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迎锡只是笑着也不躲。

他跟沈晏森相处的模式跟六子和东石不同,六子跟东石没读什么书,对沈晏森就是盲目的膜拜跟顺从。

更像是领导跟下属的关系。

而王迎锡在沈晏森到学校教书那些时间,两人经常一起进出,他就坐在拖拉机车头,跟沈晏森天南海北地聊。

聊国际形势,聊经济,聊社会…

别看沈晏森整日吊儿郎当漫不经心,他其实是个眼界开阔,想法超前的人。

在王迎锡看来,沈更多的像是他指路的兄长跟师长,所以对于沈晏森他从来没有惧怕,只有佩服跟敬仰。

“我们明天要开校庆会,老师给我下达了任务,让我邀请你作为的表哥上台发言。”

沈晏森还以为什么事呢,听到是这,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不去,没时间。”

“你确定不去?我珚珚姐也会去。”

听到吴玉珚也去,沈晏森又转变了想法:“吴玉珚也去?”

王迎锡点头:“既然是校庆,那像我珚珚姐这种优秀毕业生当然要出席,哥,你想想这种场合多少成功人士,我珚珚姐这么漂亮,你就不担心…”

“我去。”好不容易赶走一个林敬东,沈晏森当然不会再给任何人机会。

“那我们说定了啊,我明天就会跟老师汇报情况。”

王迎锡跟沈晏森碰了个拳头,站起来回家去。

沈晏森吃好午饭收拾碗筷也回家去,在柜子里翻来翻去也没找着件他觉得合适的衣服,还是得回县里一趟。

车子开到养鸡场门口,先下车去跟吴玉珚打招呼。

吴玉珚正在跟六子铺铁网,现在小鸡越来越大,很快可以放出来到外面活动,在这之前先要把活动场地给圈出来,以防蛇鼠来偷鸡吃。

沈晏森下车就朝吴玉珚走过去,家属感很重地交代了一声:“我去一趟县里,得晚点才回来。”

吴玉珚忙着也没回头看他:“挺好的,别回来了。”

“不回来也行,那你跟我一起走。”

吴玉珚不再搭理他。

沈晏森把六子又叫到一边去:“这几天看好你珚珚姐,还要注意林敬东那王八蛋。”

“放心吧哥,我一直想找机会揍那小子一顿,他要敢乱动,我可不放过他。”

沈晏森临走前又冲吴玉珚喊一声:“吴玉珚,我走了啊,别太想我啊。”

话音落下,脚边扔来半截板砖,那六子都吓一跳。

“看你珚珚姐真好,我说我要走了,她还给我送礼。”

六子不说话,只是在那发笑,看到沈晏森又恢复以前的油嘴滑舌,知道他现在很开心,自已也替他开心。

沈晏森担心的没错,果然他下午回县里,林敬东天黑的时候就找到吴玉珚家里去了。

当时吴庆才跟吴满满出去串门,家里就吴玉珚跟刘慧秀在家里,两人正在院子说着矿山修路的事。

看见林敬东进院子来,吴玉珚什么话也没说,站起来就回房间去。

林敬东看着她绝情的背影,还是厚着脸皮进院子去:“秀姨。”

“打住,你可别这么喊,我可当不起你的姨。”

林敬东搓着手一副可怜又委屈的样子:“我知道我现在解释什么都显得多余,但事情发展到今天不是我的错。”

就算得不到吴玉珚,他林敬东也不会让沈晏森好过。

“这一切都是沈晏森的计谋,他那天晚上把我叫去他屋里喝酒,是他在酒里动了手脚,所以我才会失去理智跟王翠柳…”

“行了,自已管不住下半身就说自已管不住下半身,就别往人家沈老板身上泼脏水了。”

如果在早几天林敬东跟刘慧秀说这个,她多少会有些相信,但拿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来作比较,谁是小人,谁光明磊落她看得清清楚楚。

“我听说你跟翠柳也办了结婚证,不管怎么样恭喜你,我没别的要求,只希望你别到我姑娘跟前来,否则你别怪我是泼妇。”

林敬东来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结果比他想象的还糟糕,他还以为这些日子来,他跟吴玉珚的家里人多少有些感情呢。

看来是他太把这些人当回事,也太把自已当回事。

他没再说什么,甚至也没再给刘慧秀什么表情,转身就走出院子去。

刘慧秀跟送瘟神似的赶紧把院子的门给关上:“看吧,撕破脸皮后,嘴脸都露出来了,真是人心隔肚皮。”

走到吴玉珚门口喊一声:“珚珚,出来吧,那瘟神走了。”

“秀姨,我要睡了,明天还得去学校,你也早点睡吧。”

刘慧秀叹一口气:“睡吧,我看你这几天因为矿山的事也是心神不宁,能睡早点睡吧,你爸跟满满也不知道哪去了,这么晚不见回来。”

吴庆才在山上捡着只松雀鹰,回来给吴满满养在笼子里,这玩意是食肉动物,晚上吴庆才就带着吴满满到田里去抓青蛙。

回来的时候正碰见沈晏森从外面回来。

沈晏森为了庆祝林敬东跟王翠柳结婚,特意带了下酒菜跟酒回来,本来打算跟六子还有东石喝几杯,正好碰见吴庆才顺道也把他叫去。

几个人喝到后半夜,干脆是在沈晏森家客厅打了地铺,一群人东倒西歪睡成一团。

天还没亮,一辆黑色轿车就开到沈晏森家楼下停稳。

自打沈晏森住进来后,村里经常有轿车开进来,村里的人跟村里的狗都已经见怪不怪。

陈全从副驾驶下来,走到后座去把门打开:“董事长,我们老板他就住在这里。”

沈庆国下车后扣上西装的扣子,下意识先四处看看周边的环境,又看看沈晏森自已盖的屋子。

习惯了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突然到这乡下来听虫鸣鸟叫沈庆国心里头倒别有一番意境,又想到他当年下乡插队认识沈晏森妈妈时的情景。

“你有钥匙的吧,开门。”

陈全不敢怠慢,赶紧掏出钥匙开门。

借着窗户投进来微弱的光,沈国庆看到客厅横七竖八躺着五六个人,而他的儿子沈晏森也在其中。

沈时伟也后面跟着进来,看着一屋子东倒西歪的酒瓶,还有睡成一团的人,忍不住冷哼道:“爸,你看看,这就是他说的,他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