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一闪而过,看着那两兄妹离开的方向,乐无忧喃喃:“哥、哥...”

话音刚一出,她就不禁一愣,眉头微锁,眼里霎时恢复了清明,瞳孔微张。

怎么回事?

抚着腰间笛身的素白指尖不自觉的紧了紧,一旁的大树都被那看似纤弱的指尖划拉出了深浅不一的痕迹。

待乐无忧有些踉跄的身影完全消失以后,远处的借着瀑布的掩盖下踱步走出一个挺拔的身影,一双幽深莫测的眼睛看着她离去的地方看了许久,触摸着大树主干刚刚被划伤的地方最后薄唇微抿,拂起宽大的袖袍往相反的方向离去。

往常乐无忧不会费心神去揣测一些莫须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今天...有些不对劲。

景风阳那声月儿、绮罗白玉镯的熟悉感、流苏今日的异常、阿言的防备,还有自已脑海里若有若无的影像。

乐无忧的手指微微曲起缓缓的敲着腰间悬挂着的玉色竹笛,心里默默思索着,她总觉得自从住在了那流苏阁以后,自已身边的一切就都不对劲了,总是让她的心神有些恍惚。

景风阳那晚脱口而出的“月儿”、绮罗白玉镯给她那深刻的熟悉感、流苏今天情绪失控的异样、在崖边心里面莫名其妙出现的声音、还有那日阿言所说的要有防备之心以及出山之前让自已频繁的在他的攻击之下练习清心静宁曲,这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在表明自已陷入了什么麻烦之中。

她虽然是懒于思考,却并不代表智商有着缺陷,只是不想多费心思在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面,先前那些她并没有在意。

毕竟一个人是经常会觉得某些人某些事有着熟悉的感觉的,觉得曾经见过或做过同样的事情,这样的错觉是每个人都会经常发生的,阿言让她对他们要多有防备,她也是顺从的接受了,没有去深入的去想什么。

直到今天,因为那对兄妹的话,心底深处竟有着一股声音与他们的话语重叠在一起,突然间剧烈的头痛险些让她整个身子不稳掉落颓波崖。

乐无忧才将这一切不相干的一连串事情和感觉给连接在了一起,虽然从表面上看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觉得这些事情好像有着别样的隐情。

也许,只要找到一个关键,就能够知晓答案。

哥、哥?

乐无忧揉了揉眉心,将倒扣的茶杯翻转了过来,为自已倒了一杯水,看着那清澈见底还有着余温的开水,一时间所有的苦恼,烦心都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有什么好想的呢,不管是什么麻烦,是否与自已有关,有阿言在啊!况且......。

她的指尖微动,一朵透明的花朵霎时出现在她的手中,被那纤细的玉指缚住,点点露珠在那透明的花瓣上欲坠不坠的,整枝花束上还有着隐隐的光华在流动着,很是能够吸引住人的眼球,特别是女子的喜爱。

可是定睛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支有着隐隐的光华,如水晶般透明的花儿竟然是由清澈的水流凝聚而成的,那若隐若现的光华只是透明的水在缓缓流动着而已。

若有旁人在场,这样的场景定然在整个大陆都会掀起轩然大波。

天选者!

此时的乐无忧眉眼间仿佛都有了生气柔和了下来,相信先前她若是以这样的姿态面对那两兄妹,绝对不会让人家拘谨不安的。

如白玉般精雕细琢的玉指指尖微动,那朵由流水凝聚而成的花束快速变化着幻化成了一只水箭的模样,箭尖处带着点点寒光令人不寒而栗,乐无忧单手托腮,看着那浮在空中的透明的箭镞,眸间闪过一抹满意的色彩。

整个身子歪躺在座椅间,因为空中心随意动变化着各种事物的水流,她的心情有着些许的惬意,纤手微抬,重新幻化为水花的的流水乖顺的漂浮在她的手心中任她予所予求,绝对臣服。

这也是她为什么对那个惊鸿公主好奇的原因了,他们这样的人本就稀少,更何况与她拥有同样的能力的人了,在记忆中她还没有见过一个这样的人,不过长年居于深山也没有那样的机会见到罢了。

突然那双秀气的耳廓微动,手中的东西一下子变为了最原始的状态在半空流入了茶壶之中,不见先前那一幕幕堪称为奇迹的丝毫痕迹。

听着远处隐约的对话,又一想到刚回来时床榻上不见流苏的身影,虽然睡穴时辰已过,但是流苏那情绪的异常、激动的表现,让乐无忧垂眸微微思索了一番,而后起身拍了拍衣摆间的褶皱,打开客房的门扉走了出去。

“以前死的都是武林中人,这次竟然涉及到了朝廷命官了。”

“这下可真的是人人自危了,先前范围还只是武林中人,以后将要扩大到各国朝廷了吗?”

“这么久了,这些死的人之间至今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共同点,到底有何仇怨,杀了这么多人,我可不相信纯粹是看不惯。”

“......”

一旁听着这些对话的乐无忧皱了皱秀气的眉,觉得在哪里听到过类似的话,这不是似是而非的感觉,她肯定在哪里听到过,议论的人应该还很多,不然依她不怎么记事的性子是怎么也记不住的。

想了想,乐无忧抬脚跟着这些人向某个地方走去。

没过多久,前面的人就渐渐停下来了,在这嘈杂的环境之中,乐无忧凭着武者敏锐的五感听到了人群深处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与厮吼。

抬眼望去,众多的人头挡住了她的视线,根本没有办法看到里面的场景,不知怎么的周围的树梢处,楼顶端都伫立着一些人员默默地看着里面的情况,环顾四周也没有看到流苏的身影。

乐无忧看了看周围高处的众多身影,又将视线投向被人群包围着的那间客房,慢慢的向那里走去,原本紧挨着的人流竟然不自觉地在她的步伐越来越近时向两旁散去,腾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