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很长时间他们没有这样单独相处了,看了眼睡得甚是香甜的女子,卿言如是想着。

自从下山后自已好像一直都很忙,先前她旧疾复发落水更是将近半月才得知,说实话,卿言有些自责;而人生地不熟的她则是很安静的过着自已的悠闲日子,什么也不说不问,很是让人省心。

可现在……

卿言看着乐无忧脸颊上暗红色的伤口,眸光沉沉。

可现在好像不找麻烦,麻烦都要来找你一样,短短时日乐无忧光是脸就伤了两回,而这次的伤痕更是又深又长,不注意就会留下疤痕。

他下手还真是不留情啊!不过就是他,也不能放过。

卿言食指点了点床榻,眸光微厉。

想到另一个在这蹚浑水中插了一脚的男人,他低头看着身旁这个进入梦乡睡得酣甜的女子,一向漠然什么也不在意的的脸上略微复杂起来,想到某些往事,卿言的脸色就是一变。

当即蹬掉鞋靴,掀开被褥躺在床的外沿把乐无忧一把搂在怀里,感觉的怀中的温香软玉,他才觉得心底莫名其妙的烦躁不安渐渐消退下来,将怀里的人紧了紧,卿言才闭上了眼睛。

翌日。

乐无忧一醒来就觉得身子舒展不开,整个人被人禁锢在怀里,刚想挣脱却发现是熟悉的气息,于是反抗的手放了下来。

她呆呆的卧在卿言怀里,不明白是怎么造成这个处境的,脸色非常茫然,这样的相处模式在她记忆中是从来没有过得。

嗯,昨天等阿言回来好像睡着了,然后……阿言帮我清理伤口,后来……后来怎么了?

乐无忧眉心皱了皱,后来的记忆她是一点也没有了,应该是阿言太累,抱我上床后就懒得走也睡了。

本来对昨夜自已的行为很不解和懊恼的卿言看着她满脸茫然想东想西的样子,眼神微微柔和,看了看外面的天也不早了,看着好似自然的收回搂着乐无忧的手,起身道:“都辰时了,起来用点早食”

乐无忧坐起来不解的问道:“今天怎么在?”, 以前这个时候人影都不见的,流苏也是如此,也不知在忙什么。

卿言一滞,转头看她,她却是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低着头,语气朦胧好像还没睡醒。

“今天无事,来!”,他弯腰给她穿上鞋子然后伸出手放在她面前。

“哦!”,乐无忧有些迟疑的将手放在他手心,被拉着站起来。

抚着她顺滑的青丝,卿言眸光泛柔,“一个人很无聊?”

“有文宜。”,乐无忧摇了摇头,脚下的步伐略有迟缓。

卿言一顿,拉着她站定,扳过乐无忧的肩膀定定的看着她,神情莫名。

“阿言,怎么了?”,感觉到身上灼热的视线,乐无忧不适的动了动身子。

“你眼睛怎么了?”

声音暗沉冰凉,没有一点生命的气息,仿佛大冬天的一盆冰水,让她不禁的打了个颤,不知为什么心虚的转过头去,下一瞬只觉一阵眩晕,被卿言抱在床上握着她的手,一股内流游走全身。

感觉到身边异常平静的气氛,乐无忧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耳边传来一声冷哼,顿时闭上了嘴,双唇紧抿,脸上尽是无措。

阿言,生气了!

可是,为什么?

乐无忧是真的不明白卿言是在生什么气,而且好像还挺严重的样子。

在她身体经脉中转了一圈的卿言脸色都能黑的滴下水了,手止不住的颤抖。

“乐无忧你是想死吗?想死我就成全你,不用你自已去糟蹋这副身子。”

“阿言,你……”,乐无忧懵了。

“我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才把你这副破身子调理到如今这个样子,可不是让你这么糟蹋的,乐无忧,你是想死吗?想的话就早说,我不拦你。”

卿言抬起她的下巴,面无表情的说着,如今即使面对面,这双清澈澄明的眸子也是没有一点神采,找不到聚焦的地方。

“我……”

“乐无忧!”,卿言打断她的话,眼神危险的看着自已手上的这张脸,“什么时候开始你不跟我商量了,这样危险的事情擅自做主,啊?”

感觉到下巴上力道的加重,乐无忧皱了皱眉,拿开他的手,听到此话,她撇了撇嘴,“你不在。”

今天的阿言好奇怪,阴沉沉的,好像那个反复无常的景风阳,不过一想到他,好像景风阳这个人消失了好久。

听到这三个字的卿言,身子一顿,看着这个神色有些不满和委屈的女子,心底上涨的怒火才隐没了下去,靠在床檐,神色漠然。

“哦!这就是你这样做的理由。”

语气平静无波,却让乐无忧的心提了起来,总觉得这样的阿言更危险,这时她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卿言为何生气。

“明神诀很厉害!”,她言辞笃定。

也正因为明白明神决的强大才敢这么做,把那些暂时无法理顺收服的内流聚集在眼部脉络,以免时不时的病发,毕竟修炼明神决时日尚短,没办法完完全全的将那些不听话的力量化为已用,若是像昨天遇袭的时候病发那才糟了。

不过自已体内那些内流好像跟明神诀是同源同宗的。

不对!好像就是明神诀!

“而且......”,乐无忧抿了抿唇瓣,“我‘看’得见的。”

说着,她就准确的抓住了卿言的手,“这是手。”,然后手缓缓上移,“脸。”

卿言见此无奈的叹了口气,明神决当然很好,不然当年也不会引起一阵的血雨腥风了,他双手放在乐无忧的肩膀上,即使知道她现在看不见,神情依然认真。

“无忧,明神诀是很好,可这样做也很危险,不注意就是永久失明的后果,以后关于类似的事情要跟我商量,不然我会很担心,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

“好!”,乐无忧乖乖点头。

“不许再这样擅做主张。”

“好!”

“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

“嗯!”

此时的女子非常乖巧,说什么都点头应着,卿言摸了摸她的头,垂眸。

其实现在无忧说什么都应的好好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些不安,也许是知道乐无忧这个人并不是没有主张的,之所以这么乖巧只是因为这么多年习惯了什么事情都有他罢了。

她其实是一个非常果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