他的手指不安地微微颤抖,视线好不容易才集中起来,是佘小曼的字迹,而且还是写给楚颜的,他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可是,当他慢慢地看下去的时候,他心中的不安又渐渐地强烈起来,看到最后,他的手指已有些痉挛,他不相信地把最后那页信纸反反复复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在信的最末尾处,是楚颜加上的两句话:“忘了我!好好待小曼!”
他颓然地跌坐在床边,他终于明白了楚颜昨夜的眼泪,他也终于明白了楚颜的那句话:“我只是觉得太过美好,而幸福,往往都是那么短暂!”,她早就有所准备,她早就打算离去。
杨朗朗揪着头发,痛苦地嘶喊:“颜颜!”
昨夜那一幕幕甜蜜的爱恋缠绵,他以为就是拥有了,以为从此便是永恒了,却没有料到,这竟是她留给他最后的爱恋,竟是她诀别的方式。排山倒海的伤痛瞬间涌了过来,杨朗朗几乎崩溃!
当箬冰箬清左岭南和不放心硬要跟回来的佘小曼紧接着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杨朗朗一动不动仿佛雕塑似的蹲在那里,都被他吓坏了。
箬冰赶紧抢过他手里被抓成一团的信纸,佘小曼一看见那封信,又看了看崩溃的杨朗朗,她顿时明白发生什么事,她双腿一软,一下子跌在了地上,双手捂住脸,痛苦地喊:“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
杨朗朗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来看着她,他的眼神,死亡一般空洞,他仿佛自言自语般喃喃地说:“她走了!她又走了!她这次是真的走了!”
佘小曼扑过来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颜颜姐是因为我才走的!那天,我在昏迷的时候听见她跟我说的话,她以为我是为你而自杀的,我就知道她误会了,我一直都想要跟她解释,可是,我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动也动不了!我醒来的时候就一直在等着她来,想着要跟她亲口解释,可是……”
“你并不是为了我才自杀的?”杨朗朗的声音困惑。
佘小曼猛烈地摇头:“我没有自杀!我不是自杀!那天,我接到了你们打来的电话,知道你和颜颜姐已经和好了,我原本打算就此一个人远远离开这里的,当时,我想着从此又将浪迹天涯,情绪有点低落,想吸一支烟,可是,当我点燃打火机的时候,突然就发生了爆炸,然后的事情我就全然不知了!我真的不是自杀,我只想远远地离开,重新寻找一个新的世界,只是这样!我并没有想过要自杀!”
杨朗朗开始苦笑,箬清突然看见墙上挂的月历上面有一行字,淡淡的,写在飘浮在一望无际大草原上唯一的一朵洁白的云朵里,那是楚颜的笔迹:“远方不远,因为你们都在我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