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近晌午,唐朵是一刻都不敢停停歇,那边是要将此事尽快完成好做她的事情。

原来,她好不容易有出来的时光,便不应该浪费。

采薇在旁提醒,“夫人,你今日还未用早膳,如今便又来王府寻名师,只怕是不太妥当。”

采薇跟在唐朵身后,声音不轻不重,她只有在私下才敢叫唐朵“小姐”。

唐朵在门外向府兵说明来意,希望能进去拜访李公子,或者是让李公子出来商谈。

此时在门口大太阳下守着的便是张三和李四。

方才张三还抱怨,“不过是多说了两句话,便被王爷罚来看大门了。”

张三揉了揉眼睛,感觉自已眼花了,好像是前段时间在唐府门前看到过的小娘子,为了避免再被他家王爷罚,便选择了不声张。

李四回府说明情况时。

凌晏还在沐浴,李四在门外正准备吼了句“王爷,外面有人来访!”

正准备接着说下去时,凌晏不耐烦地声音传来。

“看不见别人正在忙?你看对方是好人就按人家说的办,对方若是个心肠歹毒的就莫让进来。”

李四看对方不像是个坏人,就让唐朵进去了。

进入王府后的唐朵方才知晓什么是别有洞天,这王府当真是美轮美奂。

精致玲珑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还有大嘉善古戏台和玉玲珑。雕梁画栋,各色的图案繁琐。

如同置身于仙境。

池馆中隐隐可见荷花。

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入夏繁华开尽,高阳如烈。

唐朵询问婢女李公子的下落,方才找到李明清。

自报家门后开门见山。

“侯府夫人,唐朵,特来拜访公子。希望公子可以帮府中小儿启蒙。”

“啊?你跟谁说话,你在和我说话吗?所以你是来找我啊!”李明清左顾右盼发现周围只有自已一个人。

手指着嘴巴问道。

李明清最近是比较闲散的,确实有点无聊了,如果有这种兼职也是可以去的。

“那月例怎么算啊?”

“自然是全听公子的。”唐朵微笑。

人她请来了,至于银子自然是要侯府发放,这些就不是她应该管的事情了。

木窗嘎吱一声。

唐朵隐隐感觉到屏风后有人,心中一惊,随即做出迅速的反应。

如同往事重现般。

她当即对李明清说:“那便请夫子明日来侯府,我先行告退。”

唐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离王府,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王府有点令她心有余悸。

待到唐朵走后。

男子从身后的屏风处出来,长发湿答答地挂在身后,披衣凌乱松松垮垮露出紧致的腰线。

外衣是墨色晕染,更显人的气质不俗。

“我去,你怎么在这里?”李明清看见屏风后的男子,一整个震惊。

凌晏虽听不懂宋明清的部分言语,却能够大体懂得意思。

“我的王府,自然是我想在哪儿便在哪儿。”

“你在这儿多久了?”李明清吓了一跳,“你把侯府夫人吓跑了!”

凌晏听到别惹口中说出“侯府夫人”四字心中甚是不快,但也无从反驳只能神色低沉面露不悦。

“明清,这些日子你不若便待在侯府。”

“什么?你扔我!”

不行啊,王府的吃食好、住的环境也好,还自由得很,更何况他一个与侯府毫无血缘关系的人。

如何住在侯府!

“近日,北方蛮夷蠢蠢欲动,我怕是有得忙,你再王府也是无用。不若去侯府住些时日,然后告诉我里面的情况。”

凌晏眉梢上挑。

“啥?你让我去当卧底对吗?”李明清一脸懵,这不是传递情报的工作吗?

难道说,侯府与王府会有一战?

莫非,侯府中有什么秘密。

李明清思及此,言语铮铮。

“好,我一定可以。”

梦想的旅途我背井离乡,肩上扛着沉重的行囊,只为捍卫正义。

凌晏点了点头,他当初在蛮夷手中将李明清救下,李明清约莫二十出头,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便是如此,他才留李明清在身边。

不知为何,总觉得此人非同寻常。

翌日,一缕阳光从外洒下,两位夫子都来到了宋府。

成为庭阳的夫子。

目前庭云还不能出门,便静待脸上伤痕恢复。太医明确表示,恢复如初怕是很难。

至于李明清提出的无住处,需暂居侯府,侯府自然是同意的。

毕竟侯府家大业大,自然不少住处。

唐朵离开王府后,便与采薇换衣,由采薇戴着斗笠先回侯府。

确认妥当后,唐朵装扮典雅前往京东的一处店铺。

她脚步盈盈,姿容艳艳。便是粗布麻衣也可窥见其中芳华,便醉了笔韵,染了墨香,暖了双眸。

发间的清香扑鼻,好似从远方传来的幽渺。

来到一处酒楼。

她熟练地进入后场,原本在忙活的刘掌柜看见唐朵到来瞬间明亮眼眸。

“你怎么来了?”

刘掌柜是万万想不到七年未见的女子还可以重新出现在眼前。

“长话短说,这七年经营可好?”

唐朵言语犀利,听不出什么情感。

“挺好的,已经办成上京城第一酒楼。不过姑娘为何七年不曾露面。”刘掌柜并不知道唐朵的真实身份。

只知道她是洛姑娘。

“洛姑娘,如今此处已是上京城鼎鼎有名的酒楼了。”

“蛮好,不过小心些,我想找你借些钱,刘掌柜不会介意吧?”

唐朵话说的真切,刘掌柜自然不会拒绝。

刘掌柜少年起家,酒楼拔地起,天下皆称为传奇。

可谁能想到他一穷二白沦落街头时曾受一女子救助,最先开始的金银便是这女子赠予。

他兴高采烈带着女子参观尚是雏形的酒楼。

却不知道一别竟是数年。

他再未见过她,仿若人间蒸发。

如今他已成家立业,遇到年少时的恩人,自然是久久不舍,惜时。

唐朵也感叹时光易逝,她知道如今的酒楼规模极大,还是在下人口中听说的。兄长孩儿满月时也曾听过,方才确认此人是当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