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梦里都是钱
经过两天的‘奋战’,乔落绾累的晚上练功眼皮子都直打架。
时潇提醒她多次,在一旁看着她犯困的迷糊样,不由得失笑。
真的见钱眼开的小财迷!
这么累,怎么不知道早点打烊?
没等他腹诽完,乔落绾就坐在地上,单手撑着剑,脑袋枕在上面,呼呼大睡。
时潇弯腰抄起她的膝盖,低声道:“回家吧,这几天好好休息。”
乔落绾砸吧砸吧嘴,不知道嘟囔什么,彻底没了意识。
她睡了一个好长好长的觉,梦里自已的屋子里全是黄金,连地面都是银子做的,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窗外的鸡叫的比杀猪声还大,乔落绾皱着眉头,意识回笼,渐渐醒过来,一睁眼,便对上乔侯那张大脸。
“父亲?你做什么?”
乔落绾吓得失了呼吸。
乔侯一向威严,刚才不过是听到女儿在说什么钱都给我,才凑上去听听,此刻,他正了正身形,低咳一声,左右环视,“没什么”
人一般在心虚的时候,都假装自已非常忙,这会儿,乔侯抚了衣袖六下,摸了发髻四回,原地走了十多步。
乔落绾起身,小莲赶紧把外衣拿来,她穿上后还是说道:“父亲,你有何事?”
乔侯这才从‘忙’中停下来,先是关心道:“这几日,听下人们说,你起的都比较晚,为父担心你身体罢了,特来看看你。”
乔落绾哦的一声,“我没事,就是春天到了,容易犯困。”
屋外的小厮喊乔侯吃饭,乔侯仍踌躇半天,嘴上应着,脚下一步不动。
乔落绾这才反应过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她爹这是有事来找他呀!
“父亲,有话就直说吧。”
乔侯扶了扶额间不存在的虚汗,先是抛个橄榄枝:“近日,你与羞花好似很忙,听说,绾儿开了家客栈?”
乔落绾点点头。
乔侯十分欣慰,“不想本侯的女儿还有经商的天赋”,接着他见铺垫的差不多了,就开始正题:“今日下朝,同僚们将我围得水泄不通,我还纳闷是为何事,结果都是来奉承我,问我可否去你开的客栈吃饭,听说生意太火,根本约不上位置。”
可不是,现在的客栈每天的客人都是三天前约好的。
乔落绾知道乔侯有事所求,话中有话,碍于面子不好直言,便顺着他的意思道:“父亲想帮同僚约座?”
乔侯眼中有了笑意:“能吗?”
“当然可以”,乔落绾来到桌子前,为自已倒了杯茶:“父亲,我还可以给你打八折,为了你能更好地维护官场上的关系。”
乔侯一听,心中骇然,他原以为女儿不懂官场之道,却没想,竟为她这个父亲考虑,只是他还没来的及高兴,便又听到乔落绾说道:“这样以后我要是有事,需要打点关系,也能找到门路。”
乔侯:怎么回事,好像一块踏板.....
不过,为了女儿事业,他也甘愿当这个踏板。
乔落绾微微思索:“我平日出门都是男装,官场上怎么这么多人知道?”
乔侯见怪不怪:“京城里眼线多,做什么都瞒不住稍微高一点的官职,不过你放心,有爹在,他们不敢找你的麻烦。”
乔落绾递给他一杯茶,笑着说:“谢谢父亲。”
乔侯看着乔落绾,微微有些感慨,以前,女儿总是追着男人跑,愁眉苦脸,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现在多好,一心搞事业,整天笑哈哈的。
一家人也比以前相处融洽许多,他甚至听到小女儿说长大要当个掌柜的,帮大姐姐看店赚钱。
乔落绾看着乔侯一直盯着她,问:“等会儿我会做一些折扣券让小厮送到您院里,父亲,你可还有事说?”
“没了,没了。”
乔侯转身离开,期间又多次不舍,回头看了看乔落绾的背影,最终仰天微笑出门去。
真好,他家女儿长大了,也算给夫人一个交代吧!
待乔侯走后,乔落绾才在桌子上看到一张纸和一个红色精致的铃铛,她拿了纸,是时潇给她的留言:
近日练功暂停,为师有事处理,五日之后再到郊外会合,有事摇晃铃铛,一炷香内便到。
落,时潇。
……
大佬给了外挂?
乔落绾将铃铛系在手腕间,摇晃了两下,竟然不响。
残次品,师父被骗了。
不行,下次见到师父得告诉他!
下午,乔落绾做了特制的打折券,派人给了乔侯,又去城南盘了间铺子。
真天上人间开在城西,城西的官家子弟多,平日里赚的多是多,但碍于官场,她总会送几道,结账有时还要抹零。
但是城南不同,城南的商贾云集,有的是钱,且纨绔子弟居多,挥霍无度。这要是开个店,不又大赚一笔!
她招了几个厨子,又招了几个男丁,准备择个吉日开分店。
夜晚,吃过饭,似乎春日要来了,夜风温柔,不似冬日那般刺寒,天上也出现许多星宿。
乔落绾搬了个梯子爬上房顶,顺便将自已前几日酿的果酒拿出来,躺在屋顶看星星,细数流年。
以前她总是忙,忙着爱人,忙着恨人,她一生中未曾拥有过什么珍贵的东西,所以看见宿问尘时,想的是余生待在这人身边多好。
宿问尘一身清冷,儒雅温和,宛若夜间悬挂天边的明月,总能照亮她贫瘠的内心,他不像其余男人那般粗暴不讲理,也非占据高位便不可一世,不将众人放在眼里。
逢春会是一年一度的女子刺绣大会,各家女为展示自已的心灵手巧,便会绣一条绣品,帕子或荷包,拿到街上售卖,若是卖的高价,便会有位天上的娘娘庇佑此女,一生福禄安康、夫妻美满。
她刺绣手艺如雨后的泥巴——稀烂。但她还是绣了,不为别的,就是不服,要证明自已,这一证明还不如不证明,她绣了个鸳鸯的荷包,小莲仔细看着上面的花纹,睁着大眼睛疑惑地问道:“小姐,为什么你要绣两只兔子鸡?”
为什么叫兔子鸡呢?就是头勉强看出来像个兔子,而身子像公鸡一样,屁股能撅到头顶,小莲没好意思说她绣了个四不像,便夸她会创新。
本来她不服,后来她自已看到那个绣品都笑了。
服了。
彻底服了。
然后,她摆到逢春会上卖,路过的男人女人都要站在摊前掐着腰嘲笑好一阵子。
她羞愧难当,一边赶人,一边失落。
难道就没有一个欣赏水平奇特,眼神好的人来买吗?
后来,宿问尘就来了。
偌大的集市,熙熙攘攘,来往的行人从他身旁路过,乔落绾眼里却只有宿问尘了。
宿问尘花了一百两买了这个荷包,整个集市的人都震惊了。
纷纷嘟囔道:摄政王脑子不好使了吧?
可是,她知道,宿问尘肯定是喜欢她的!
要不然不会来买的!
她也是得到天上娘娘庇护的人了!
那一世,她还以为宿问尘动了心,甚至后来宿问尘还邀她一同春游。
不过,好可惜,就在两人有什么进展的时候,她爹在南疆被斩杀,而她也死的极其惨——五马分尸!
痛,实在太痛了!
乔落绾喝了一口果酒,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便听到一道虚弱低沉的男声:“叹什么气呢?”
乔落绾转头,看清对方的容貌之后,便吐了对方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