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开学后,凤鸣和高禹智也都搬离了17号临勤,3月份的上海乍暖还寒,三月份的一个下午,凤鸣接到张涛的电话,电话里听出张涛好像心事重重。
夕阳下的校操场,张涛靠在一辆单车前,凤鸣看到张涛面露难色。
“怎么了涛哥?跟学长吵架了?”
“驼我在操场转几圈吧”张涛幽幽的说到
那天的月亮出来的特别早,弯弯的月牙映照西下的夕阳煞有意境,凉风习习,张涛倚在凤鸣骑单车的背上,凤鸣紧张的几乎握不住单车的把手,两个人都没说话,就这样围着操场转了一圈又一圈......
\"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像小孩子那样的奶味\"
凤鸣心猛然颤了一下,他不知道该如何接学姐的话
还是那方石凳,两个人坐在石凳的各一角
“两个人在一起好难啊,我原以为我很喜欢他,不出意外的话,将来结婚生子都是他,可事实是我们要面对各种各样的困难,比如诱惑,比如这外面的世界”张涛望着远处低沉的说道。
“谁出问题了”凤鸣问道
“我出问题了,他很好,他越好我心里负罪感越重”
“是不是因为实习不顺利还是毕业恐慌症导致的不自信?”凤鸣想把话题引向其他。
张涛猛的转头,笃定的看着凤鸣,她嘴巴翁动了好久才吐出一句“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她一如既往的直白
凤鸣楞了,也懵了,他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张涛的直白。
他想立刻站起来跑掉,可双腿根本不听使唤,他挪不动腿,脑子里转了几百个念头,有些错愕却又装做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大白天的你是不是喝酒了”
张涛低头尴尬的笑一下
“没事,跟我预料的一样,喜欢你是我的事,跟你无关,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最近苦恼透了,想了好久,一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希望不会影响到咱们以后得交往”
無錯書吧“......”凤鸣依旧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因为实习的关系,来回于上海和南京之间,有段时间她去南京,走的那个晚上,张涛约凤鸣出去散步。自从张涛跟凤鸣说了喜欢他,凤鸣一直躲着她,他也没敢问高禹智,搬离临勤之后,凤鸣和高禹智的见面次数不是很多,偶尔在食堂遇见,也是打个招呼,相互调侃几句,他并没在高禹智的脸上看到任何关于他们分手的表现。
那天晚上,张涛男生寝室楼下等他
中山北路拉长的灯影下,她主动牵了凤鸣的手,他挣扎了一下,却又随即松软开来,路上灯光昏黄,车水马龙中没人关注这两个内心煎熬的年轻人。他是喜欢张涛的吧,但他不能明言喜欢,那样对不起高禹智。她煎熬是自已同时喜欢两个男孩儿,她无法衡量出两个男孩儿在她心里的比重。
没有话语,凤鸣只是一味地踢着脚下的石子,即将转回到学校大门口的时候,凤鸣轻轻的挣脱自已被牵住的手,张涛嘴巴里轻声哼起了《外面的世界》,那是一种女生特有的深沉的声音在哼,凤鸣能感觉到她的用情,就像那天如水微凉的傍晚.....
张涛离开上海在南京的那几天,凤鸣总觉得自已在彷徨,尽管又要上课,又要打工,忙碌却也心不在焉。
他会在夜深的时候想起相隔不算远的城市里里张涛此刻在做些什么?想起如果高禹智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焦躁,烦恼,本就单薄的他也消瘦了不少,而后来凤鸣才知道,张涛也是未到工作结束,便收拾行李踏上返回上海的行程。
到上海的当天下午,张涛便来找凤鸣,她说她几乎天天想问一句他有没有也在想她.…凤鸣忽然就有些暖流涌动,原来她也和自已一样…
自已在追求什么?三毛没有追求,只是在广阔的撒哈拉沙漠找寻自已的幸福,如果有一天像三毛那样,穿过沙漠就能找到自已的幸福,那凤鸣愿意,哪怕也过着原始的生活,可是大家都不是独立的,身边有太多的事左右着自已。
凤鸣对张涛的感情很纠结,他知道纠结的原因源自高禹智,他在她面前为什么一直这么被动,自已对她那种想念是属于爱情还是因为她对自已一直以来的帮助。
他俩约定的散步一直都是晚上,可以避开很多眼睛,那天张涛调皮的说“你接吻过吗?\"凤鸣征了一下,没否认也没确认。
\"想不想试一下?\"凤鸣欲拒还迎的保持原状地站着不动,没有说话
\"试试吧?\"她的话听来很诚恳
\"好不好?就一次…”
张涛一把拉过凤鸣,脸慢慢靠向他的嘴唇,眼睛始终看着凤鸣的眼睛。当她的唇几乎要贴到凤鸣嘴唇的时候,却没有勇气再凝视他的瞳仁,她闭上了眼睛贴上男孩的嘴唇......
她的唇很柔软,很炽热。他木讷的没有变化,天知道此刻他内心有几百种微妙的变化,女孩儿翘起的脚跟似是有点累,亦或是感觉到男孩儿的无动于衷,嘴巴刚想从男孩儿的唇上移开,他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喷到张涛的脸上让她心潮澎湃,那种味道很野性、很迷人,那是一种青春洋溢的男孩子特有的味道。
张涛沉醉在这种味道里,牙关被他舌头温柔地撬开,他的舌头在她口腔的每一个角落感受着她的体温和味道。
两个人用所有的精力,集中在彼此的味蕾上,品尝着彼此还带着淡淡薄荷香味的唾液。
事实上凤鸣知道自已也喜欢那种感觉,一旦吻上,男孩的粗狂让他难以自拔…
不知道吻了多久,离开了彼此的嘴巴,张涛看了凤鸣一眼,甜甜笑道\"原来你也喜欢…\"
没等她把话说完,凤鸣的嘴巴又凑了过去…
生活继续,暧昧不清......
自从那晚的接吻之后,张涛几乎每天都会给凤鸣发短信,要不要一起去吃饭,要不要出去逛街,总之那段时间她好象很粘凤鸣,可是他顾虑重重,约五次,他也就能同意一次,就算同意,去食堂的时候两个人都隔得较远…
还有三个月毕业,张涛几乎不用上课,大部的时间她更想和凤鸣像一对恋人那样,学习,吃饭…
对她的约会,凤鸣总是避之不及,在张涛和高禹智没有完全分手之前,他一直都是小三般的存在,他害怕,怕这事早晚会公之于众,怕会失去高禹智这个好朋友,更怕此事公布了,自已在学校会难以立足。他在以后几天张涛的相约中选择了逃避她。
接吻那晚的记忆总在他脑中浮现,他陷入深深地自责,他恨自已的轻浮,恨自已跟自已好朋友的女朋友有这么亲热的举动。自已怎么会那么快喜欢一个人…
夜里的时候,想起临寝和高禹智那一个月的朝夕相处,想起年夜饭,想起他对自已的好他就好内疚,那种内疚会因后悔充斥整个内心。
一个人的心里能装多少秘密,又能承受多少压力?那么多的忏悔和对现实的不甘,它能永远腐烂在心底吗?
半个月,凤鸣强忍着没有跟她联系,电话,短信统统不接不回复,其实他知道自已还是有些想她。
“凤鸣,你给我出来!\"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个周末,凤鸣打工的麦当劳门口,那个声音把他吓了一跳,整个餐厅都能听到她的声音,凤鸣从窗户抬头望出去,看到麦当劳里大片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站在门口的女生,是张涛!
凤鸣惊讶的看着门外的她,正当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看到餐厅内他大片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自已。
张涛继续喊到“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路上,她阴着脸没有说话。把凤鸣拉进餐厅后的树林,什么也不说就吻住了他…
\"你为什么躲我,我好想你\"
凤鸣使劲地挣脱开说
\"不能再这样了,你知道的,我俩这样不对,学长怎么办?我们该如何面对他?我们不能只为了自已不顾及他人,我们不能当他不存在,我俩这样不合适”。
凤鸣说这话的时候,头都没敢抬,但却明显地觉得她拉自已的手分明重了起来,似乎要捏碎自已的骨头一般.…….
“从此刻起,我俩及时刹住吧,回到最初,现在还来得及,行吗?”
凤鸣恳请道
她没动,只是分明听到了她哽咽的声音,她逃也似的离开了,只留给凤鸣一个没有回眸的背影。
凤鸣伸展自已隐隐作痛的手,竟已被捏青了好大一块…
原来言不由衷的话说出口是这么痛!像暗黑中推开大门刺入眼中的光,明亮却灼痛,让短暂开启的大门轰然关上吧,趁灼痛还没那么重…
如果不能相爱的人能成为最好的朋友那该多好,如果我不曾喜欢她该有多简单…这个世界每一天都有人相爱不能相守,估计没有人像自已这样,搞得这么荒唐,无处安放的青春,终究会是一场空…
自从和张涛说了那些话以后凤鸣再也没敢走过他俩去的地方,他每天都是两点一线,匆忙从教室返回寝室。似是告别的季节,空气中流动着躲避的气息,逐渐温暖的气候却让人感觉阴冷。
呵呵…爱情这东西真让人既期待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