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尘语两颊微红,接着说:“到时候,还请鹿姐姐来喝我们的喜酒!”

鹿晚橙嘴角微抽,惊讶地望着夏尘语,不敢置信道:“你姑母?”

“是啊,也就是晟哥哥的母亲,武安候的夫人,我大姑母女皇陛下的妹妹。”

夏尘语自豪地解释着这层关系,鹿晚橙眸子里的惊讶一览无遗,她满意地笑了笑。

只是,夏尘语不知道,其实鹿晚橙是因为近亲结婚而惊讶。

这么说,夏尘语和晟柚是表兄妹,结婚有违伦理不说,今后生的小孩也极有可能出现问题。

无知害死人啊!

鹿晚橙瞅了瞅一脸幸福的夏尘语,觉得她无药可救了。

不能从夏尘语下手,就只能是晟柚了。

她做不到袖手旁观。

如果夏尘语不是他表妹,他和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漂亮女子成婚倒也是桩好事。

她承认自已在听到晟柚和夏尘语将要成婚的消息时,心里突然有些空落落的,紧接着是慢慢涌上来的失落。

也许是心悦于他吧,但是这浅浅的喜欢不足以让她放弃自由自在的生活。

王公贵族,想来麻烦得很。

两人边逛园子边聊天,从聊天中,鹿晚橙得知夏尘语三岁时,父母便为国捐躯,晟柚母亲把兄妹二人接到府中养大。

晟柚父亲是夏尘语知道的最宠夫人的男子,人人都崇尚多子多福,他却不愿夫人再受生育之苦,因此晟柚是独子……

常鹰把祖母和素素带进王府,鹿晚橙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悦,当时在密室里,她担心再也看不见她们。

当然,那几天所经历的,比电视剧还要跌宕起伏,她并未透露半个字,只说,来王府当厨子。

鹿莲从常鹰的口中得知,原来晟柚是平南王,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当时,素素的眸子暗了暗,原来常鹰是平南王的属下。

这是好事,她为什么高兴不起来。

她想了想,应当是身份差距太大了,怕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相处随意。

皇城里的人成婚年纪普遍早些,常鹰说不定早有妻儿,想到这,素素更是不愿去相信自已耳朵所听到的事实。

相聚过后,鹿晚橙准备到厨房。

常鹰说晟柚找了不少厨子,都没能烧出她做的那些菜的好味道。

她胸有成竹地扬唇一笑,21世纪的吃法,凝结了多少代人的智慧结晶,当然美味啦!

“你家王爷剿匪应当快回来了吧。”她问。

“刚有消息回来,御龙山二当家原来是三皇子安插在御龙山的眼目,内外联合,证据在前,傅老大无话可说,自已了结了性命,死前让手底下的人都归于王爷麾下。”

常鹰微不可闻地叹息,似在为走错了路的一代英雄豪杰的离世而感慨。

“现在,王爷带着大批人马正在运送密室里的金银财宝充盈国库。”常鹰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欣喜。

鹿晚橙亲眼见过那些金银财宝,那么多的钱,不知道要赚多久。

“王爷估计今晚不回来了,女皇陛下今晚肯定为他准备庆功宴。”常鹰严肃的面庞上透露些许遗憾。

“行,明天我再做顿好吃的给他,今晚少做两个菜。”鹿晚橙说完准备去厨房。

常鹰两眼一亮,素素看到后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她跟上来边走边说:“我来打下手,我也很想吃表姐烧的猪蹄和肉末茄子了。”

常鹰似乎被人说中心事,有些不知所措地挠挠头。

原来素素最喜欢吃的菜和他恰好一样啊。

晚上,夏尘语也有幸吃到华夏大陆21世纪的菜肴,等她细嚼慢咽地吃饱肚子,看向鹿晚橙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她决定抽个时间向鹿晚橙拜师学艺,以后,她想为晟哥哥亲自下厨。

经过下午的聊天,夏尘语判断出鹿晚橙和晟哥哥只是普通的合作关系,事情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所以,只要鹿晚橙不是来抢晟哥哥的,她很愿意二人成为朋友。

月凉如水,鹿晚橙正要歇下,常鹰敲门。

“鹿姑娘,我家王爷喝多了,可否为他煮一壶醒酒汤。”

鹿晚橙一骨碌坐起来,应道:“好,我这就来。”

很快,鹿晚橙熬好醒酒汤,常鹰一边领她向前走,一边说:“王爷酒量很好,这次喝得有点醉,必是喝了很多酒,他似乎心情很不好,每次他心情不好,都会去后山练剑。”

王爷为什么心情不好,他自然是知道的。

“王爷他被陛下赐婚了,王爷在陛下和他母亲面前,再三表明他对夏小姐只有兄妹之情,但女皇还是在庆功宴上当着众人面,赐婚于王爷和夏小姐……”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命更难违,她有心阻止,却可能拗不过命运。

鹿晚橙的眸子染上落寞,她淡淡道:“我很同情他。”

怎么跟他想象中不一样?常鹰以为鹿晚橙会很难过,但完全看不出,顶多有些失落,如同他知道这个消息一般。

难道,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或者,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他刚才分明看到醉酒的王爷画山画水画鹿姑娘。

王爷还指着画中人问他:“常鹰,她是谁?很面熟!”

他当时很容易就认出那是鹿姑娘,实诚道:“这肯定是鹿姑娘,美人尖,以及眼角的泪痣,都被你画出来了。”

王爷愣了愣,又突然间清醒一般,连忙把画收起来说:“你认错人了。”

之后,王爷清醒多了,便来了这后山练剑。

难道他真的如王爷所说认错人了,只是,世间有这么像鹿姑娘的人吗?

不管怎样,万一是他想象的那样,两个人见个面,总是不留遗憾的。

别像他曾经,连喜欢都没勇气说出口。

月光皎洁。

常鹰守在入口处,鹿晚橙端着醒酒汤往前走。

只是没走几步,月光下明晃晃的剑便对准她的脖子,吓得她一个激灵把醒酒汤洒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