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林石家中的女人
翌日一大早， 吃过早饭后，被贺书送到了畜牧站。
林清禾看着自行车远去，安排好畜牧站的工作，慢悠悠地又踏上了来时的路。
她在村里转悠了一圈，跟几个相好的婆婆婶子们聊了会儿天，搞清楚了林石的情况。
林石在村里名声并不好，家暴成瘾，脾气暴躁，一点小事便会与人发生冲突，经常会与人打架互殴。
而家里上工的只有他，原因竟是因为他觉得自已媳妇儿上工会被别的男人看见。
连村民们都很少见到他的媳妇儿，不过也有个婶子说，曾经看到过一次，长得很白净，像是城里姑娘。
林石家中只有一个女儿，村民们也很少看见他女儿出来跟其他小朋友一起玩耍。
住得近的，每天晚上都会听到女人的哭喊声，长此以往，也便知道他经常家暴。
以前也有人去劝过，去劝的人也会被骂，几次下来，也没有人再去管过了。
了解一切有关于林石的情况之后，林清禾趁着上工的时间，去了一趟林石家中。
还没走近，老远就听见院子中的高声犬吠，看样子不能直接过去了。
林清禾止住了自已步伐，改变了方向，绕了一个大圈，摸到了土房的后墙。
偷偷摸摸透过一块狭小的窗户往里面望，杂乱不堪的房间中，墙角似乎蹲着一个人，一个被锁链捆绑住的女人。
那女人抱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布娃娃，呆坐在地上，面前摆着两个脏兮兮的碗，碗中好像是饭菜和水。
许多苍蝇围绕在两个碗上面，而女人身旁，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是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双手挥舞着，似乎在赶两只碗上面的苍蝇。
屋内的场景使得林清禾眉头紧锁，她思考了一会，手指轻轻敲击了两下窗户。
屋内的两个人惊恐地望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地上的女人也护住了自已的脑袋。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错了，不要打我，我不会再跑了！不要打我，求求你了……”
小女孩连忙抱住有些疯狂的女人，“妈妈……”
看到这个反应，林清禾不敢再发出声音，许久，屋子里的女人安静了下来。
她抱着小女孩，一遍又一遍地低声重复着什么？
林清禾将耳朵贴近了墙边，仔细辨别了一下。
好像是一个地址？
林清禾沉默地看了一会，悄无声息地离开。
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了心上，林清禾愣愣地看着脚下的路，心中有些堵塞。
由于没有看路，直直的与迎面走来的人相撞。
“大丫？”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清禾抬起头。
是林军。
村民们上工的地方，此时正在进行一场打斗。
林石的腿昨日受了伤，今日走路的姿势就怪异了一些，和他不对付的人，便开口嘲笑。
三言两语，两人便打了起来。
周围的人纷纷去拦，却还是拉不开两人，只好急匆匆的喊大队长去了
所以走在路上沉思的林清禾，便与林军迎面相撞。
“大丫，你怎么在这儿？”
“有些事要处理，军叔你急匆匆的干嘛去？”
“地里有人打架，我去看看。”
林清禾点点头，与林军他们错身而过，忽然听到了他们嘴中打架的人名。
林石？
林清禾连忙转身跟上了林军的步伐。
“军叔，我也去看看。”
林军只当她是小孩子性子，喜欢看热闹，也就随她去了。
到了地里，两人还在互揍，沙包大的拳头在两人脸上你来我往。
“咳咳！”
随着林军的咳嗽声响起，周围围观群众迅速闪到了一边继续工作，生怕大队长说他们在偷懒。
林军看着地里乱糟糟的一幕，眉头蹙起，点了几个人名，都是很壮硕的青年人。
“你们去把他们俩拉开！”
在地里打斗的两人被分开，脸上全是青青紫紫，被拉开时，还骂骂咧咧的。
“还没打够？那今天不上工了，让你们俩好好打行不行？”
林军话音刚落，对面两人就收了声。
“不打了，大队长。”
“马上去上工。”
林石抬头，就看见了跟在林军身后的林清禾。
他瞳孔微震，虽然料定林清禾不会把昨天的事到处宣扬，但是突然看到她，还是忍不住担忧是不是来找他算账的。
如他所料，林清禾当然不会把昨天的事说出去。
孤男寡女，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会被传出不好的声音。
所以这件事，只有三个人知道。
林清禾看着对面有些惶恐的林石，缓缓对他勾起一个微笑，眸色深深，一眼望不见底。
看到林清禾这副模样，林石心中忍不住打鼓。
她是想报复？
又联想到林清禾和村委会的人关系都很好，林石更加确定她要报复自已。
这个认知，让他变得慌张。
昨天一时冲动，今早就已经后悔了，如今林清禾要是报复他，他应该如何是好？
林清禾见林石都不敢抬头看自已，将他的心思猜了个七八分。
不就是怕她报复吗？
她当然会报复，不过不是现在。
看着一场闹剧在林军的阻止下恢复平静，林清禾笑着与林军告别。
“军叔，我先走了。”
走在去往畜牧站的路上，被铁链锁住的女人与小女孩的身影一直在她脑海中浮现。
要是真如她想得那般，那林石还真是罪该万死。
畜牧站里，被外派出去好几天的何明终于回来了，正兴高采烈地分着从其他大队带回来的食物。
林杰林川很给面子，一边夸奖一边手也没停过，见林清禾回来了，连忙招呼她一起来吃。
林清禾思考着事情，嗯嗯嗯地敷衍着。
几人看出来她心事重重，倒也没有继续打扰她。
小心翼翼地吃着自已的食物，生怕动静太大，打断了林清禾的思绪。
一直到下班，林清禾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好似一团迷雾在她脑海中，她不知道怎么拨开重见天日。
林清禾心里有些堵得慌，直到贺书来接她，她才将这事情放下，她不想贺书担心。
