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准备开庭
萧一禹心中早已有了预期，甚至觉得秦威的说法还过于委婉。秦威分明想说的是：法庭宣判时可能并不看证据。
这种不涉及刑事案件的民事起诉，法官的自由裁量权很大，无论正判还是反判都有可能，关键在于法官更倾向哪一方。反正无论怎么判，短期内都会引起舆论。
萧一禹挑起眉毛问道：“你们知道法官团队是谁了？”如果不知道法官是谁，秦威不可能如此悲观。
秦威叹了口气：“知道了。”
他递给萧一禹一本案卷，说道：“这是该法官曾经判决过的案件，很多看似毫无争议的案子，她都做出了相反的判决。”
萧一禹翻了翻，暗自吃惊，被其中的几个案子震惊到了，但他并没有问出“她怎么敢这样判”这种愚蠢的问题。
萧一禹：“我们很有可能会败诉？”
秦威点了点头：“这个案子我们只能做好最充分的准备，抓住每一个机会。萧先生，请放心，虽然最终的裁决不完全取决于我们，但既然您聘请了我们，我们就会承担起责任，全力以赴。也许事情的发展和我们的预想不一样呢？”
萧一禹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并没有露出恼羞成怒的表情，只是说道：
“再把案卷给我看一下吧，我再准备准备。”
“好的。”
......
网上，萧一禹控诉张曼造谣诽谤一案开庭审理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萧一禹的支持者、张曼的支持者、各路吃瓜群众以及营销号已经开始站队，甚至互相攻讦了。
“这种案子应该没有什么可质疑的余地吧？张曼控诉鸡哥打扑克完全是无理取闹，现在也就一群屁股大于脑袋的人还站在她那一边，如果这都能判鸡哥输，那我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支持鸡哥胜诉，胜诉我直接放鞭炮！”
“曾经的恋人竟如此诬陷造谣，人性的黑暗面真令人难以想象。”
“都两个月了，张曼除了几张所谓的、后来还被证明是信息不全的微信截图，有任何一个实锤吗？不要说这种证据不好找哦，鸡哥可是把所有聊天截图都发出来了。她会找不到证据？后来这姐还在群里说鸡哥每个城市都有 p 友，你有听说过有任何其他女性出来爆料吗？想问这正常吗？”
“鸡哥会胜诉？不会以为把聊天记录发出来就能反转吧？还直接把女生的姓名、学校、个人信息都曝出来。本来没人知道她叫什么，在哪里上学，你这可好，全给曝光了，这不是侵犯隐私吗？我就不信在这种情况下，你鸡哥还能赢！”
“萧一禹败诉萧一禹败诉萧一禹败诉！”
“不想看你，太low了，怎么敢告的？”
“别以为只要告赢了网友就能洗白了，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告赢了网友并不代表什么！”
“我们的诉求早已不在同一个维度，你修补你的人设，我们维护我们的公义，试看将来，胜利会站在谁那边！”
“扑克男给我死！”
很快，一位律师大V站出来发微博说：“从律师的角度来分析这件事，无论是在情理上还是法理上，我都不认为鸡哥会胜诉。女生在网上曝光鸡哥的行为，如果这些行为是事实，且不构成诋毁鸡哥名誉的行为，也不构成造谣诽谤。那这是事实吗？打扑克是真的，那当然是事实了。”
后面他还说了很多，总结起来就是一个意思：萧一禹必输！
这位律师大 V 经常在社会事件中发声，每次都准时出现，犹如一个跳梁小丑。
然而，没有人能对他采取有效措施，因为他虽然暗地里使坏，但始终披着一层法律的伪装，使用的都是“在法律上”“我认为”等词汇。
这些都属于观点输出，无法被判定为造谣诽谤。况且他本身就是律师，深知如何为自已辩护，“起诉”“举报”对他毫无作用。
他的行为极其“精明”和狡诈，一年有三百六十五个社会事件，他就发表三百六十五个观点，总有一个会触动一部分人的内心。
即使你在上一个事件中不支持他，下一个事件中也可能与他立场一致。
就因为这一件事，你可能就会觉得他还在为正义发声，从而关注他，或者对他改观。
这样的人真的让人无奈。
只有在互联网混迹多年的老网民，才能看清他的本质：他就是一个互联网蛀虫，早已将灵魂出卖给了魔鬼。
他这篇微博一出来，不出意料，再次开辟了一个战场，张曼的支持者都是欢呼亢奋的，而萧一禹的支持者都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把这个律师的嘴撕烂。
“这也能洗？”
“真是没有三观了！”
“哗众取宠的小丑！”
“什么时候把这个b人给封了啊！”
“以法律之事，行辩驳之实，风气就是被你们这群人搞坏的！”
......
下午一点十分，法院门口已经人山人海。
有蹭流量的网红，有各家媒体的记者，还有张曼的粉丝。她们甚至拉起了横幅，一副如果法庭不给张曼一个公道，她们就要把事情闹大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车驶进了人们的视线。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那是鸡哥的车！”
“是鸡哥！”
“鸡哥来了！”
车辆还未停稳，一个个网红和记者就蜂拥而上。
“萧一禹，看这边！”
“萧一禹，你对胜诉有信心吗？”
“萧一禹，你最近在拍戏吗？如何看待网友唱衰的声音？”
“如果你败诉了，你还有勇气出现在大众面前吗？”
“你的电影拍得怎么样了？”
此时，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萧一禹所乘坐的车辆之上。
在人群的另一个角落，张曼的目光也朝这边投来。
她的容貌姣好，否则萧一禹这位前顶流也不会对她倾心。不过，与娱乐圈那些倾国倾城的女明星相比，她还是稍逊一筹。
此时的她并未化妆，面容显得有些憔悴，似乎是有意为之，想借此博得大家的同情。显然，她的目的达到了，那些记者和网红都于心不忍，没有问她一些过分的问题。
此时，在她身旁，除了几位女性好友外，还有一个外国面孔。那个人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好像生怕她会随时摔倒，惺惺作态的模样让人作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