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一道清晰磁性的声音从绿林中传来,绿林中走出一人,这人正是声音的主人,他剑眉星目,脸廓分明,俊逸非凡,正是徐天素。
“讨厌鬼,又是你!”
宁秋儿柳眉倒竖,美丽的眸中满是厌恶。
“秋儿小姐生气的样子也别有一番韵味,我也很喜欢。”
徐天素看着一袭罗裙随风摆动的宁秋儿,目光灼热,贪婪中又带着急迫,仿佛宁秋儿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看的宁秋儿浑身不自在。
王伯扫视着徐家众人,沉思片刻,看向徐印山道:“你徐家为了对付我不惜动用如此大的阵仗。”
徐印山摇头道:“老朋友,你这话就说错了。不仅是你,还有你们宁家所有人!只要在这白於山的宁家人,全都要死。不过…”顿了顿,看向三人的眼神冷漠,不屑,愤怒,焦急…交织相叠,“还是要先解决你老朋友,解决你后我们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杀光你们宁家人。”
三人闻言心中蓦地一沉,冰冷的寒意涌上心头。
徐印山呵呵一笑,眼中闪过毒辣,道:“别紧张王羽,你应该自豪才对,我带这么多高手是对你实力的认可。临行前我对你私下打探过一番,训穷奇斩蛟龙,谁让你太过强横?属性又克制于我,不多带点高手,我还真没把握能吃定你。”
“再者,谁让总城主规定都城范围内不许仙境高手互相残杀呢,所以我也只能选在你外出的时候围剿你。丧于妖兽之口,总城主总不能再说些什么吧?你说是吧老朋友。”
王伯沉默不语,良久开口道:“既然你这么有把握吃定我,那临死前能不能让我做个明白鬼?”
徐印山微微一笑,干枯的皮囊随之叠在一起,看起来十分可怖。
“老朋友,你且说说看。”
王伯道:“你徐家如此多人埋伏于此,为何我念力竟无法感知到你们?”
徐印山摇了摇头,鹰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道:“我不信你如此愚笨。”
王伯思索片刻,突地心中大惊,眼中极具惊骇,“难道是?!!”
传闻遥远的伏羲女娲时期,一位大能仿照伏羲大神神珠的原理和功效,欲打造出一颗和神珠效力无二的宝珠,可惜最终以失败告终。但因祸得福,宝珠虽不具备神珠那般吞天吐地的能力,但能隔绝一方天地的气息,若以真气催动此珠,便可藏匿于这方天地,即使是仙级高手都不能察觉。只是自两位大神消失,此珠便一直流落九州,不知去向。
王伯压下心中的震惊,沉默片刻,沉声道:“居然是那东西。想不到你们徐家为了除掉我,连那东西都寻到了。”
徐印山淡淡道:“还有其他遗言吗?”
王伯道:“你们费尽心思想要除掉我,想要除掉宁家,究竟是为何?说句实话,我宁家相比你徐家相差甚远,毁掉宁家于你们有何好处?”
徐印山一怔,这倒是让他疑惑了,当下回道:“你在装糊涂?”见王伯惊疑交加的样子,徐印山确信了王伯是真的不知道此事的缘由,突地又想到了什么,当下哈哈一笑,道:“以前是为了你身后的小美女,现在还有一个原因,至于这个原因等你到了九泉之下,等一等你宁家家主,到时候你自已亲自去问问他吧。”
说罢,徐印山嘿嘿一笑,道:“还是老祖神机妙算,料定这小美女听了白幽花的消息定会来这白於山寻花。只要这小美女一来,你王羽定然会来,之后设好伏兵就能把你们轻松一网打尽,事后还能嫁祸给妖兽,不被总城主责罚哈哈哈哈哈。小美女,还真是谢谢你了。”
闻言,宁秋儿如遭雷击,俏脸煞白,久久不能思考,心中寒意涌上心头。
“因为我拒绝了徐天素所以才使王伯,使宁家遭受如此大劫。”
“因为我一心想寻白幽花才会被徐家利用,害了王伯,害了我宁家人,甚至是宁澈哥哥,说不定他已被徐家加害了!!”
愧疚,羞愤,绝望,悲痛…交织叠加,宛如一把把利剑刺向宁秋儿心头,她万万没想到徐天素为了得到自已竟不惜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听徐印山话中之意,若是今日王伯遭难,下一步就是整个宁家。
想到此处,宁秋儿美目流下两行清泪,心中悲苦难言,只感觉天旋地转,胸膛如被压巨石般难受,仿佛呼吸都要停止一般。
她很担心父亲,也很担心宁家众人。她突然好想回到宁家,回到父亲的怀抱。她有种预感,若是今日王伯战败,自已怕是再也不能与父亲相见了。
“难道我选择自已的路真的错了吗?”
“若是我一开始嫁给徐天素那讨厌鬼,宁家今日会不会就不会遭此大劫了?”
宁秋儿不断反问着自已。
就在宁秋儿崩溃之际,王伯叹了一口气,他看着宁秋儿长大,又怎会不知道此刻宁秋儿心中所想,当下沉声道:“小姐,弱肉强食是修真界的法则,就算你嫁给徐天素,我宁家相比他徐家相差甚远,以徐天素那小子朝三暮四的心性,日后你在徐家定然会受辱,你受辱,和整个宁家受辱有何区别?宁家迟早要遭受此大劫。这不是你嫁于他便能解决的。”
“从他看上你的那一刻,我们便只有死战这一条路可走,要么强大到吞没徐家,要么被徐家吞没。小姐,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宁秋儿呆呆地愣在原地,王伯的话犹如醒神汤般让她醍醐灌顶。
“是啊,王伯说的不错,就算我嫁给徐天素,到头来宁家还是会遭此大劫,若想破劫,唯有我宁家自已强大。”
不知为何,她的心中浮现出一个人影,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他不会像别人一样讨好,或是害怕自已。
他有些笨拙,也有些可爱,他会痴痴地看着自已,也会呆呆地说不出话,他在同阶比任何人都要强大,甚至在凡人之期便能力压修士,她从未见过像他一样强大的修士。
想到此处,宁秋儿不由得心跳如撞,贝齿轻咬花唇,俏脸晕红如染。
“可是现在,宁澈哥哥你又在何处呢?“
想到宁澈至今下落不明,宁秋儿心痛难止,呼吸如堵,这是她这些年从未有过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