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点,新化街本是热闹之地。现在的时间,陈璇还是第一次赶巧。

成群结队的年轻情侣不约而同的走进巷子深处,里面是灯火辉煌的夜晚活动。路灯很配合的闪烁,平时遇到感觉是危险的信号但是出现在夜店面前也成了烘托气氛的天然道具。

“要不,我们先出这条街?”两人斜过身穿过人群,陈璇受不了提出建议。

“好”谢伯逸伸手拉过离自己还有两三个人距离的陈璇

“在我旁边吧,免得挤散了。”没有冒犯,谢伯逸将自己的袖子伸向陈璇。

“谢谢”陈璇也不客套

在逆行十分钟左右两人总算走到较为空旷的广场,正事也说了两人好像也不了解对方,一时没有话题。

“那我走了?”两人方向相反陈璇准备走回去,回头对谢伯逸道别。

“今日有事,下次一定送你。”原本计划再闲逛会,多熟络。结果在刚穿过人群的时候谢伯逸接到了王叔电话,有急事需要他回去。

“好,再见”陈璇对着谢伯逸挥了挥手

“陈璇,等一下。”走了几步,陈璇听到谢伯逸的声音。

“嗯?怎么……”

“吉时已到,新郎入座。”媒婆的声音透过房门传入陈璇的耳中

“怎么……又来了?”陈璇一时慌乱,对着四处看了个遍没有找到谢伯逸的身影。

“没道理啊,明明就在一起。怎么就我进来了?”不管门外陈璇独自坐在落灰的椅子旁

“媒婆,你看这个新郎就是不配合怎么办?”门外传来两个女人的谈话

“想办法敲晕,子时一到立刻送棺。”媒婆毫不留情的对着脖子一抹。

陈璇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不敢动让她想到自己前晚的梦。那新娘也是被刺中丢进棺里,只不过她梦里时间是凌晨三点。

活人勿入棺,忌扰死者梦。

陈璇脑中突然想着这句话,现在自己能做什么?她会不会直接倒在广场了?第二次有了经验,陈璇开始怀疑谢伯逸说的真实性。

门外的仪式还在进行,两个女人也参入其中。媒婆站在棺前大喊“勿扰好事,结为亲家。冲喜既离,不再见生。”手里的竹子扫过新郎额头。

陈璇静悄悄趴在门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一个不留神不小心撞倒旁边的烛台,吓得她赶忙转身。

“谁在哪儿?”门外的媒婆听到动静,快步走向柴房。

陈璇摸黑走进深处,三面都是墙没有灯光什么也看不清,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陈璇心慌。

“这边”一只手从侧面牵住陈璇左手,被拉进一个温柔的怀里,两只手还牵着。

房门被打开,外面的灯照射进来。陈璇悄悄抬头就看见谢伯逸的下巴,菱角分明右侧还有一颗小痣。

“可能是老鼠,继续。”媒婆关上门对着停止的仪式挥手示意。

松了一口气,陈璇腿一软直接靠着谢伯逸坐在了地上。

“吓死我了,我一进来就找你没看到。就去看他们,不小心碰到了烛台。”陈璇慌张一口气解释过程。

“没事了,慢点说。”谢伯逸蹲在她面前手轻轻抚着她的背。

“好多了,谢谢。”借着谢伯逸的手,陈璇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裤子。

“吉时已到,入棺。”

“现在大概几点?”陈璇回头问谢伯逸

“凌晨12点。”

骤然狂风四起,院子众人惊呼。

“嘭……”棺盖落地发出巨大的响声

树上的灯笼被吹得摇摇欲坠,有几个不慎被点燃直接在空中化为灰烬。明亮的月光被遮住一半,院子陷入黑暗而月光恰恰洒落在柴房外。

“你看到没?棺盖居然掉了?”陈璇第一次看到大风还能吹掉这种重量级的东西不禁疑惑。

一阵冷意袭来,陈璇打了个冷颤。

“的确蹊跷,等等。你看现在棺材外站的是谁?”谢伯逸指着黑暗处的人形

“好像是新娘!”

安静,安静至极。院子一瞬间静得人毛骨悚然,所以声响随着大风吹散。

“外面怎么没声儿了?”陈璇紧张的握住了在自己旁边的左手。

“不知道,太黑了看不清。”谢伯逸回握

“出去看看。”顺势就要牵着陈璇推开门出去

“哎,哎。等等,什么都看不清。出去不怕被发现吗?”陈璇心里悬得没底,死死两只手拽住谢伯逸。

“别怕,我牵着你。留你一个人在房里我也不放心,想必坐以待毙我们不如主动出击。”谢伯逸轻轻的捏了捏陈璇小指,只顾着紧张的陈璇压根没注意。

“呼,行吧。那你可得牵好我。”决定了陈璇就打起十分精神。

“嘎吱……”过分安静下,这扇门的声响格外刺耳。

月光不动声响的随着两人的步伐移动,柴房里正院大概十步左右。因为陈璇太过害怕心慌所以就着谢伯逸牵着自己的右手绕过自己的腰把自己圈在他怀里,什么害羞全部抛开,这分钟她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

“可……可有发现什么?”陈璇转过头看向旁边竹林问谢伯逸正院的情况。

“媒婆还有其他家奴都成了纸人,新娘盖着盖头站在棺材旁边。”谢伯逸一字一句的把所见的情况传达给旁边死活不扭头看的陈璇。

“怪不得没声儿,那新娘没有变?”略微发抖的声音发出疑问

“目前看来是没有的”

“好,那我看看。”陈璇转头随着谢伯逸看的方向看去

感觉到身旁的人更贴着自己,谢伯逸嘴角微微上扬。

“救命……”该说不说陈璇是有点背,刚准备好正回头新郎突然从在棺里坐起,两只空洞的眼睛不偏不倚的盯着陈璇,额头那颗干瘪的痣发黑,嘴上的红衬得涂满了粉的脸更加死白。

“不怕不怕”谢伯逸急忙用右手遮住陈璇双眼。

“吓死我了……,他盯着我看……”陈璇心有余悸

“现在没事了,他躺着了。”谢伯逸无声的念着什么,坐立的新郎猛的倒下发出撞击的声响。

放下手时,陈璇的双眼还是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