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光影之人
周围的墨影有一些还在非常缓慢的移动。
速度比蜗牛还慢。
这说明这个人的剑道还在进步。
人也还活着。
而那些不动的，要么已经陨落，只留下痕迹在这里，要么就是剑道已经寸步难行。
上一次，顾长夜在这里一步也没有踏出去，就被一股无形之力强制推出了出去。
“让我看看，如今的我能走几步！”
顾长夜眼神锐利，情绪高昂的他，怎会止步于此？
一脚抬起，那股无形之力骤然袭来。
像一股飓风扑面而来。
“来！是你先推出我，还是我先踏出一步！”
顾长夜露齿一笑，顶着这股飓风缓缓抬起脚。
就像被万斤之上的重量压着。
又像深水之中移动，飓风就如同压力阻力一般，拼了命的想把他抬起的脚给推回去。
“他们能行，为什么我顾长夜不行？我偏不信！”一咬牙，顾长夜怒喝一声，右脚猛然跨出，重重的落在前一步。
他，跨出去了！
霎那间，周周的人影开始倒退。
他明明站在原地没有动。
但呈现的景象就像他在快速前进一般。
不停的超过了一个又一个剑道长河中那些前辈的墨影。
“咦？”
与此同时，一道疑惑声响起。
空灵的从四面八方传来。
顾长夜立刻警惕起来，这要是在原本世界，他并不担心什么，但这里是剑道长河，他不过是初入两次这里的人。
换句话说，他在这里就像新生的孩童。
如果遭到袭击，他真的没有十足的把握应对。
“止步吧，没想到当年的小子居然能走出这一步，真是出乎意料啊。”
空间周遭的白雾悄然汇聚。
逐渐在顾长夜面前汇聚成一道纯白色的人形光影。
“踏出一步，对于现在你来说，已经足够了，回去吧。”
光影伸出手，那股无形的推力突然加剧。
顾长夜还想抵抗，但他拼尽全力下居然毫无作用。
嗖的一声，他就光速般倒飞而去。
那道人形光影眨眼间消失不见。
耳边还隐约听到。
“早就拥有仙境之上的实力，却封印修为不愿飞升？是凡心未了？还是道心不稳不敢飞升？若无欲无求又怎会再次来到剑道长河中？有趣，小子，期待你下次到来，究竟能踏出多少步呢？”
下一刻，神魂回归本体。
顾长夜都还处于愣神状态。
他居然说我道心不稳？
我明明是真无欲无求好不！
不行，得找他理论！
下一刻，一道冲天剑意拔地而起。
剑心通明突破到了我身如剑境界。
此时的他，似乎能感受这天地间所有剑，它们都会无条件被他使用，哪怕已认主之剑。
他的剑的威力，也突飞猛进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
“摘叶可斩山河，一剑荡动九州。”
顾长夜感受着心境的变化。
下一刻，天地再度骤变。
雷云再度汇聚在女宿峰山顶。
天道之雷看了眼锁定的人，发现又是他，干脆直接散了雷云，直接霞光万丈了。
顾长夜：“……”
顾长夜：“你能再敷衍一点吗？”
天道之雷仿佛在说：“劈又劈不死，劈来干嘛？费神费力。”
然后，顾才夜又来到了剑道长河中。
正好出现在还未来得及离去的光影面前。
四目相对。
大眼瞪小眼。
光影率先道：“卧槽，你小子开挂是吧？”
顾长夜连忙摆手：“我没有，我不会，你别乱讲，我来这里只是想说，我是真的无欲无求，不是不敢飞升！”
我信了你的邪！
光影强忍着爆粗口，谁tm前脚刚离开剑道长河，后脚又踏进来了？
你当剑道长河是菜市场吗？
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
这里可是所有剑道追求的终极之地啊！
“你小子不会有系统吧？”
光影走近顾长夜，仔细着观察着他。
“啊？”
听到熟悉的字，顾长夜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这个看不清模样的光影。
他怎么知道系统这个东西？
“难道……老乡？”
闻言，光影更加惊奇了。
一个没有系统，道龄不过一千七百载的人，居然能三入剑道长河，而且仿佛跟回家一样简单。
就像剑道在追着他喂饭吃一样。
“这么说，你也是个穿越者？”光影退后几步：“我可不是你的老乡，剑道长河的洪历之中，有不少惊才绝艳之辈，他们都拥有一个系统，这不过是那些大能的手段罢了，真搞不明白那些家伙在想什么，从未知的世界招来这帮人，还无条件让他们变强。”
说完，他顿了顿，饶有兴致的看向顾长夜，一股神念侵蚀他的体内。
“我从你身上并没有察觉到召唤之味，你或许是一个巧合，也可能是某位玩脱了导致的，不过你能成长至此，确实天赋异禀，或许，你的前身不过是生错了地方。”
“你的存在不被大千世界收录，真实的你早就死去了，可你现在还活着，并被带到了这个世界，你的一切不受大千世界约束，无视一切规则，你就像凭空出现一样，真是稀奇。”
看着陷入茫然的顾长夜。
光影似笑非笑。
似乎在回忆什么。
“因果轮回，用你前身世界的话来说，你就像在一个规则和设定都完美的游戏中，处于无法清除，来路不明的bug。”
系统是大能的手段。
你的前身生错了。
BUG？
这一些话在顾长夜脑海中炸开。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儿思考起。
来到这个世界之初，他也认为过自已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有金手指，有系统。
可现实就像和他开了一个玩笑。
他经历了所有穿越者未曾经历过的。
苦。
或者说，何止是苦。
直到那件事发生之后，他才像苦尽甘来一般，能修炼了，并且毫无阻碍。
而那件事，也成了他心底。
最深的悲痛。
回过神来，顾长夜释然一笑。
“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想此时此刻，自由自在的活着就好。”
说罢，他向光影客客气气的行了礼。
发自内心的。
“不试试再走几步？”
见顾长夜态度转变，这心性没得挑。
光影指了指剑道长河看不见尽头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