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宁澈故作难色,迟疑道:“我一直跟随主人修行,没有门派,主人向来孤僻,也从未告诉过我他的名号。”
疤脸青年和猴腮青年两人面面相觑,若真一不小心杀了宁澈,恐怕后患无穷。
宁澈看着面面相觑的两人,心中一喜,看来逃脱有望,看向紫衣女子时,她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眸中冰冷,仿佛要将宁澈看穿一般,宁澈心中大呼不妙,“我怎么如此愚笨,她今日在宁家队伍中见过我,我此时称自已是采药的小童,万一被她戳穿…该死,真是情急之下乱了心智!”强压下震惊,转念一想,“罢了,我只道是在宁家遇到了故人叙旧,若他们不信,那猴腮青年修为最弱,我大可全力出手先解决那猴腮青年,然后迅速逃离。一个初窥中期,一个初窥后期,要想拦我也没那么容易…”想到此处,宁澈双手背后,真气凝聚,随时做好全力一击的准备。
此时,那紫衣女子不知在想什么,别过头去,不再看宁澈,猴腮青年两人悄悄嘀咕了一阵,看看宁澈,又看看紫衣女子,猴腮青年心下一横,道:“小子,你走吧!以后不准来这里采药,下次再让我们看到你,别怪我们手下无情!”
闻言,宁澈心中如释重负,依旧面不改色,嘿嘿一笑,道:“谢三位大义,若是有缘,小生定会相报于三位。小生去也!”
看着宁澈不慌不忙地走下山去,疤脸青年心有不甘,对猴腮青年愤愤道:“真的就放他这么走了?你怎么知道他背后一定有个所谓的“主人”呢?!”
猴腮青年不语,良久开口道:“确实,我没有办法证明他背后有个主人,但你有办法证明他背后没有主人吗?”
见疤脸青年沉默摇头,猴腮青年续道:“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放了他对我们来说没任何损失,万一他背后真的有个主人,杀了他,以我们在徐家的地位,对我们百害而无一利。还是那句话,守个山头,不至于把命都搭上吧?”
两人在一旁窃窃私语,只有紫衣女子不知何时已转过头来,静静地看着逐渐消失的宁澈,眸如淡水,不知所想。
宁澈大摇大摆地消失在三人视野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不明白为什么一旁的紫衣女子没有拆穿自已,但此时容不得他多想,他必须立刻下山到一个安全的位置用传音石将白幽花的消息带给宁远和众长老。
宁澈立时催动真气狂奔下山,一手从怀中摸出传音石,正欲催动真气向宁远传音,突地感受到一股杀气向自已袭来,别过头只见一柄散发着红色光芒的短刀向自已飞来,那短刀不过比掌心略长一些,刀尖正对着自已心脏的位置。
宁澈大惊,立时催动剩余真气全力抵挡,不同于先前,宁澈此时狂奔下山,多数真气用于强化身体机能提升速度,丹田真气所剩无多,加之巨大的惯性降低了他的身体灵活性,这一刀宁澈无法躲避,只能硬挡,绕是宁澈早有防备,还是被这小刀一击破开护身真气,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周身的岩石上,口喷血雾。
宁澈惊讶的同时心中又是一寒,虽说自已的护身真气所剩不多,但就算是初窥中期的修士偷袭,他也有信心自已能安然无恙,如今护身真气如此轻易被破开,来人怕是初窥后期甚至是小成期的修士。
宁澈不知道的是,惊讶的不仅是他,就连短刀的主人也是极为惊讶,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已一个小成期的修士先手偷袭一个初窥初期的修士居然无法一击毙命。
宁澈强忍着疼痛,缓缓从岩石上起身,立时催动真气修复着身体,他定眼看去,只见在月光的照耀下,从黑暗中走出一名手持红光短刀的黑衣人,他全身包裹在夜色和黑衣下,只露出一双冰冷的双目,看不清脸容,分不清男女。
不等宁澈反应,黑衣人已闪身来到宁澈身旁,右手反握小刀,蓦地向宁澈脖颈处划去。
宁澈一惊,此刀虽无真气波动,但若是被这短刀划中,他心中有预感一定会立时毙命,于是当下运足真气立时闪身躲开。
黑衣人一言不发,蓦地出现在宁澈身前,朝宁澈胸口迅速挥出一掌,宁澈只觉得身前一阵香风袭来,他运足真气,右手聚掌成拳朝黑衣人对去,这一瞬间他看到了黑衣人的眉目,柳叶弯眉,清眸深邃冰冷,看不出一丝情感。
当宁澈的拳接触到黑衣人的掌时,霎那间宁澈只觉得胸口一甜,“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被打飞出去,摔在岩石上,险些失去意识。
“她到底是谁?难道是那紫衣女子?不,不可能,不说这么短的时间那紫衣女子怎么换上一身轻装,就说二人眼睛虽同是冰冷不含感情,但眉目间却是大有不同,如果那紫衣女子真的想杀我,大可在方才拆穿我的身份,同那两人联手将我毙命,没理由等我下山偷袭我。”
不等宁澈多想,黑衣人又是一个闪身来到宁澈背后,举起短刀便欲偷袭,不料宁澈一个躲闪让她扑了个空,宁澈运足真气缠绕周身,黑衣人见状收起短刀,周身真气流转,两人一招一式斗了起来。
与宁瑾不同,黑衣人不仅修为高他一个大境界,战斗技巧更像是受过专业的训练一般,不是宁瑾之辈可以相提并论的,她仿佛一只黑夜的精灵,在黑夜中动而不乱地起舞着,一招一式都能轻松压制宁澈,宁澈这边只能奋力躲避,一开始交手时只是拆了几招便觉得手臂震痛,黑衣人的肢体犹如巨锤般沉重,自已仅是接触便如遭重击,招式上更是占不到一丝便宜。
“她这是在戏弄我吗?不用法宝,不用法术,仅仅催动真气与我肉搏。”
宁澈不理解她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她本可以轻松杀死自已,为什么偏偏要以体术搏斗?
就这样数十招后,宁澈丹田真气已经消耗殆尽,身体痛疼欲裂,他再也不堪重负,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被一掌打的口吐鲜血,后退数步,半跪着大口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