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伟倒是被他的热情弄得莫名其妙,这个弟弟他知道可不是好招惹的等闲之辈,平时也就是敢酸几句话,也不敢在沈晏森面前太放肆。

但沈晏森主动跟他有接触还是头一次。

倒是愣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车子还要就挪走。”

大标后知后觉,赶紧上车去。

沈晏森没再理会沈时伟,车头往右带,车轮滚上马路牙子后走了。

西哥那两个小孩憋着笑,拖拉机走远才敢笑出来:“姨姨,你往那个坏蛋头上放了苍耳。”

“没有啊,风吹过去的。”

吴玉珚狡辩,几个小孩笑更欢乐。

沈晏森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西哥看他今天的心情是这几天来最好的一天,晚饭后夫妻俩在伙房嘀咕说沈晏森的事。

“那个小森,我看他在镇上认识女人了,而且女的穿的光鲜亮丽的,估计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

他媳妇嘴张起来,不敢相信:“你可不能乱说话。”

“我一双眼看的清清楚楚,他那副皮囊本来就招女孩子喜欢,我看那女的跟他不像刚刚认识,瞅着关系不简单,比他跟小珚在一起的时候亲热多了。”

“兴许他跟小珚真不是那种关系,我记得小珚跟我说过那不是她男人来着,那要是这样,他跟别的女人亲近也理解。”

“唉可惜,我瞅他们俩多般配的。”

吴玉珚还想进厨房打水喝,看他们聊的起劲,这样过去有些尴尬,还是掉头往回走。

沈晏森家酒厂就在渡西镇上办的,指不定他这几天去镇上碰见那女的就是他要结婚的对象也不一定。

不过跟她有什么关系。

沈晏森躺在吊床睡觉,眼半眯着,他看见吴玉珚从屋里出来往伙房走,突然又回来,就睁开眼看她。

吴玉珚眼神跟他交集,又躲开:“明早就回去。”匆匆说一句就进屋去。

沈晏森还以为发生中午的事情,吴玉珚已经对他消气,再听她刚刚的语气,那神情,完全还是把他当仇人。

隔天回去的路上,两人还是不说话,就跟来时没什么区别。

快到葫芦沟的时候沈晏森终于是忍不住把拖拉机停在半道的树影下,下车绕到吴玉珚的位置站着。

“吴玉珚,你要生我气到什么时候?”

“我没事生你气做什么?”

说话的时候看沈晏森,那眼神比看陌生人还不如。

沈晏森咬着下唇,盯着她片刻,又问:“那我要做什么你才能消气?”

吴玉珚笑笑,努力想把沈晏森当个身边的普通人对待:“我没生气,哪来的气消?”

沈晏森吃了败仗,又站着看她一会,不说话了,走到不远处去抽烟,烟抽完回来继续开车。

两点钟到的王前村,村子外边没什么人,吴玉珚下车就往家里去。

王杜峰听到拖拉机的声音出来,只有沈晏森一人,寒暄几句,让沈晏森回去休息,晚上去他家吃饭。

吴玉珚也被请去,想到跟沈晏森一起,她不去。

吴庆才跟刘慧秀搬着凳子坐在她屋里:“你当真长能耐了,杜峰伯请你去吃饭,你不去。”

“回头村里怎么说我跟你爸,说我们教你目无尊长,目中无人。”刘慧秀把学的成语给用上。

吴玉珚被念的脑袋嗡嗡的,挣扎从床上起来:“我去,去还不行嘛。”

吴庆才陪着笑:“可不得去嘛,你们去学习了什么,怎么也得跟杜峰伯汇报汇报,以后这个养鸡场要怎么运作也得探讨不是嘛。”

吴玉珚到的时候沈晏森跟王杜峰已经喝起来。

看到她过来又起身招呼:“珚珚,来点酒?”

“大娘,我不喝,吃饭就成。”

吴玉珚坐下来,她跟沈晏森夹着王杜峰坐,沈晏森也没理她,跟王杜峰喝酒。

“晏森啊,我一直就想问,你为什么就想迁到我们王前村来?”

沈晏森没急着回答,眼神就勾勾看着吴玉珚,还能为什么。

“因为我跟王前村有缘。”

王杜峰当真了,连连点头:“有缘好,有缘千里来相会。”

本来说好来谈谈养鸡场的事,这俩人就顾着喝酒,沈晏森比上次喝得多,起身的时候站也站不稳。

“珚珚,你给晏森扶着。”

吴玉珚不情不愿,还是架着沈晏森往外走,路上正碰着六子,赶紧把他喊来:“六子,把他扶回去。”

“森哥怎么喝醉了,我正好来找他呢。”把沈晏森架住,扭头跟吴玉珚说话:“那黄老板又来找森哥了,都来找好几回了,我看他那样好像很怕森哥。”

吴玉珚本来想直接回家,听六子的话,还是跟着到村委会去。

黄正均站在树下等,远远看着沈晏森过来就迎上前来:“哎哟,沈经理真是你啊,你到这来怎么就没提前打招呼呢,要不是那陈助理联系我,我都不知道。”

看吴玉珚一眼,笑了笑,算是打招呼:“先前的事是我下面的人事情处理不周,沈经理别见怪啊。”

吴玉珚想告诉他沈晏森喝醉了,跟他说多没用,沈晏森自已先说起来。

“你那个果园管理就是个蠢蛋,我要是你早让他卷铺盖走人。”

“是是是,我听沈经理安排,明天就让他滚。”

站着等沈晏森再吩咐,他已经摇摇摆摆进屋去。

黄正均不甘心这么回去,扭头找吴玉珚:“吴小姐,我为之前跟贵村发生的不愉快道歉,麻烦你帮我跟我沈经理说明一下我已经配合你把工人的事处理好了。”

“你说这沈经理放着自已好好的公司不管,跑这来做什么?”

吴玉珚想撇清跟沈晏森的关系:“他不是来处理酒厂的事嘛。”

“酒厂,什么酒厂?沈经理还开有酒厂嘛?哎呀,那可真是年轻有为。”

吴玉珚以为黄正均是忌惮沈家的财力,所以才对沈晏森卑躬屈膝的,但看他这样似乎只是单纯认识沈晏森,并不知道他的家境。

“不瞒吴小姐,我各地承包的黄桃鲜果都不赚钱,果园的大份额收入全靠做成罐头后通过沈经理的公司销往国外。所以沈经理我得罪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